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气的挥了挥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放心!我走路稳得很。”
她说着起身,哪知刚走了几步,就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将众人吓得不轻,锦衣卫们赶忙围了过来,将她扶起来。
秦顾捂着脸摇了摇头,“还是把她扶回去吧。”
沈容一听这话来劲了,嚷嚷道,“不行!人家漠北王救了我,我还没道谢呢!”
这倒是没多醉,耍起酒疯来了。
锦衣卫们自然是依着沈容,围在沈容身边七手八脚的将她扶稳。
贡之看着沈容,世子这样子接待客人好吗?
他看向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说点什么。
总归不是出去,秦顾见她坚持,便也惯着她,随她去了。
“让她去吧,你们多看着她些。”
贡之无法,只得随着锦衣卫们一块扶着沈容去前院。
路上沈容推开要扶她的白说之和小六,摇摇晃晃的站定,指着他们道,“你们...不要觉得我站不稳!我站的可稳了!”
漠北王等了一会,许久不见人来,便自己开始在这别院逛了起来。
没走几步就听到前方吵吵闹闹的声音,定睛一看,发现是一群人跟着一个红衣少年转。
红衣少年步伐有些凌乱,像是喝多了一般。
漠北王负手而立,看着锦衣卫一群人围着沈容转,沈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锦衣卫们抓都抓不住。
待沈容的脸转过来时,漠北王一眼看清了沈容相貌。
昭懿?
漠北王倏地一惊,这人模样怎么生的和她妹妹这般相像?
惊鸿一瞥,与她妹妹像足了七分。
若不是知道他妹妹整日在府里跳舞,他真以为这人就是他妹妹。
贡之率先发现了漠北王,连忙停下追沈容的动作,行了揖礼,“王爷。”
漠北王挥了挥手,他目光紧紧跟随着沈容,想再瞧一瞧她的样子。
贡之见漠北王一直看着沈容,便出声解释道,“这便是我们世子殿下。上次在奴隶市场走得急,王爷怕是没看清我们世子的样子。”
漠北王确实没看清楚,当日贡之拿着太子令牌来找他时,他吓了一跳。
太子不知何时竟然到了漠北?
待他跟着贡之去了奴隶市场的时候,只见的那个立在半空锁链上的人,英姿逼人,确实令人赞叹。
当时离得远,他并未看清这位世子的模样,今日一见却发现这位世子与他妹妹相似。
这是为何?
漠北王想不明白,便一直盯着沈容瞧,贡之在一旁瞧着漠北王的眼神,心里渐渐有些警觉。
这漠北王总盯着世子瞧干什么?
虽世子确实好看,但也不至于一直瞧着吧?
贡之有心打断他目光,便开始和漠北王攀谈起来。
他上前一步,微微挡住沈容的身影,含笑问道,“想来我们静惠郡主嫁来漠北也有段时间了,不知与王爷相处的如何?”
说起静惠郡主,漠北王目光变了变,瞥了一眼贡之,语气平静道,“静惠挺好的,温柔贤淑,甚是可爱。”
贡之,“?”
静惠郡主温柔贤淑?可爱?
贡之面色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位漠北王,忍不住问道,“王爷当真觉得静惠郡主温柔贤淑?”
漠北王看出贡之试探之意,心里冷笑,静惠什么样子还用问?总归是亲王的女儿,他一个异姓王能当着太子亲卫的面说她不好?
想起静惠那个疯女人,漠北王只觉得脑仁发疼。
沈容那边闹了半天,身上都起了汗,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她攀住白说之,摸着白说之的腰道,“呜呜呜呜呜,我的金鱼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们死的好惨......”
白说之一脸黑线,看着扒在自己身上的沈容,什么金鱼?
一旁锦衣卫皆是满脸茫然,啥金鱼啊?
贡之听着捂了捂脸,世子殿下这酒后劲儿是上来了吗,像是醉的不轻。
沈容推开白说之,抡着胳膊道,“贡之!贡之!”
贡之这下也顾不上跟漠北王聊天了,赶紧跑过去扶着她。
“属下在呢,世子怎么了?”
沈容眯着眼睛瞧了瞧,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又掐了掐,确定是贡之后,嚷嚷道,“贡之!你怎么回事!每次都坏我和殿下......呜呜呜....”
贡之一听她这话头就知不好,赶忙捂住了她的嘴。
锦衣卫,“?”
坏什么?
坏和太子殿下的什么???!
