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为了不让爸妈发现,自己偷偷加了跑步的运动量,兰拓又是个天然的僚机,就没有揭穿和举报哥哥的概念,看霍达哥哥开始跑步翻倍,自己也跟着多跑两圈。
霍达是从小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但也是实实在在的易胖体质,哪怕运动量加倍,也终于藏不住炸串和可乐带给他的胖了。
占凉都可以想到,霍叔叔和赵老师发现隐藏在秋冬厚衣服下面,儿子愈发圆润的脸庞是什么感觉,把衣服一扒,更是怎么样的一种晕倒。
这孩子,到底去做什么了?怎么能同时做到又壮又胖的?
然后遮掩不住的霍达,老老实实坦白从宽,好笑又好气,差点把赵老师憋到脸抽筋,简直要服了自己的傻儿子。
古丽哈和赵老师给霍达的钱,都是按照拌面王餐厅里面最贵的过油肉拌面给的,结果这小子想办法每天剩下四分之一,其实也有不少钱。
今天吃炸鸡柳明天吃骨肉相连的,再配合着冲调过后的奶茶、雪碧和健力宝这些饮料,不胖才怪。
占凉听完赵老师的复述之后,忍得有点辛苦,艰难的把脸侧过去,不让自己笑的太明显,免得伤害到霍达的自尊心。
这都是什么神仙弟弟,嘴馋到这个程度也是罕见。
“现在谁在管钱?”占凉有点好奇,在霍达默默变胖暴露之后,几个孩子里面谁在拿钱。
哈尔乌兰举手,“我们一人管一天。”
至于为什么不是兰拓管钱,因为这个自顾自美丽的高挑少年,性格太软和,只要哥哥一说想吃零食,兰拓就自动掏钱一点都不知道拒绝的。
霍达在哈尔乌兰面前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不好意思直接问妹妹们要钱买零食,所以最后钱就全部在哈尔乌兰这里了,小姐妹两个换着来,一人一天。
“我在长身体饿的快嘛!”霍达估计也有点怂,忍不住偷偷辩解了一句,暗恨自己胖的太明显,他哪里知道跑步翻倍也消耗不掉吃的这些油炸食品,还以为越来越厚的衣服能挡住肚子上的肉,万万没想到变胖的脸盘子出卖了他。
误打误撞走上增肌变胖之路的霍达,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两个兰拓这么宽了,看的占凉哭笑不得的,只能把带回来的零食,每个分一口给霍达。
知道胖也知道不能再随便买炸串吃的霍达,依旧是那个嘴馋的他,望着袋子里还剩下的鸭翅、山楂球、枣糕和重新加热的炸鸡腿和烤鸡,忍不住凑过来还想再吃两口。
这可是占凉姐姐从乌鲁木齐专门带回来的,要是不多吃两口,岂不是辜负了姐姐的心意。
占凉被袋鼠弟弟的星星眼看的无奈,想点头吧,但是霍叔叔和赵老师通通在旁边摇头示意她拒绝,想摇头吧,块头大的霍达顶着星星眼就更像人家小拳拳捶你的动漫哪吒了。
兰拓这个一线动摇鬼又拿不住手里的东西了,很想直接给霍达吃,然后被占凉狠狠心及时捞走,带着剩下三个小孩去另一个房间吃东西,免得霍达看着嘴馋。
仔细品尝着嘴里的鸡翅骨头,霍达大概已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废袋鼠了,不能吃东西还有什么快乐?
