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指尖顺着蛊雕尾羽下滑,致男人腰间凹陷部分,趴在纹身椅子的男人这时动了动蝴蝶骨。
徐酒岁抬起头:“怕痒么?”
“没有,”姜宵面无表情,淡淡道,“再摸要硬了。”
徐酒岁的手瞬间地离开了他的背,戴上口罩,遮住微微泛红的耳根,她模糊的抱怨从口罩后面传来:“大哥,耍流氓要加钱的。”
“手太软了,”他严肃又公正地评价,“握着纹身枪时候又那么心狠手辣。”
徐酒岁被嫌弃得笑眯了眼:“唷,还记恨上了?你一当过兵的大老爷们,来这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有没有麻药,丢人不?”
正规专业刺青是不使用麻药的,麻药影响上色效果,徐酒岁也不用,店里也没准备过这东西,多大的图,都是让客人硬抗。
……
徐酒岁坐在薄一昭怀里,推开的时候,唇瓣微微红肿,泛着酒水的光泽。
那双水润杏眸闪烁着黑亮的光,她回过头冲着面色难看的乔欣勾唇笑了笑:“谢谢乔小姐倒的酒,嗯,好喝。”
乔欣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了下。
微妙的沉默中,徐酒岁打破了沉默,转向男人:“薄老师,你说说,好喝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目光带笑,握住她腰的大手紧了紧,俯身蜻蜓点水般再次啄了下她的唇,从嗓音深处懒洋洋地“嗯”了声。
乔欣似乎是再也受不了地哽咽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结果还没能走出去两步,就被王嘉一把拉住!
“你去哪?”王嘉给他人做了嫁妆如同被打脸,面色也十分难看,声音尖锐,“今儿难道不是205班同学聚会?要走也不是你走!”
徐酒岁挑了挑眉,意识到这是要正面撕破脸了,心在胸腔里跳了跳,她今晚第二次试图告诉自己,要冷静,只是黑亮的瞳眸里猛地窜起一丝火气。
这一次,她看见男人脸上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这基本算是她在这张脸上第一次看到他笑意达到眼底,是一个真正满意的笑容。
……如果他没有用那种“宠溺地看着我的听话宠物”的眼神儿看着她,就更好了。
他指了指身后空出来的位置,那里摆着一个画架:“去画,主题是‘邪神’,自由发挥,承载位置不限但是要有明确说明,画到我满意你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徐酒岁:“……”
许绍洋打了个呵欠,恹恹地抬了抬眼皮子:“听不懂中文?”
徐酒岁困惑:“我不用先画下素描吗?”
别人都在画耶。
许绍洋更困惑:“我花四百块一天,是为了请中央美院的学生来让我看她画圆锥体的?”
徐酒岁:“……”
第69章:
【年年有鱼:可以,你流批。】
徐井年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塞回书包里。
站起来准备去厕所嘘嘘一波压压惊。
……
推开后门,徐井年发现薄一昭还没走远,被隔壁二班为数不多的几个因为偏科严重没考进重点班的学生拦住换卷子。
等徐井年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正好把那些学生打发走,少年避无可避,硬着头皮跟男人打了个招呼:毕竟还蹭了人家的早餐呢,吃人嘴软嘛,呵。
薄一昭听见徐井年打招呼,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嗯”了声。
薄一昭回办公室,徐井年去厕所,楼梯都在走廊尽头——两人打完招呼后陷入诡异的沉默,保持半个手臂距离一前一后走。
这十几米的走廊对于徐井年来说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徐酒岁那个罪魁祸首已经在他心中被残忍杀害了八百回。
直到走到楼梯口。
就提前过上了六十二岁的作息!
暴躁地抓过个枕头扔背对着她坐在床边低头找拖鞋的男人,后者捣乱完功成身退,穿着拖鞋站起来望着她笑:“醒都醒了,起来给我做早餐,嗯?”
“……什么叫‘醒都醒了’!我是自己醒的吗?你这人也忒不要脸了,你不是不吃早餐吗!”
“你做的我就吃。”
“我不想做啊!”
“不,你想。”
“……”
徐酒岁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冲进洗手间抓起自己的牙刷,顺便踢了脚霸占洗脸盆的男人示意他让开。
两人肩并肩挤在镜子跟前洗漱,徐酒岁的一只脚全程踩在男人的一只脚上,十分嚣张——
薄一昭耐心地给她踩了个够,最后自己洗完脸,才嘟囔了声“脚拿开”要把自己的脚往回缩……徐酒岁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眼一瞪正想说什么,忽然干呕了声。
他看见她咬了咬唇,一脸崩溃地躲开脸。
躲?