锦衣卫们一瞬间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纷纷愣在原地。
这是搞到真的了?
不是他们瞎想,是太子殿下和他们大人真的有问题!
锦衣卫们一时脑子里闪过千万个念头,完了啊,他们上效陛下,如果锦衣卫指挥使是太子殿下的人,他们全得完蛋吧?
八卦是八卦,八字没一撇的时候说着快活一下还行,结果你妈的是真的啊啊啊啊!
咋整啊?
一瞬间锦衣卫们默契的做出决定,白哥说得好,要是真的我们得替大人瞒着,上下一心才行。
在场怕是漠北王一个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他只是一心想着为何沈容的模样这样像她妹妹?
看来要派人查一查这位沈世子,世界上当真存在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沈容摇摇晃晃间好像看到前面还站了一个人,她突然严肃的站好,将众人吓了一跳。
沈容突然板着脸,像是正常一样走近漠北王。
漠北王看着朝他走来的沈容,沈容的面容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越近一分他就心惊一分。
真是太像了!
沈容的相貌比她妹妹还有精致许多,可这脸的轮廓几乎像了七分!
贡之走上来扶着沈容,疑惑问道,“世子?您酒醒了?”
沈容扭头看着贡之,严肃的说,“醒什么酒?我根本没喝酒。”
贡之,“......”得,还没醒。
他替沈容向漠北王解释道,“今日世子生辰,高兴了些,吃醉了酒。”
漠北王点点头,并不在意,他怔怔的看沈容的面容,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摸。
贡之小声提醒道,“世子,这是救了您的漠北王。”
沈容一本正经的冲漠北王行了揖礼,贡之见了也松了口气,世子虽然喝醉了酒,但到底正事儿还是靠谱的。
下一秒,贡之就听到沈容一本正经的,严肃的说了句,“谢谢你,菩萨。”
贡之,“?”
漠北王,“?”
锦衣卫,“?”
贡之扶了扶额,有些虚弱道,咬牙切齿道,“锦衣卫,还不把世子扛回去!”
不等贡之催促,锦衣卫们一拥上前,将沈容扛在肩上,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大人啊,丢人丢到家门口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容:谢谢你,菩萨,我还有一句,好人一生平安。
第74章 将回京
文昭十五年四月, 齐国候府诞男丁,齐国候府世子沈容出生。
同年五月,齐国候出京南下, 随后不知所踪。
泗水河畔, 波浪汹涌, 河流湍急,人若坠下, 尸骨难存。
一群黑衣人停在泗水河畔, 往里瞧了瞧, 点了点头, 随即离开。
这帮黑衣人离开泗水, 直往京都千明皇城而去。
泗水河中依旧奔腾不休,只是岸边凌乱的脚步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文昭十五年六月中旬, 老齐国候突然病逝,齐国候夫人披麻戴孝,独自操持整个家。
齐国候依旧不见踪影。
随后京都流言四起,三日不到, 齐国候死在南疆的消息被传遍了京都。
时间之快,令人瞠目。
而齐国候为何南下,又为何会死在南疆无人得知。
沈家派去的探子皆是一无所获,就连京都几个大家族都不知齐国候究竟为何南下。
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死去的老齐国候和齐国候夫人知道。
文昭二十年, 齐国候夫人过世,随即大丫鬟殉主。五岁幼子沈容被封世子,待及冠封侯爵。
漠北王拿着手里这份线报, 手指定在了齐国候不知所踪这处。
文昭十五年五月南下?
六月中旬老齐国候病逝了,兴许六月初消息就有齐国候坏消息传回。
五月至六月,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齐国候当真南下?
还有,齐国候的死讯又是谁在京都散的?
若说没人在背后故意散播,又怎会在三日之内便将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像是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漠北王拿着这份线报在书房坐了两个时辰,直至外头的天都黑了。
昭懿来敲门的时候,里面一片昏暗。
“阿兄?”她敲着门,“阿兄,休息一会,来看昭懿跳会舞吧?”
她不知道哥哥今日怎么了,不是说出去祝贺那位京都的世子生辰吗?怎么回来就闷在书房里?
宗政昭懿,宗政家的大小姐,宗政家代代皆是漠北的异姓王。
宗政家是漠北的大家,没被封异姓王开始就在漠北名气甚大。待封了异姓王以后,几乎是漠北最显赫的家族。
这就有了宗政家的姑娘不外嫁,只招婿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