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霆思索了一下,才斟酌的回道:“沁阳县主,曾经哀求过皇祖母赐婚……想嫁与本王。”
温软略微一怔,愣了,她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那她是不是抢了旁人的良缘。
心中有些许的忐忑,问:“那若是没有在衡国公府落水的事情,殿下也不曾娶妾身,那殿下岂不是要娶她?”
方长霆扫了她一眼,不曾想她竟还有会愧疚。笑了笑,摇头解释道:“与你没有半点的关系,她年年都在求皇祖母赐婚,只是本王没有应而已。”
听到这,好似有些明白这沁阳县主是个痴情种,只是她不明白骁王为何不答应,难道沁阳县主貌丑无盐?
心有疑惑,便问了出来:“殿下为何没有应?”
默了一许,方长霆才淡淡的吐出四字:“刁蛮,任性。”
听到答案,温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既不刁蛮,也不任性,或许这也是殿下当时会答应娶她的原因。
“可那沁阳县主不是远在淮庆吗,就算来了金都,殿下又甚少在金都,难道那沁阳县主是自小就心悦了殿下?”
正在喝水润喉的方长霆闻言,蹙眉问道:“你是不是又看了那些个夸大的话本了?”
闻言,温软甚是认真且一本正经的道:“妾身是个正经人!”
方长霆睨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轻哼让温软心虚,眼神瞟往了别处。
放下杯子,继续道:“本王少说也比她大五六岁,离开皇宫的时候,本王不过才十一二岁,她不过就是个五六岁的娃儿,能懂什么?不过是本王多年前身为斥候,做任务经过淮庆之时,杀了几个匪徒,她便像个愁嫁的女子一般,死皮赖脸的黏上来的,后来知道了本王的身份,更是想要嫁与本王。”
说来也是那时开始让方长霆产生出了一种“女人是麻烦”的想法,所以这也是他许久不亲近女子的原因之一。
这一世的五年前,那会方长霆二十岁,隐瞒身份从军不过三四年,尚未有什么大军功,只是个小的斥候,被派去做任务,而完成任务时途径淮庆,恰巧有匪徒在水上行凶抢劫船只,方长霆与几个弟兄便见义勇为了一番,谁知那船上有着方长霆毫无血缘关系的“皇妹”。
沁阳县主对其中长得最好,英姿勃发的方长霆一见倾心,说什么都要知道他的姓名,下了船之后,更是用了百人护卫拦住他,因着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方长霆也只得跟着去了淮庆王府,到了王府后才对淮庆王亮出了身份。
那时沁阳县主还直说是有缘,但方长霆却觉得是孽缘。
在淮庆王府留了几日,从醒来出房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到回房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都是那沁阳县主,他如今想来,自己没有恐女,也算是侥幸了。
听着他说的往事,温软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便喊了停,“等等……”而后蹙着绣眉算了算:“殿下说那沁阳县主比殿下小四五岁,如今殿下二十有五了,那沁阳县主便是双十岁龄,她成婚了么?”
方长霆微微摇头:“听说,你我成婚之时,她招募了许多的高手想要来金都。”
温软表情一变,“作甚,莫不是要把妾身杀了?”
方长霆默了默,才徐徐吐出两个字:“抢婚。”
温软:……
古往今来,只听说过男子抢婚的,可未曾听说过女子也这般的彪悍。
“那后来呢?”温软拉住了骁王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后续。
看着她好奇的模样,方长霆一阵无语,她还真把他的往事当成了故事来听,也不知道问问他这个丈夫对那沁阳县主有没有过什么想法。
“后来,怕担上个造反的罪名,淮庆王便把她关了起来,不过本王想不通,她这怎的又上金都了?那淮庆王又怎会同意?”方长霆眼中露出些许的狐疑。
温软听到他说的话,然后道:“那这个人妾身还是不见了,像殿下所说的,或许她脸上笑吟吟的,没准袖中还拿了刀子准备往妾身的心窝子上捅。”
方长霆也赞同,随即道:“但依着本王对她的些许了解,即便你不见,她也会上门堵着你。”
闻言,温软露出了笑意,“妾身这几日忙得很,可没有时间搭理她。”
随后温软便把其他府给她送来了帖子的事情告诉骁王,“妾身想好了,先去吃了侯府的满月席,然后再去衡国公府与世子夫人喝茶,再然后便回伯爵府,往后妾身也没有空闲见她。”
方长霆看了她一瞬,沉声说:“你倒是安排得充分,你就不曾担忧过她来寻本王?”
