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很配合的将铜镜提拉了过来,递到裴玉欢的面前,“主子,要不要梳洗打扮?”
镜子里的人眼睛墨黑,肌肤鲜嫩白皙,她看了看头发有些乱,这不可避免,昨晚可是在床上滚了三百八十圈,再整齐的发也抵不住这般折腾。
枝枝有意提醒,故意将铜镜拉低,入目便是那些显目的粉嫩蝴蝶,在她的肌肤上绽开花朵,她惊叫,“快快快!更衣更衣!”
枝枝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一边笑一边觉得夫人可。
这都老夫老妻了,怎么他们一个比一个害羞。
上次老爷听到鸳鸯浴红了脸,这回是夫人囧掉,这怕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她指着已经准备好的衣服,“那先给夫人穿衣!”
裴玉欢点头,“嗯嗯。”
这一番梳妆打扮过后,裴玉欢才有个端庄母上的样子,她长发盘起,戴上朱玉翠饰,走起路来乒呤作响,华服锦衣。
枝枝点点头,满意的称赞,“夫人,你终于想起好好打扮下自己了。”
其实,也不怪裴玉欢不打扮,这自打重生,她多半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就是出去走走也是在府里,所以只不过是简单的束发。
昨日出门未挽髻发,也未施任何花黄装饰,引得老板以为她还未嫁作他人,还叫她‘姑娘’想来当时,身旁的肖沣百似笑非笑,是不是在笑她的装束简陋,或是别的。
等装束完,肖北淮和肖凤兰一前一后进来,自不见肖千冷,却见萍儿进来了。
“母上安好!”“母上安好!”
这听了多少遍俩人道早安,就是听不整齐,肖凤兰早就盯着桌上的食物,似是饿得不行。
肖北淮倒是乖巧,从昨天之后,似乎完全接纳和明白裴玉欢这个娘亲是爱他的,他安静乖巧的坐下。
肖凤兰本性顽皮,话也多,左右看了看,疑惑问道,“爹爹呢?”
裴玉欢也同样疑问,这肖沣百一大早就出去,也不曾告诉她去哪里,她这倒好一睡睡到太阳晒屁股。
莫非已经去了沛水。怎么如此之快?
“老爷出征了!”枝枝看了一眼裴玉欢,苦着个脸,这才让夫人高兴一会儿,又不得不说出这个事情。
裴玉欢一个惊讶,腾地从凳子站了起身,这坏脾气一上来就差点骂人爹娘,可转念一想到公婆公爹已入土,死者为大,她又默默地坐了下来。
刚巧这时,小河外面求见,枝枝知道这小子来了准没好事,她想拦没拦住,裴玉欢已经吩咐,“枝枝,让他进来!”
小河屁颠屁颠的进来,他看了看在坐的各位,先给裴玉欢跪下,依次问安,“夫人安康!少爷小姐安康!”
这转述这事太难以起口,不得不出此下策,先跪下,少些责罚。
裴玉欢看小河哭丧的脸,就知道一准是肖沣百又交代了什么,又期待又故作冷静,道,“说吧,何事?”
“老爷走前让我给夫人带话!”小河看看西周,觉得人多,他不方便说,“夫人,还是等你吃完再禀报吧!”
枝枝上前就对着小河脑袋敲一下,教训道,“你这小子,现在在主子都开始吞吞吐吐了,再不说可就是讨打了!”
众人的好奇心都被调动起来,就等着小河这传达,奈何小河关键时刻总是出些毛毛雨的事情,劲头没消磨了一半。
小河看了看裴玉欢,裴玉欢点点头,小河口中淡淡俩字,“勿念!”
“什么?”裴玉欢没听清楚,“大点声!”
小河想着死就死吧,怎么样都要说了,他硬着头皮喊出俩字,“勿——念!”
“勿!念!”裴玉欢手指敲着木桌,她嘴边轻蔑的带着笑意,哼,肖沣百把她睡了,然后跑了!最后最可气的是让她‘勿念’?
她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弄回来!让他高傲,让他狂!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船戏放番外吧~
统一写!
