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肖思然自称计划万无一失，可还不是失误了，而且还是自家内部出了问题，要不是身处特殊时期，他都能笑出声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黑色的人影从他们身后出现，妖王鬼王同时一瑟。
程茫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两个都找不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老头把他们两个人藏起来了，那老头法术无边，又与我同源，想要藏个人轻而易举，罢了，你们也不用去找了，四方街就这么大，他们迟早是要出现的。”
妖王鬼王一起点头。
程茫又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两个就呆在这里，如果又他们的消息，第一时间找到我。”
说完，只见原地浮现一阵黑烟，烟雾散去，程茫消失。
“呼——”青鬼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每次和他说话我都觉得胆寒。”
程茫出现的日子，正是四方街鬼怪们开始化为人类的日子。
这人好像凭空出现一般，又带着强大而令人震颤的法术，青鬼和肖思然两个加一块也打不过他，便只能听从他的话。
“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呢。”肖思然冷哼了一声：“总归他们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出四方街不成，也罢，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睡觉了，至于你爱滚哪去滚哪去。”
“呵，妖王还需要睡觉？”青鬼自然而然的嘲讽道：“可别自己当人类当久了，分不清楚自己是人还是妖！”
“不用你管！”
妖王鬼王互相嘲讽一番，各自转身离开。
程茫在妖王鬼王双双离开之后，站在四方街的上空，释放自己的灵力，漫天乌色箭雨齐发，可这乌色，还未等没入城市，竟被隔绝在上空。
一个类似于玻璃罩子的东西，保护在城市上空。
“果然……”程茫冷笑一番：“睿，你屡次三番坏我好事，我到要看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说罢，甩袖离开。
*
沈时心这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因着怕妖王鬼王发现，妖怪们又暂时没有自保的能力，沈时心整夜都十分警惕，生怕因为自己一时不慎，妖怪们和何霖就没命了。
好在白天很快就来了，而休息了一夜的妖怪们，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上一点了。
慧初悠悠转醒。
小猪的活动了一下身子骨，蹬了蹬腿，偷偷巡视了一番，对上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时间静默一秒。
“啊啊啊啊啊！”慧初吓得拼命蹬腿，什么东西！谁！谁吓唬他！
“啊啊啊啊啊啊你啊什么啊你啊！”冯睿一巴掌拍上小猪的屁|股：“老子长的像是个鬼吗？”
“老头？”慧初下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怒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吓死个妖了！”
“我能来干什么，当然是给你们送饭啦！”冯睿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递给慧初一杯豆浆：“小朋友，胆子大一点，放开一点，不要咋咋呼呼的。”
慧初：“……”
苏照风和纳兰墨被这声音吵醒，两个人的第一反应和慧初一模一样，差点没吓死。
这老头是怎么进来的？
再一看，沈时心已经倒在小餐车的另一半睡着了，纳兰墨皱眉，他故意大动作的碰响，可是沈时心却是像被下了蛊一样，一动不动。
比之慧初，纳兰墨可就谨慎多了：“你前来是为何？对沈时心做了什么？”
冯睿嘿嘿笑道：“我还能做什么呀，我就是使了个法术，让她暂时昏睡过去罢了，她昨儿个受了你们一整夜，要是再不休息，接下来的硬仗，可要怎么打？”
“打仗？”纳兰墨周期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睿比了个嘘的手势：“现在还不能说，不过，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沈时心再次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一睁眼，就看到三个妖怪在她面前整整齐齐坐在她的面前，一起吸豆浆。
沈时心：“……”
沈时心：“豆浆还有吗？给我来一杯？”
“也是没见过你这么心大的。”冯睿扔了一杯豆浆给沈时心：“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沈时心伸了伸肩膀：“没事，你来干嘛？”
