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柳清随快速出手,五根手指指关节泛白的卡住了夏灿纤细的脖子。
男人的眼睛泛红,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像扔垃圾似的扔掉了手中的的人。夏灿错愕地睁着眼睛倒在地上,脖子软趴趴的歪着,脸上还残留着迷茫。
她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的柳清随完全没想着要和她辩论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现场的人愣了几秒之后,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
柳清随却浑然不管不顾,他死死盯着地上的人,道:“人死了,她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他的身后,身穿红袍的女人露出身影。
周葵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殷红如血的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随即,女人赤着双脚走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杀个人而已。”
话音落下,周葵便往后退了两步,抱着胳膊冷笑,“你折磨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当然得还给你啊。谢南锦有几句话还真说对了,你以为夏灿跟岑言似的回得来?谢南锦、徐卿为了能让岑言回来,连地府都不待了,用了多少年来偿还。你呢?你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
“柳清随,今天你就下地狱吧。”
“周葵,你把话再说一遍!”柳清随的眼睛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死死的瞪着周葵。那一副可怕的模样像是要把周葵给连皮扒了。
明明前几天周葵已经向他服软,对方那生不如死的模样还刻在他脑海里。
对于男人的激动和威胁,周葵丝毫不慌,甚至还带着笑容望向四周,语气轻柔:“大家也看到这位先生杀人了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报警吗?”
一句话像是突然点醒了震惊的众人,一个个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周葵就在这混乱中淡定地离开了。
岑言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跟了上去。
周葵走出会场便停下来了,似乎早就知道后面还跟着岑言几人。徐卿站在她身后,手微微一抬,黑线立刻将周葵绑成了粽子。
“啧,真厉害啊。”徐卿抱着双臂,“地君最近也不好过吧,你怎么还这么嚣张啊。”
“你做的?”
“当然是我们地府的上上任地君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徐卿伸手指了指神情淡淡的谢南锦,说着说着就叹了一口气,“所以,地君还好吗?听说惩罚文书还没下来?不过也快了吧?毕竟现在地君都换人了。”
“你给我闭嘴!”周葵的眼睛一片血红,即便在大白天也看得一群人毛骨悚然。
不过,按照徐少的性子,可不是别人叫闭嘴就闭嘴的。
他非常欠揍的冲周葵笑了笑,“等我送你去和你父亲团聚,我就闭嘴。”
说着,他转头对几人道,“那我先离开一趟。柳清随那边,你们看着办吧。”
岑牧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岑言被谢南锦揽着走,她眯着眼睛看徐卿和周葵消失的方向,扯了扯男人的衬衫,小声的问:“你什么时候回地府了?”
“前两天。”
“哦。那地君和周葵会怎么样?”
谢南锦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如果忽略掉他眼中隐含的淡淡笑意的话。
他弯了弯腰,在小姑娘白嫩嫩的腮帮子上掐了掐,“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你最近真的很过分。”岑言面无表情的看他。然而一触及到男人那双桃花眼时,到底还是没绷住,踮起脚尖便在男人脸上吧唧了一口,“现在可以说了吧?”
“当然。”谢南锦低笑,“我们遭受了什么,就让他们遭受我们受到的十倍痛苦。尤其是周葵,我的私心里,她不值得原谅。”
第62章 番外(完)
和谢南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岑言的年纪还小,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她和岑牧是一对在福利院长大的兄妹, 上了大学后两人住在外面。结果某天回家的时候被冲出道的汽车给撞进了医院。
兄妹俩都没有坚持太久,便‘死’了。
按照规定, 像岑言和岑牧这一类因意外死亡的人只需要走个过场,喝碗孟婆汤然后去投胎就可以了。不过,当时发生了一点意外。
岑牧发现岑言走丢了。
等岑牧找到岑言的时候,小姑娘正在一个男人站在一起。那男人穿着地府内最常见的黑色长袍,脸被兜帽给遮住了。但看着对方那修长高挑的背影,岑牧总觉得对方的长相差不到哪里去。
将岑言带走的时候, 岑牧特地瞅了那男人两眼。
长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男人。
两人喝了孟婆汤, 守在旁边的工作人员随口问了句‘你还记得你们是怎么死的吗’, 结果却听到兄妹俩齐齐道:“被车撞死的。”
岑牧:“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
岑言:“车牌号是京A194SB。”
工作人员顿时懵逼, 转头就喊:“你们的汤是不是出问题啦?怎么搞的, 往里的掺了豆腐渣啊?”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 岑牧这一对兄妹平均每天都要喝上二十碗孟婆汤。
第三天, 两人死活都不肯碰了。
地府工作人员没办法,汤已经喂得够多了,但是却始终都不见这汤对兄妹俩有什么作用。无奈之间, 工作人员只能去找了徐卿处理这事儿。
处理到最后, 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办法还是单纯的有人作祟,岑牧和岑言就这么留在了地府。
作为两个编外人员,岑言和岑牧只需要每天吃吃喝喝就可以了。但两人也实在是不好意思, 地府人民养着他们呢,他们这么当咸鱼也实在说不过去吧?
