殷禟放下剧本，缓缓抬头，眼神泛冷。
犀利毒舌：“怎么，她不要脸，我还要配合吗？”
这句话瞬间将百叶婷经纪人激怒到了极致，当即上前，要跟殷禟干架。
被殷禟的经纪人林首末挡在两人中间，迅速将两人拉开，做着和事佬：“都在一个剧组工作，这又是何必呢？是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以后每天都还要合作嘛……”
百叶婷的经纪人冷嗤：“谁还要跟他合作？！就这样的人，必须得跟导演说，今天就合作终止！连话都不会说，不尊重前辈，还拍什么戏？！迟早也别在这圈儿里混了！！”
殷禟漠视他，将视线重新回归到剧本上。
他来拍戏本来也不是来交朋友的，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要完全的服从安排，他也不会跟这种女人拍戏！
林首末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原则就是，我带的演员，我骂可以，别人骂就是不行！
更何况是眼前这个非主流娘炮儿还强装时尚的傻叉！
他嚷嚷的这么大声，甭管真的假的，被外面的人听到了，还真以为是他们家殷禟的错呢，什么玩意儿啊？！！
林首末怒了，要说论“前辈”这俩字儿，眼前这混小子做他徒子徒孙他都不要！
在上千次掐架骂战的斗争中，他的语言水平早已百炼成钢，骂人不带脏也能把对方怼到体无完肤。想要重新做人。
因为也摸透了林导的性格，知道他不会是那种随便更换演员的人，尤其是现在选出的男演员都是经过直播后选择的最公平公正的结果，已经都要开拍了，临时换人只会显得导演不专业，更是侮辱了其他导师，会觉得对他们的眼光和水平不尊重，更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
同时观众也会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套路演戏，从而不待见导演，这样的结果会导致电影没有观众缘支持，票房惨败。
林导除了在女儿的事情上荒唐了些，其余的事情都十分理智。尤其是在对待电影上，他绝对是国内乃至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导演，专业要求非常严格，才不会为了这么一个被塞进来的小花而放弃他现在极其看好的男演员。
所以林首末就敞开了骂了：
“你说谁不知道几斤几两呢？！你入行多少年？老子入行多少年？你不知道尊卑长幼吗？！你们家演员什么德性，自己心里没谱吗？！还用得着天天提出来丢人现眼啊！？恶心别人都快吐了，自己看不出来呀！？”
“什么叫连话都不会说！？你们家演员从道德品质到脑子都有问题，不知道在家藏着好好治疗，瞎放出了祸害社会！！”
“谁不要在圈儿里混了！？我们家殷禟人好演技高，不知道被导演多看好。反而是你家艺人，长得丑还没演技，怎么进来的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我要是你，我就老老实实的待着，谁都不惹，省的到了哪一天，被金一主抛弃了，连退路都没有！！”
这可就太犀利直接了。
只把对方两人骂得面色酱紫。
林首末毫不客气的道：“这个圈儿就这么大，有的时候转个圈儿，闻着个屁味儿都知道是谁放的。别以为自己干的什么事儿都没人知道，不说是给你面子，还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今天不教育教育这种小辈该怎么做人，他还真是这么多年都在娱乐圈白混了！
被提及到最隐秘的事情，百叶婷和她的经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好在这位经纪人还算识时务，看势头不对，强撑着气场又对骂了几句，拉着自家艺人赶紧去换衣服了。
林首末骂完人，出了一口气儿后，又想到了事态的危险重要。
圈里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他这人极其护犊子，只要是他认定的人，被别人欺负了，他一定会怼回去，护着他带的艺人。可事情冷静下来，他就会回头狠狠的教育自家艺人，让他们好好的长长记性！
现在，刚骂完人爽了一通后，林首末就又恢复了一张愁云惨淡的战战兢兢的脸。
尤其是他刚才炸毛炸得浑身火热，对面儿这位大爷却依然如潭死水一般漠视，无动于衷。
林首末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是怕你们昨天晚上就有摩擦，你今天又在拒绝了她一次，她万一给你下绊子怎么办？！”
这才是刚进剧组的第一天呀！
林首末忧心忡忡。
“你说人家女演员不就是有那方面的要求吗？你一个男的，有什么不好答应的呀？人家女的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你就意思意思，又不是让你真献一身，能少块肉啊？”