现在才知道躲?
心中好笑,他抬手摘了烟草,顺手在旁边的垃圾桶熄灭了,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间,他已经听见自己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杨老师,那个七中的学生我认识,交给我就行。”
第16章 脚疼
薄一昭把徐酒岁带出了酒吧。
脱离了热热闹闹的十八中教职员工天团,已经快十二点了,酒吧门一关,外面街道冷清得可怕。
薄一昭心里浮起一丝丝不耐烦,并没有发现自己严重双标。
余光瞥见教室最后一排窗边, 原本说笑的声音暂停了下,窗边挂着的那个人把自己的一张肿成猪头的脸转过来,好奇地看向这边……
于是心里的不耐烦瞬间被扩大了十倍——
还有一哭哭一整夜的,眼睛都哭成桃子了还要出来满大街地晃悠……不是挺爱漂亮的吗, 起床时候不知道冰敷消肿再出门?
“……”
思绪飘得有点远,薄一昭清醒了一些后,将它收了回来。
垂下眼不去看教室后面拽过自己的弟弟凑一对,交头接耳一看就没在说好话的桃子眼,他低头随手在刚才那个受力分析图上随手画了两个方向,把试卷递回给了刚才那个女生。
“看我两个方向,还差什么,回去再想,重画。”他淡淡道。
那个女生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点点头看都不敢看他,接过试卷回了自己的位置……刚坐下来就整个人扑到桌子上,头都抬不起来似的,没过一会儿肩膀就抖了起来。
男人余光看见了,眼中却毫无波澜。
又过了一会儿。
在徐酒岁看了大概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男人似乎是终于玩儿够了。
只见他翘了翘唇角,伸手将她手里捏着的设计图抽走,展开又打量几眼,这才一边用略微沙哑低沉的嗓音,轻描淡写般地问:“怎么,想着我画的稿子啊?”
声音里透着无法忽视的亲昵。
徐酒岁眨眨眼,抬起头,双眼发亮地乖乖望着他。
薄一昭从设计图上方扫了她一眼,又不置可否般,淡淡嗤笑一声。
……
而此时此刻。
两人无声互动,皆落入坐在沙发对面,许绍洋的眼睛里。
“挺有钱的,开保时捷。”
“天下好男人都被你沾光了,你是哪本言情小说的女主啊?”
“哼。”
“算了,这么矫情又做作,当女主活不过三万字,短篇,BE。”小船无情地酸她。
徐酒岁觉得小船变了,以前的小船温柔又单纯,和许绍洋朝夕相处四年后,她变得冷漠且刻薄。
她重新钻进这个冷漠又刻薄的女人怀中,认真地考虑了她的话——
虽然觉得这种假设性提问很蠢还毫无意义,但是当女人不安的时候,她们就会以提出各种稀奇古怪饿问题以求安心。
徐酒岁抓过手机,在小船眼皮子底下开始抠字。
【岁岁平安:老师,我问你一个问题。】
【薄:起来了?】
无意中和合租室友提起,这个合租的室友就是日后徐酒岁看见她微信亮起就觉得头疼的小船。
此时的小船还拥有一颗未被驯服的放浪不羁的灵魂,她放假的时候就喜欢去夜店放松,听了徐酒岁小心翼翼的询问,放浪不羁少女的眉眼里全是轻松,一边对着镜子涂睫毛膏一边说:“蓝风车酒吧你都不知道啊,二环最大的酒吧,开门做正规生意的嗳……背后老板很有背景,是正经生意人,这次临时招人应该是酒吧老板三十大寿,外加国庆小长假,别想太多,可以去的。”
见徐酒岁还有犹豫,她回头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怕什么啦你,2016年了姐姐,皇城脚下,法治社会。”
徐酒岁被说动了。
虽然后来的她只想感慨,法治社会,老娘信了你的邪。
……
十月一日那天,徐酒岁将自己在画的商稿顺利交稿拿了八百块给徐井年转过去后,晚上六点半,准时报道蓝风车酒吧。
身边还有个闲着无聊来陪跑加壮胆的小船。
酒吧晚上八点开门,这时候里面还没有人,换上很正经的女服务生衣服,她们跟着值班经理熟悉酒吧环境,一楼是正常的夜店舞池,二楼是VIP包厢,《霸道总裁爱上我》里面最喜欢滋生豪门带球跑虐恋情深奸情的地方——
谈恋爱吗,生个儿子值十亿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