于是,岑言闲着没事儿做就给那些新来的鬼兄弟修补一下身体残缺的部分,至少让他们在喝汤投胎的时候,能完整一些。而岑牧没事儿的就帮帮徐卿跑个腿,干点苦力。
有一天,岑言去找哥哥岑牧,被徐卿拉着洗脑做他妹妹之时,遇上了上次走丢见到的男人。
男人桃花眼潋滟,充满笑意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伸出苍白的手,做自我介绍:“没想到你们竟然留在这里了。那就认识一下吧,我是谢南锦。”
岑言眨眨眼,缓缓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中。
男人的手冰冷,却没让她觉得不适应,她小声道:“我是岑言。山今岑,桃李不言的言。”
岑言和岑牧离开后,徐卿瞧着二郎腿,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男人,意味不明的问道:“你做的?”
谢南锦似有些疑惑:“什么?”
“别装了老狐狸。老子当判官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孟婆汤对谁没用呢。不是你偷偷搞的?怎么,看上岑小言了,想把她留下来?”
谢南锦闻言,只低声笑了笑。
徐卿和谢南锦认识这么多年,一眼便看懂了对方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扯了扯唇角,笑道,“行啊,万年铁树开花了。”
徐卿以前只感慨谢南锦这个晚年老处男油盐不进,不管多好看的姑娘在他面前晃,他都能视而不见。他以为谢南锦这辈子找老婆是肯定没戏了。
直到铁树真的开花后,他才发现,男人这种生物,在撩女人这种方面那可真是有天赋。
谢南锦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一直在岑言身边打转,还经常带她去看地府那些有的没的景色。那是徐卿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的地府还有这么多情侣可以前往培养感情的宝地。
后来,他也跟在两人后面去看了眼。
徐少就不是很懂,一棵枫树到底为什么可以看上一个下午?
等到岑牧回来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家软萌的妹子早就被谢南锦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给拐走了。
岑牧气急败坏,偏偏徐卿还要说上一句:“你看我给岑小言当哥哥怎么样?好像也很不错哦。有一个大佬男朋友,还有个判官哥哥,岑小言可以在地府横着走了!”
岑牧:“呵呵。”
*
夜晚来临,市中心灯红酒绿热闹非凡,而卧室内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带着柔和的光芒,将房间照得暧昧迷离。
小姑娘被按在床上,扯着床单的手用力,却始终抵不过身体内传来的热潮汹涌。
她将整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内,抑制不住的小声呜咽,“谢南锦……你还是人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嗓子沙哑:“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
岑言含糊不清的骂了一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岑言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耳边是男人轻缓平静的呼吸声。她撇了撇嘴,稍稍一动,身子便酸疼的要命。
岑言顿时龇牙咧嘴,手指头狠狠戳了下男人,凶巴巴的:“谢南锦,起床了。”
男人嗓音低低的应了一声。
岑言见状,也不跟他客气,双手揪着那张俊脸又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今天要和一组去野餐烧烤的?定了九点去买菜的。”
谢南锦将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睁开眼睛,眼中不带半点睡意。他勾了勾嘴角,在小姑娘的脸上亲了一下,“让他们先干着。”
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