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但若此刻你不回京,陛下的处境甚危。”
秦顾自然也是知道,郑家不就想逼着他回京。
秦顾思忖片刻,他这父皇明知是何处境,这封信若是郑家写的他倒能理解,他写来到底是何意?
他反正一直是搞不懂他父皇的脑子,信里反复提的就是生了病,京都危机四伏。
是危机四伏,那禁卫军他怎么不调?
反而给千里迢迢的他来了封信。
“莫非......”秦顾皱着眉想着,良久舒展了眉头。
他笑了笑,说道,“京都我回与不回皆会出事,既然这样,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沈容愣了愣,看向秦顾,“你的意思是...”
秦顾点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贡之和白说之站在旁边不懂他们俩在说什么,你们两个人有默契,但是能不能管管我们。
“贡之,舅舅现在何处?”秦顾问道。
“应是在练兵。”
“好,你和舅舅带着小部分兵偷偷回京,将陛下从宫中接出来。”
贡之一愣,不太明白的看着秦顾。
沈容补充道,“郑家想逼宫,但若陛下不在宫中,他们想逼宫,也没人认。陛下不写传位诏书,文武百官天下众民皆不会认新皇。”
她看向秦顾,甜甜一笑,“此事关键在于陛下,少了陛下,他们只能干着急。”
贡之眼前一亮,明白了秦顾的意思。
“老白,你们准备一下,随我去边疆。”
白说之点点头,出门前还是忍不住问,“大人,我们的存在真的是陛下为了平衡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我们效忠的原来是太子殿下?”
沈容被白说之问道一懵,茫然的看着白说之,没听明白他的话。
白说之看沈容没说话,以为是默认,心里相信了杜将军的话。
秦顾大概能猜到应该是他舅舅说了什么,但总归没说错。
锦衣卫是皇帝所立,但在他同意沈容为锦衣卫指挥使时,也恰恰代表着锦衣卫也是太子殿下的。
只是皇帝并不希望锦衣卫明目张胆的帮衬着太子,是以才会对沈容有一番警告。
千明的储君之路,若顺风顺水,谈什么储君。
-
李冀虽贪生怕死,但是却是个识时务的人。
秦顾决定留他一命,让他依旧驻守株洲,而如今的形势,岌岌可危,李冀必须得站队了。
沈容和秦顾决定即日便启程去边疆十三城。
临走之前,沈容看着李冀,眼含深意,“李冀,钱能贪,命不能。要是被我知道你干了两面三刀的事情,便等着全家尸骨无存。”
李冀脸色一白,连忙跪下,无声言明。
待到沈容上了马车,秦顾看着还跪在那儿的李冀,调笑道,“如今倒是凶得很,三言两语吓得人脸血色尽失。”
沈容动作一顿,随即身上的气势一收,脸色红了红,“为了谁啊我?”
马车的空间狭小密闭,沈容一上来,秦顾的鼻间仿佛又闻到了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像双无形的小手挠着他的心弦。
“怎么了?”
沈容见秦顾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奇怪。
说起来,她最近一直平坦的胸,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终于开始有发育的趋势。
十八岁才发育,说出去沈容都不好意思。
她不着痕迹的碰了碰自己胸前,硬硬的,有些痛。
秦顾将脸转过去,深吸一口气,那些香气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鼻子里。
为何最近总能从明德身上闻到香气?
且这香气闻着十分诱人,像是一种催熟的诱人香,引得人心神沉迷。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滚滚马车声,和碾过碎石子的声音。
香气弥漫在马车里,秦顾的呼吸渐渐加重了起来,面色也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沈容有些奇怪,看了一眼秦顾,开口道,“甜甜?怎么了?”
甜甜。
秦顾耳边映着她的话,呼出一口浊气,要命。
“没事,有点热。”这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不像话。
沈容歪着头有些不解,眨了眨眼,模样诱人又可爱。
操。
秦顾暗暗骂了一声,少见的狼狈,他捂着自己的鼻子,脸急忙撇过去。
沈容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过去,“怎么了这是?流鼻血?”
她一靠近秦顾,那种香气更近,秦顾哪敢让她靠过来。
“贡之!停车!”
贡之不明所以,停了车,掀了帘子,“殿下怎...”
贡之脸色一红,脸忙往外撤了撤,这马车里是什么香?
沈容着急秦顾,“贡之!愣着干什么?叫太医过来!”