冯睿道：“当然是来帮你们的啦，程茫那个死老头要对你们赶尽杀绝，我当然是来帮你们的，怎么样，感动吗？”
沈时心嘁了一声：“与其是说来帮我们的，不如说你也是来避难的吧，你和那个程茫身上的气息相同，若我没有猜错，应当是相生相克的，你是想来找我们帮忙？”
“什么叫做找你们帮忙，我们这叫做互帮互助。”冯睿纠正沈时心的语病：“还有一点你猜错了，我们不是相生相克，而是此消彼长，怎么样，何霖，你也应该醒了吧，来，拿上你的豆浆，爷爷给你们讲个故事。”
半睡半醒的何霖：“……”
冯睿啧了一声，在小餐车里着了位置，不慌不忙地讲到：“这件事，还要从万年前说起，当然，其中复杂的内情我就不仔细跟你们说了，还是从最开始我告诉你们的那本册子开始说吧，那本册子名为《姻缘册》……”
《姻缘册》乃是瑶河四方街秩序的化身，上面记载了四方街内所有妖魔鬼怪的名字，一旦名字消去，妖怪就会变为凡人。
若是想要消去名字，一共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他和程茫对《姻缘册》动手脚，作为《姻缘册》的两个管理员，他们两个平时的责任就是对册子进行维护，自然有对其修改的权利，但是这种修改的权利，必须要经过两个人共同修改，而且还是必须有鬼怪们犯下大错，才能勾去名字。
一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隶属于册子中上的封印逐渐削弱，名字自然淡去，然而这种方式必须要有法术极强的人消耗禁止，否则，有管理员在，封印是不会轻易削弱的。
冯睿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件事情之所以会发生，也是因为我们两个管理员之间出了不可协调的矛盾，作为书内的秩序，我与程茫分别代表着正邪两方，此消彼长，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程茫身上的邪气竟然可以让他脱离册子，挣脱出来，这说起来……”
冯睿谨慎地看了沈时心一眼，似乎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沈时心却已帮他补充：“说起来，却是我的错。”
第39章
沈时心还记得, 那是在她追踪孤儿院事件，也就是古柯的事件的时候，在追踪微萤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一本册子。
那会儿的沈时心，对于妖邪一向是以杀之为己任，半点没有同情之心, 在追踪到微萤的时候, 沈时心只知此妖不除不行，就算她不会除妖，却也没有退缩, 反而是借着长风剑的霸道，沈时心与她大打出手, 破坏了姻缘册的结界。
无人知道微萤是何来历, 只知道她法术非常，两个人缠斗起来, 沈时心自然感受到了强大的封印结界，只是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沈时心竟是用了浑身的力气去对抗, 虽然未能破坏结界, 但也有了不小的损耗。
也正是因为那次，沈时心察觉到了不对。
而后，结界削弱，四方街妖邪尽出。
所以她才会以记忆做抵，用部分灵力封印住仅剩的结界, 来到四方街。
但好在，结界本身蕴含了十分强大灵力，还带有自动修复的功能，才只让妖怪们变成了人类，而不是对人类发起战争，然而，鬼怪们毕竟与人类不应是同一种族，这种人族化的现象妖王鬼王岂能应允，况且，妖王鬼王的野心本来就很大。
冯睿道：“以结界削弱为由头，他们真正想要的是统治一方，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别看现在妖鬼联盟，这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倘若他们攻占人族领地，那么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到后面的妖怪两族，所带来的后果都是不可磨灭的。”
纳兰墨也道：“就是这个道理。”
他沉下声：“或许在万年之前，大多数的妖怪可能会想着征战杀伐，但是现在的妖怪们身上已经没有当年那么重戾气了，现在也不过就是闲着没事打打架而已。”
沈时心：“……”
你好像对闲着没事打打架的理解有什么误会。
纳兰墨没有说话，当年妖王陷入沉睡，他们是想通过沈时心打破姻缘册，也打破妖王身上的封印，但是妖王沉睡的太久了，他们早已不是当年想要称霸一方的妖怪了。
立场不同，便注定没有办法同行。
如果说他刚把沈时心召唤出来，还存了与鬼族争锋的念头，那么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四方街虽有桎梏，但生活也总是和乐的。
自古以来，鬼怪们身上都带着暴虐的因子，也只有在四方街，他们才不会担心第二天再也没有和自己打架。
纳兰墨很清楚，那些现在变成人类的鬼怪们，有一大部分，都是喜欢之前那样的生活的。
冯睿抬眼看了沈时心一眼：“虽说当年你强行损耗了结界，但也不用太过自责，谁都不知道姻缘册是怎么忽然消失，又忽然被你发现，只能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