给我大晋江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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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出事
时近五月, 时临入夏之初, 天气渐渐热了。
肖沣百一走俩月,自此像人间蒸发一般,毫无音讯。
一贯稳重的枝枝也不淡定了, 三天两头去差问闵福, 老爷是否有消息。
唯独裴玉欢依旧不痛不痒的, 上午绣花, 下午品茶;闲时和孩子们谈天, 忙时再理账坐上一两天。
五月荷包在池塘待放, 院子里阵阵芳香幽幽传来,这后花园也植上了上次肖北淮送给裴玉欢的花。
小紫花开起来, 后院一片香气缭绕, 紫色梦幻,如同仙境。
枝枝开了窗透风, 她看着桌上的干花叶子, 笑道, “这花名为子艾,春夏花季, 秋冬入眠。花越盛,香气越浓, 安神定心特别有用,大少爷有心了。”
裴玉欢伸了伸懒腰,她今儿坐了一整天,理清楚上个月的账目, 可以松下一口气,“是啊,淮儿最是乖巧。”
“是夫人教得好!”枝枝少有拍马屁,这回也是说真话,这大少爷原本性子寂寞安静,如今越发的活泼起来。
而且夫人最近变得特别有耐心,经常会去看孩子们学习功课,也会和肖北淮一起研究花草,和肖凤兰一起丢沙包、踢毽子,俨然是个合格的好娘亲。
“哪有,是孩子们懂事!”裴玉欢嘴角带笑,她靠着软垫子上,“淮儿的手怎么样了?”
“最近总是觉得身体乏累,也不知是何缘故?”
“我差人叫沈大夫进府?”
“不必,你去拿锦被过来,我睡会儿!”裴玉欢说着。
“沈大夫如今开了公馆,不是什么大病就不要麻烦他了。他开馆赈祭穷苦百姓,我们该支持才是!”
“是!”枝枝按照吩咐做了,关上门出了去。
她抬头看看晴空当头,这日子越发的好了。
老远就看见小河跑了过来,枝枝赶忙去拦下,“夫人刚睡下,你又来做什么?”
“哦,姐姐,我来送裴家的请柬。”小河递过来一个请柬,“这裴老板也是勤快,三天来四趟,说什么店里进新缎子样式,一定要咱家夫人去看!”
“哼,我怕是没安好心。我想起来了,是想看看他们家裴玉生的事情吧!”枝枝接过请柬,“我晚点拿给夫人,夫人每次看完都是笑笑,似乎也不想去。”
“嗯嗯。”小河附和,突然想起一事,“说起来,上次夫人从裴家领回来的那个小二,今早去找他要他跟我去街市上买些时蔬的,人也找不到,他是被调哪里去了?”
枝枝这才想起,的确是好几日没见过这人,她锁着眉头,“我去问问闵总管,用人一事是他在张罗。”
“嗯,那我回去了!”小河转身待走,而后走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身到枝枝面前,摸索半天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玩意儿,细看是个枝子,上面有小花一朵。
原来是头花。
他递到枝枝面前,“姐姐,送你的!”
“这不年不节的送这个做什么?”枝枝没接过来,只盯着那朵枝丫。
她到底比小河大,一眼就懂小河什么意思,只是他们身份有别,而且她比小河大八岁,也只当小河是个弟弟。
“姐姐,我看这个蛮好看的,你叫枝枝,这头花也是枝子,你平时喜欢绿色,这颜色更衬得你肌肤白,哎呀,我不管,就是要送给你!”小河一把将东西塞到枝枝手中,然后一跺脚,“下次我希望看到你用!”
说完就跑了。
枝枝“诶”了一声,捏着头花叹口气,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
手中一边是头花一边是请柬,这苏绣坊的裴文峰多次发来邀约,夫人都不曾前去,她看着请柬摇摇头,随意的拽在了袖子里,走了。
府里平日里多半事情是枝枝在跑腿,这肖北淮和肖凤兰那边新晋的伺候丫头也三天两头的让她不省心,她得去闵福那里再挑些人上来。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服侍肖北淮的那个丫头这两天老是心不在焉的,做事不禁大脑,给主子洗脸用的水用了最烫的水,肖北淮的手被烫的起泡。
这是裴玉欢让她自己拿主意,她心狠容不下小主子受欺负,就将人给打发走了,养闲人不如养有能力的人。
这到了闵福的住处,她敲了敲门,里面的人立刻回道,“谁呀?”
“闵总管是我!”挑了帘子,进了去。
闵福正在前厅喝茶,他起身,给枝枝让了一个位置,笑嘻嘻的道,“枝枝姑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闵总管说笑了,我来办些事。”枝枝坐下,闵福在一旁上茶。
“是小二的事情?”
“小二?”枝枝反问,“他怎么了?”
“这事说来话长。”闵福摸了摸脸,“要我说呢,平时看这小子老老实实的,没成想他和春桃私交,现在都孕三月了。我现在是看他不知道怎么处置,他说他是夫人亲自带回来的,我这还想着请教枝枝姑娘怎么办,这姑娘就来了,也省的我跑一趟!”
“你是说春桃和小二暗结?”枝枝一个惊讶,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