林首末越想越觉得他是矫情：“他昨天晚上专门来找你，想必是有讨好之意，好的机会啊！你说，这人家靠近你还被你给拒绝了，人家能不气吗？人家还是个女孩子呢！不要面子的呀！！”
林首末心想，也就是他平常被殷禟给使唤惯了，天天驳他面子，给他小气受，他也看在银行卡的面子上容忍了他。
可毕竟是在娱乐圈里混，谁不是八面玲珑？就他这么刚，迟早得把自己给玩死！
殷禟一直没说话，好像屏蔽了他一般。
林首末越看他这副无动于衷的自闭样儿就越来气。
可真是位清高的大爷！
忍不住跟老妈子一样，神叨叨的再次提醒他：“娱乐圈这种事儿屡见不鲜，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况，你周围谁不是这样啊？大家都是表面光鲜，背地里干的龌一龊事儿，谁都不比谁少一件。我也没说非让你跟他们学着怎么混蛋，但最起码你俩和群呀，不然你在圈儿里很难混下去的！当你被这个群体集体排斥的时候，你就完了！！”
林首末气急败坏。
看着殷禟依旧老神在在的淡定样子，觉得他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心里更抑郁了。
看他心塞塞要哭的样子，似乎也是骂了许久骂累了，殷禟看了他一眼，总算是有了交流：
“如你所言这样的人这么多，为什么都没火？实力才是正道。”
林首末再次无言了。
“是，你说的没错，实力确实是正道，如果一个人没有实力的话，再讨好别人都是无用的，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林首末叹了一口气道：“可我这不是怕你还没到跟人拼实力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些人排除在外了吗？咱们做出稍微的妥协也是为了进门槛儿嘛，先融入集体再说啊！”
殷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各种高贵冷艳。
得，林首末郁猝的仰头大叹了一下，深知他这是彻底白说了。
他矜贵、他老大，他到时要看看他能挺直脊背清高到什么时候？！
明明都做了决定，要看他撞得头破血流，可还是忍不住想对他做出最后的忠告。
“这百叶婷背后可是有人呢，而且绝对是个大人物，不然你觉得她演技这么烂，作风又这么差，怎么会有导演用她？单纯的凭流量吗？比她流量高的，同等层次的小花儿，接的片子可都没她好。”
“所以你平常尽量不要跟她直接怼着来，能让就让她三分，咱们是男人嘛，对吧？要大度！”
殷禟冷艳的看向他，怼死人不偿命：“在戏里，我当然会配合她，保证电影质量。可在戏外，不好意思，我卖艺不卖身。”
林首末抿唇：“……”
他还能说什么？他还能怎么办？
头大！！
……
男女主已经在镜头前就位。
还没正式开拍，林首末就为殷禟捏了一把汗，已经猜测到他待会儿一定会和百叶婷有摩擦。
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啊！
第570章 现代：虐渣（4千字）
因为台词本来就多，专业术语还难背，又是第一次拍电影，和电视剧的拍摄方式不太一样。
许多在电视剧里拍的炉火纯青的老人，到了拍电影的时候又像是新人一样，整个人的状态出现在镜头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而且电影多是特写镜头，放大演员的表情，以体现人物的心理。所以相对于电视剧来说，电影的要求要更严格一些。
这是为什么很多大腕儿都不拍电视剧，只拍电影，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层次格调。
林首末忧心不已。
果然两人刚说上台词，因为是最激烈的一场戏，导演提前交代了，肢体语言可以随着情绪的浮动肆意挥发，而不用严格的按照剧本儿来演。
于是百叶婷就更加过分了。
不仅故意快步走动，挡住殷禟的镜头，愤怒之极时，竟还抬起手来想要打他一巴掌！
林首末的心提到了极点。
林导拍戏向来以真为先，最喜欢演员即兴发挥，尤其是在这种激烈的戏份中，他最重视的就是演员真感受，随着情绪发出直接的动作。这巴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就算是真打下去了，导演也不会说什么。
就连副导都没有喊卡。
知道昨晚实情的人，都为殷禟捏了一把汗。
所有人的精力全部都聚焦在了女主角抬起的手掌上。
哪怕人人都知道这就是女方在刻意为难，也没人敢在这种时刻站出来阻止——甚至就连林首末本人也是不敢说什么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殷禟本人，但愿他机灵些，能随机应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