除了霍达偷偷变胖之外,兰拓他们都有在好好长大,可能朝夕相处的家长看不出来什么差别,但占凉这种大半年才见一次的,看的就特别明显了。
连打着石膏的李达君都看着要成熟很多,已经没有多少小学生的稚气,是个准初中生了。
“你这是怎么摔的?”但是,占凉还是很想知道李达君是怎么摔的,冬天雪厚路滑,有些结冰的路面更是危险,但小孩子们都知道的,只要不故意调皮,摔个屁股墩也不至于摔断腿。
然后,李达君扭扭捏捏的告诉了姐姐,他们放着好好的校门不走,非要翻墙,结果雪太厚根本没看到深坑,别人从墙头掉下去踩在平地上,他掉下去半个人都消失了,咔,卡在了坑底断腿。
这种弟弟,干脆丢掉算了。
占凉扭头回去抱着哈尔乌兰,还是小女孩能给她安慰感。
2006年的春晚如期收看,占凉坐在沙发里面看电视里面的节目,然后被里面的相声小品逗乐,起身去拿瓜子磕的时候,听到了《吉祥三宝》。
“爸爸。”“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对啦。”
“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在天上。”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他回家啦。”
“太阳月亮星星就是吉祥的一家。”
第四十章
《吉祥三宝》的旋律实在太朗朗上口, 直到占凉准备准备行李要返校的时候,哈尔乌兰还是喜欢冷不丁对唱两句,深陷互问互答的模式不可自拔, 相当的快乐。
每逢佳节胖三斤, 一个寒假结束, 除了被摁着减肥的霍达之外,兰拓他们的脸都圆了几分, 可见天天在家里吃好吃的。
占凉也能捏到自己脸颊上的肉了, 只不过想到回学校之后脸颊肉会迅速消失, 还是继续放心的吃下去了。
高中开学的时间最早,兰拓他们还有十天才开学的时候,占凉就已经要回乌鲁木齐了,回的时候只背了一个书包的人, 再次回学校就是大包小包的, 里面全是古丽哈装给她的东西。
“这是辣椒酱, 我已经拿保鲜袋裹紧了, 到了学校尽快吃掉, 可以和同学分,里面有些牛肉丁,拌米饭拌面条都行。”
“用孜然粉和辣椒面烘的牛肉干, 可以放到天热之前,你拿着慢慢吃, 有事没事嚼两个。”
“洗发露也买的是新的,人家说这一款好,不刺激头皮, 你拿着用。”
“出门在外姨也照顾不到你,有什么缺的就花钱买, 别舍不得花钱,有事情给家里打电话。”
明明不是古丽哈的孩子,这些年来,占凉却得到了不亚于亲生孩子的待遇,她拎着手提袋点头,和弟弟妹妹们挥手之后,转身进了火车站。
和回家时的激动和期待不同,去学校的时间就显得格外漫长,占凉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还是一片白的雪景,只想当一块粘在家里的牛皮糖,怎么铲也不会被离别这把小铲子铲走。
重生之前,占凉很少有这种感觉,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的父母选择离开状态的,作为总是被抛下的那一方,她基本上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感觉。
可是,重生之后就不一样了,占凉很清楚家人团聚是什么样子,知道有亲人在远方惦记自己是什么感觉,所以才会对比的离别更难过。
靠在慢吞吞的绿皮火车座位上,用耳机堵住耳朵的占凉低垂了眼睫,有几分抑制不住的难过。
一想到她的高中在乌鲁木齐读书,大学可能要去更远的地方,占凉一时之间都有点不太想读书了,反正她已经学过一遍,费点力气在家学也可以,不至于去那么远的地方。
但是,占凉也知道自己只能想想而已,她要是硬要留在家里,说不定还会让古丽哈担心孩子是不是在外受到了什么欺负,所以才不肯出去读书抗拒出门的。
古丽哈她已经很辛苦了,占凉不想再添麻烦,也想给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做一个好的示范,只能继续读高中,继续后悔她当初为什么要跳这么多级,不在家里多留两年。
可能是不再需要去勤工俭学摘棉花了,占凉居然也有点想念每年十月份的义务劳动时间,忘掉她曾经在棉花田埂上洒过的热泪,有几分忘掉自己劳动渣本质的膨胀。
好在思想归思想,占凉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与其让她追求劳动更勤劳和更高效,还是把她扔到题海之中遨游吧。
离别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占凉到学校,去宿管老师那里销假之后,占凉提着袋子回到宿舍。
她已经算是回的比较晚的同学了,舍友都提前到了,正在宿舍里面说期末考试的成绩,大家还是有点暗暗较劲的心理,哪怕各个都是过年前知道的成绩,也一直按捺不说,直到开学前才彼此商业互吹起来。
班主任只会提供学生自己的名词和成绩,先看排名只能等到开学之后来看,所以现在每个人都在彼此试探,想旁敲侧击知道对方的总分和名次。
这倒不是什么少年人的自尊问题,纯粹是大家有点害怕掉落名次要被滚动出去这件事情,都是高一刚开始凭借优异成绩考进来的,要是一学期之后就掉出去,岂不是很丢脸?
占凉进来之后也被问了,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自己的成绩和名字,然后看舍友又羡慕又失落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次总分,占凉在年级里排第二,之所以比第一还让舍友羡慕,就是因为第一那位同学可比占凉努力多了,离校是最晚一个走的,返校是最早一个来的,和占凉这种还到处晃悠的样子完全不同。
努力的学霸固然让人敬佩,但是学的毫不费力的学神,更让人羡慕呢,再一想这成绩再好也不是自己的,舍友们不免就有几分失落。
占凉这个不好解释,她总不能告诉舍友们别难过,自己是重来一遍的,之前的高中生活被折磨的过分惨烈,导致她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记忆习惯、知识脉络都有着很清醒的认知,复习的效果远高于新学,所以才会对比这么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