温软盯着他,问:“那殿下会见吗?”
“只是不想见。”
温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殿下都不想见,那妾身何必担忧呢。”
看着她脸上的笑,他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这个时候,她倒是从内而外的贤妻,竟半点醋意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外出,晚上回来再拼二更~
第50章
温软让人去回了沁阳县主的拜帖, 理由是她不得空, 可往深了说,只要那沁阳县主不是个傻的,都知道那只是借口, 实则是她不想见。
温软打算去吃满月席, 便早早的让人打了纯金的长命锁和手环, 还准备有玉器, 虎头鞋和衣服等这些好寓意的满月礼。
温软未出嫁之前, 有几个年纪相仿的闺中小姐妹, 而她算是最晚出嫁的那个,如今最先嫁人的便是嫁到侯府中的朝奉大夫之女, 名唤文汐, 比温软大一岁多。而文汐与侯府嫡次子是两情相悦,所以一及笄便嫁人, 只是高门规矩多, 她的出身不是极好, 自然会被人看轻。
这次孩子的满月席,女方这边的亲朋好友若是有能压镇的, 她在婆家也能有些脸面,不至于再让人看轻。
文汐给温软下帖子的时候, 心里边许也是忐忑的,所以在听到骁王妃来了后,这心里边既是惊喜也是意外。
而温软有心帮衬着文汐,所以来了之后, 特意与那侯府夫人说了好一会话,随后才去寻的文汐。
文汐在生孩子的时候是难产,所以即使是出了月子还是得继续卧在床榻上休养。
温软到了她的屋子后,她娘家的人都给她们腾了说话的地,都退了出去。
文汐见到温软,红了眼眶:“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温软走近,笑道:“我的好姐姐,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就是不去别处吃酒席,我也要来你这呀。”
说着便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往文汐怀中的奶娃娃看去,白白嫩嫩的,喜欢得紧,便问:“这孩子唤什么?”
“周奇正,唤正哥儿便是。”
闻言,温软朝着那奶娃娃凑近,声音柔柔的逗道:“正哥儿,我是你软软小姨,快唤一声~”
文汐被温软逗笑,打趣道:“哪有让一个月的奶娃娃说话的。”
“我这不是觉着孩子有趣么。”说着朝身后的两个丫鬟招了招手,让他们把她准备的礼物都端了上来。
“这是我这个做姨的给侄儿送的礼。”
文汐扫了眼那些礼物,脸上挂着笑意,客气道:“随便准备几样便可了,何必这么费心。”
“我这是给侄儿送的,又不是给你送的,你这做娘的,不过是看管,往后你还得还给我小侄儿呢。”说着又朝着奶娃娃逗了一下,随即问文汐:“我能抱抱这孩子吗?”
文汐点了点头,让奶娘把孩子抱给温软,温软怕抱得不好,也只敢抱了一下下,然后把孩子还给奶娘。
文汐想与温软说些私房话,便让奶娘抱着孩子下去了,温软也明白她的意思,也让她的丫鬟退到了房外。
人都出去了,文汐才说:“我听说你几个月前赶往稷州,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竟千里追夫,我怀着正哥儿那会,这整个金都都在说你呢。”
温软愣了愣:“都说了我些什么?”
她回金都不久,还真不知道这金都是怎么评价她的。
“开始的时候,都说你不得骁王喜爱……是个弃妇,而且脸皮竟厚得做出了千里追夫的荒唐事。”
“那后来呢?”
文汐笑着说:“后来呀,你在稷州做的事又传了回来,这些人的口风又都变了,说着你有福气,还旺夫,且贤良淑德,云行雨施,蕙心纨质,总的来说,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听着可都乐了,我认识你这些年,怎就没看出你贤良淑德?”
温软得意的笑了一声:“我本就贤良淑德,我家殿下也是这般夸赞我的。”
其实说起来,文汐才是温软几个小姐妹中最温婉贤良的那个。
文汐听她语气,喜道:“看来你与骁王殿下是真的如传言那般恩爱。”
“那是自然,不过把我传成这般,怪让人脸臊的。”
“恩爱便好,就是这有些事着实让人担忧。”文汐的笑意又渐渐淡了下来,露出了些许担忧:“这几日我家中的姐妹过来时,便也就与我说了一嘴你的事,听说那沁阳县主上金都来了。”
听到沁阳县主这名号,温软有些诧异:“文汐姐姐你也知道那沁阳县主,怎就我一人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