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我用手捂都不知道往哪捂!】
【小船:师父让我转告你, 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年假!啊!(土拨鼠愤怒尖叫)】
被前男友抓着邀请闺蜜去看猛男秀是一种什么体验?
脑补了下当时情况的惨烈,徐酒岁尴尬而不失优雅地给对方回了个“……”,冷静地退出了聊天界面, 双眼放空地点了下朋友圈,然后发现最上端更新提示居然显示的是薄一昭先生——
【阿和:新婚快乐+2】
【帽子先生:新婚快乐+3】
【韶华:新婚快乐+4】
【船儿:新婚快乐+5】
【岁岁平安:……】
……
以上。
这就是武士猫刺青图的整个来历。
强烈的求生欲告诉徐酒岁“没怎么来的啦也就是前男友给扎的”这句话必然不能老老实实跟薄一昭交代。
否则他的下一个问题,百分之一万就是能把她逼得立刻去跳楼的:前男友?你有前男友?你前男友是谁?
怎么一遇到这种事像个生活白痴啊?
她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半管药膏下去他就糊了个胸口,而且脖子上才是疹子最多的地方,现在他脖子患处红的快滴血了。
“你都没涂到地方,”徐酒岁小声地凑过去了些,“按照医嘱这药膏要用三天的,你这么浪费现在就可以上楼去再开一管了。”
心中烦躁不安,听了她的话薄一昭“哦”了声,一脸压抑的平静:“用不起么?”
徐酒岁:“……”
一管药膏才十几块钱。
你在这装什么“老子有钱用一管扔一管”的霸道总裁?
此时此刻终于认识到了这人的任性,徐酒岁抓过他的手指了指他手上腕表示意他自己看时间:“知道您有钱了,但是今天节假日,医院下班了,有钱也买不到……刚才拿药的地方都没排队,平时怎么可能那么少人?”
薄一昭认真想了下,发现这小姑娘说的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无语地掀了掀唇角,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伴随着回到高中教书,真得有退化成高中生的趋势——
他今天干的事,怎么一件赛过一件蠢?
抬起手指了指急救室亮着的灯,和那扇禁闭的大门。
男人疲惫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徐酒岁,看到了吗,喜欢上不合适的人,就是这样的后果。”
徐酒岁没有回答。
她母性光辉在这一瞬间光芒四射。
张开手臂拦着男人的脖子直接将他的脑袋和那张苍白的俊脸一股脑摁进了自己的波涛汹涌的怀里,她抬起手拍拍他的背:“别逼逼,先去缝针,你的血真的要流干了。”
这好像是她记忆里,对男人第一个正儿八经的拥抱。
……
薄一昭被徐酒岁半拖半抱地扔进急诊,这个前几天抓着她被菜刀割伤的手,吓唬她要缝针的男人遭到了现世报,被摁住缝了二十四针。
等薄一昭从急诊疯完针出来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李倩度过了危险期,二班的班主任以及她的家长也到了,甚至已经在急救室跟前哭天抢地完毕。
薄一昭身上还穿着带血的衣服,李倩的家长很明事理,并没有抓着他指责他作为老师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学生,相反的,他们拽着薄一昭完好的那边手千恩万谢——
第40章:
怀里的人像是猫咪似的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露出虎牙,男人关了吹风机,顺势在她脸上亲了口:“困了?”
“……一晚没睡,”徐酒岁诧异,“你不困?”
男人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徐酒岁:“……”
说好的一滴精十滴血呢?!
昨晚都要血流成河了您还不去补补,在这神采奕奕等着我夸您好棒呢?!
唇角抽搐着拧开脸,她伸手去揪男人的头发:“睡觉呀!”