贡之这才又探头来看,“殿下这是怎么了?”
“突然说热,然后便是流了鼻血。”
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沈容在旁被秦顾隔开插不上手。
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殿下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顾:作者,我老婆一个男的为什么那么可爱?
青青:我不知道。
第89章 埋伏
京都可谓是出了大乱子, 皇上不见了。
皇上留了字条,说是要出去散散心,朝中要务就暂时由各部大臣与丞相商量处置。
这下可真是乱了套子。
皇上怎么能扔下一帮大臣自己出去散心?
且要命的是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也不在京都, 无人监国不是。
郑皇后见状, 想自作聪明的提议让三皇子监国。
然太子虽不在, 太子的人还在,当场就反对, 说太子监国乃是礼法, 但若三皇子监国岂不是不伦不类。
险些气的郑皇后嘴都歪了。
说起来, 这郑皇后也挺不好过, 自己和儿子没被母家扶持, 反而一个亲王却得到郑家大力支持。
郑家和恭亲王自然知道皇帝这不是什么散心,毕竟皇帝的病就是他们一手搞出来的。
皇帝此刻应该在寝殿养病, 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且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想来想去这不是那帮锦衣卫常干的事?
锦衣卫,沈容,太子, 这么一环一环想下去,郑家真是要吐了。
本来被沈容和太子在株洲发现了军火才不得已对皇帝下了手,目的就是为了逼太子和沈容回京。
现在好了,皇帝都没了, 他们找谁去?
恭亲王得知消息后,摔了一整套云州进贡的精贵茶具。
“一帮饭桶!皇帝那么大一个人被带出宫竟然没一个发现!”
他上前将跪在地上的那群人,一个个的踹了一遍, 心头怒火难掩。
真是一帮废物。
主位上坐着一个女子,正在淡然的喝茶,不似恭亲王这般愤怒。
“王爷消消气。如今圣上已经出了皇宫,要想找到圣上并非易事。”她将茶盏放在桌上,动作优雅。
恭亲王看着她,目光闪烁,“你有何高见?”
她笑了笑,眼中尽是算计,“岑兰先前也是奇怪,太子殿下不回京是要做什么。但细细想来,除了孝元皇后母家剩下那位杜将军,太子殿下手里握的兵少得可怜。”
恭亲王皱了皱眉,“你是说......”
“不错。太子殿下势必要去边疆,为沈容拿回边疆十三城的兵权。”
恭亲王有些不信,边疆十三城的兵权好不容易被收回皇家,又怎么轻易被拿回?
见他眼里有疑,岑兰眼里滑过嘲讽,蠢货。
“事到如今,王爷还觉得太子陛下不合?陛下出宫的手笔非太子殿下莫属。锦衣卫的事情,陛下立了沈容当锦衣卫指挥使,就已经拉了锦衣卫淌浑水。”
“虽如此,但皇家怎会信任沈家?若沈家重掌边疆十三城,陛下不见得喜闻乐见。”
当然不是。
岑兰眼里阴郁几分,恭亲王虽有几分才智,到底还是比不上太子殿下。
她本来可以嫁给太子殿下的,都怪郑家那个毒妇。
“沈家,若成为天子近臣自然惹陛下疑心。但如今沈家只剩沈容一人,又被太子殿下吃的死死的。来日开战,沈家必将是太子殿下最勇猛的前锋。”
说来,岑兰又想起之前的事,轻轻嗤笑一声。
“到底还是静惠那事儿,原本将静惠推给沈容,沈家便是王爷的助力了。谁知......”
谁知太子殿下竟然和齐国候世子有私情。
荒唐至极。
但最后嫁给漠北王倒也能接受,毕竟漠北王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恭亲王没说话,他看了看岑兰,小小年纪的却狠毒过人,智谋不输他手底下的谋士。
“你若是能想办法嫁给沈容,不也一样?”
岑兰笑了笑,笑容极其轻蔑,“沈容都不回京,我拿什么嫁给她?”
她撑着头,语气轻柔,“哎呀,要是她回京,我定有办法离间她和太子殿下。”
更有办法毁了齐国候世子。
一个男人,呵。
“派人去杀沈容,别弄死了。”她笑着说,“把她手废掉。”
我要她再也提不起剑,拿不动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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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虽于漠北都处在北边,但漠北多沙漠,边疆多草地。
从株洲离开以后,他们日夜兼程,就是为了快一点到达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