男人洗完澡就去摆弄她了,这会儿她浑身干燥暖洋洋的,整个人一边浑身酸疼一边犯懒,蹬了蹬腿,腿都是软的……但也不是完全不舒服。
而他则不同——也就在下半身随意裹了浴巾出来了,给她吹了半天头发他自己的头发却是湿的,她一揪,一手水。
“外面都快10°C了,”徐酒岁小声地说,“快去擦水,别感冒了。”
第67章 远香近臭
送走了徐酒岁。薄一昭自己开车到了兰若酒吧门口——几年前它还叫做蓝风车酒吧, 后来时代在变化,老板反应过来这名字有点太土了, 从现代青年的嘴巴里说出来很没有排面还掉价, 恐怕会影响生意……
于是一拍掌,“蓝风车”就变成了“兰若寺”, 那个大字都没认真读过几个的人还笑着跟他们这些股东说, 你们不懂,现在的人就喜欢复古。
由着徐酒岁腻歪了一会儿, 他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大概十点, 正是夜店晚上最热闹的时候。
男人身着西装革履, 原本和这里年轻又新鲜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来这里玩的人也知道偶尔也会有些喜欢热闹的大老板来这里谈生意,见怪不怪。
更何况男人一只脚踏进门,不用说话, 只是眼中温和的笑意消失时,自然就有一种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威慑在。
——最难得的是在这种四散开来的威压里, 还带着一种学术派人士独有的儒雅气质。
要么怎么说,一个人的书读得多了,要么他就成了一个书呆子, 要么他就自己也成了一本值得翻阅研读的书,薄老师便是属于后面那一种。
加番茄,大火收汁,准备放豆腐……
徐井年回家的时候,徐酒岁正围着围裙,背对着门口做饭——
她低着头,白皙的颈脖拉出弯折成好看的弧线,像是瓷器,没有一丝瑕疵。
她身穿黑色宽松的薄卫衣,捞着袖子,下摆很长盖到了屁股。
腿上穿着黑色的裤袜,整个人都是黑色的,只有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片白腻。
鱼咕噜咕噜地在锅里煮,散发着鱼、番茄和淡淡啤酒混合的香味。
白嫩嫩的豆腐放在她和豆腐一样白腻的手掌心,相比之下大得惊人的菜刀在豆腐上打着十字切成小块改刀……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打开冰箱,她低着头头也不抬地说:“阿年,帮我把香菜拿回来。”
她声音还带着刚病愈后的微微沙哑,话语落下,感觉到身后的人停顿了下。
与此同时,客厅电视机被人打开了,电视机里响起了最近正火爆的综艺节目的前奏曲……徐井年懒洋洋的声音从客厅响起:“岁岁,你说什么,大点声——”
徐酒岁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是徐井年。
身后又响起了纹身枪被开启的嗡嗡声响。
蚂蚁痛再次降临,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皮肤越来越敏感和微肿,这蚂蚁的嘴比刚才大了点,牙也锋利了些……姜宵转过头,正想开始下一把游戏转移注意力,这时候忽然听见,夹杂在“嗡嗡”声里,身后的人低着头忽然问了句:“姜哥,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在读七中啊?”
是,没错。
比起读十八中的乖弟弟,姜宵每天都在想要掐死妹妹还是掐死妹妹之中痛苦挣扎。
“别提,”姜宵淡声道,“提她,我脑仁比背还疼。”
“哦,七中穿校服吗?”
“穿校服?七中的小姑娘?”姜宵啼笑皆非,“她们肯穿衣服,家长都想去烧香了。”
“……七中校服好看吗?”
姜宵点了烟。
认真地说:“没有不穿衣服好看。”
姜泽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小九九,只是垂下眼,盯着她,看着有些不太高兴。
“奉市不会有比我技术更好的纹身师了,”徐酒岁说着,又偏头打了个喷嚏,小巧鼻尖一遍通红,她垂着眼懒洋洋地说,“你要想找别人就去,准备个几千块总有人愿意收你当徒弟。”
在专业领域,她总是自带一种叫人恼火的傲慢。
“我没钱。”姜泽冷冷地说。
“想白嫖就去画石膏像。”徐酒岁指了指不远处她的石膏像,“别人连画石膏像的机会都没有。”
“可以肉偿的。”
“我对小我七岁的小孩不感兴趣。”
“年轻气盛,很好用的,不试试你都不知道……”
“……再开黄腔你现在就给我滚出——”
狠话又被响亮的喷嚏打断。
意识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徐酒岁满脸通红地将脸埋进膝盖里。
看她像一只鸵鸟,男人只好在心中劝说自己不要跟病人计较,弯下腰屈尊降贵地替她掀开被子,冷眼看着她笨手笨脚都撅着屁股钻进被窝里,躺好。
这时候,薄一昭的手机响了。
徐酒岁抬起头看向他。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他不经意地一扫发现她看向他的目光闪闪发亮,像是等待摸耳朵的小猫充满好奇地瞅着他……
于是接起手机放到耳边,声音冷淡地问电话那边“什么事”,另外一只大手却伸过来,罩在她头上胡乱撸了两把。
手感微微湿润,却没有汗的黏腻,男人微微蹙眉低下头看那头发被自己糟蹋得乱七八糟的人:发着烧还洗头,洗完也不吹干,有没有生活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