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街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感受到这人间烟火气,茵儿脸上的笑更甜了。
她有些兴奋地说:“今天一定要把这居安街的商铺好好逛逛,看看近来京中有何时兴的。”
和安看得有些失笑,道:“这京中时兴的定早被送进了礼王府,怎么高兴成这个模样?”
茵儿看着她,眼中的光一闪一闪:“逛街自有其中的乐趣,哪里是送到府上能比的。”
接着她有些疑惑的问:“我记得你之前也是最喜欢偷偷出宫逛街,怎么现在反倒不如之前了。”
和安也有些恍然,不知道何时她便对这逛街和游玩不似之前那般上心了。想了想她道:“于是宫中的宫务太过繁忙,便没功夫想着出宫玩了。”
茵儿看着她秀美倾城的脸,过了半晌悠悠的说:“我觉得的是你长大了。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何事而长大,或许是宫中的事务,也可能是其他,但是你就是长大了。比起之前那种无忧无虑,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莫名地再在承担着什么责任。”
接着茵儿又有些娇嗔的说:“你怎么背着我偷偷长大了呢?”
和安听了她的话愣了几瞬,各种思绪在她心头纷飞。她的脑海中划过母后的脸,划过皇兄的脸,又划过净尘的脸,曾经种种如同蛛网一般交织,直让和安失神。
突然,和安笑了笑。或许真的是长大了吧。她知道世事并不如她所幻想的那般顺遂,也知道在不知名的地方总有人为她遮风挡雨。
她想要的,并不总会如她所愿。
比如净尘。
而她所拥有的这一切,也皆是因为其他人在沉默的付出。
比如穆离。
所以在某一瞬间,她可能突然就长大了。从前的她,或许只是虚长了年岁。可是如今,或许在她内心里,也想为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而做些什么。
和安突然不想再接这个话,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
她撇开话茬道:“这里有间首饰铺子,你不是想看看近来京中时兴什么?我们不妨进去看看。”
一说起首饰,茵儿便把旁的放在一边,忙道:“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就下车。”
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却猛然被街上一个落魄之人瞧见了。见到和安,他的眼睛亮了亮,也跟着进了首饰铺子。
和安和茵儿被迎到店铺的雅间之中,侍女在雅间外候着。掌柜将店中的精品都拿了出来,供和安与茵儿挑选。
茵儿拿起一支缠花的宝石簪子问和安:“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和安接过簪子,正要细看,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仿佛一个人正在极力高呼着什么。
和安抬头对身旁的碧锦道:“出去看看有何事。”
碧锦点头出去。不大一会,她回来了,面色有些复杂,像是嫌弃又有些不屑。对和安和茵儿道:“是陆尚书的公子陆鸣。”
茵儿一听这名字,愣了一下,接着便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竟然是这厮,如此背德之人,怎么还敢来咱们跟前?”
茵儿实在是对这陆鸣恨到了骨子里。若是他们没有防范,刘宁遭了他的道,父王定不会让她嫁给刘宁了。到那时,刘宁被奸人所害,她嫁给旁人,实在不知是什么样的境遇。
和安听到这个名字也皱起眉头,问道:“他来此做甚?还嫌陆尚书丢人不够?”
碧锦摇摇头,也不明白陆鸣究竟有何脸面要求见公主。
和安正问着,陆鸣竟然已经推开侍女闯了进来。
他刚进来,楼下的侍卫听到这异动也赶上了楼,瞧见陆鸣竟敢擅闯,当即便把他压的跪倒在地。
侍卫也有些懵,这位公子进店铺之时看起来斯斯文文,他们便也没多在意,不成想竟然是个擅闯女客房间的登徒子。
陆鸣跪趴在地上,狼狈的如同狗一般。他用力抬起头,猛地对和安嚎道:“还请公主还我清白!”
和安看着他涕泗横流的脸,有些啼笑皆非,问道:“那你说说,你要本宫还你什么清白?”
“要谋害刘宁的根本不是我!”陆鸣仿佛破釜沉舟似的说出这句话。
听到这话,茵儿吓了一跳,和安却不动如山。
她有些讽刺地问:“那陆公子说说,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啊?”
“是恭王!”陆鸣又嘶吼道,穆蹇号恭,就是陆鸣口中的恭王。
和安被他的声音震的耳朵疼,对他口中的话倒不怀疑。梦中陆家就是与穆蹇勾结,如今陆鸣说有穆蹇在背后指使,的确是合情合理。
不过陆鸣说的可怜,他自己定也不是个清白的。那些举子与穆蹇没有干系,他如此做,应当是为了拉拢陆家。若说陆鸣蒙在鼓中全然不知,不免让人笑掉大牙。
和安笑笑问:“恭王与科举有何关系?为何要大张旗鼓的害一个与他没有干系的举子啊?”
陆鸣一时有些语塞。自从事发以来,他一直去寻穆蹇。可向来对他亲厚的穆蹇却突然变了脸,不但对他冷淡至极,而且提不出来任何一个解决的法子。
他每每去寻他,要不吃个闭门羹,要不就被穆蹇搪塞一番了事。
这几个月下来,陆鸣才算看清穆蹇的真面目。什么兄弟好友,都是假的。当他还能为穆蹇所用之时,穆蹇就跟他好友亲朋,称兄道弟。可当他一文不值之时,穆蹇就把他视作阴沟里的老鼠,唯恐避之不及。
见他不说话,和安接着问:“陆公子不妨说说,为何穆蹇要暗害刘宁,又为何要扣在你的头上啊?”
陆鸣恨恨说不出话。他终于知道为何穆蹇有恃无恐,对他爱搭不理,因为穆蹇根本不怕他说!世人都知道他陆鸣为了一己私利暗害同届举子,却不会相信没有利益干系的恭亲王会参与其中。
穆蹇干的就是无本的买卖。若刘宁被暗害成功,他真的当上了状元,穆蹇手中握着他这样一个把柄,他和陆家自然会为他所用。可他若失败了,穆蹇自然能撇的干干净净,只让陆家和他被千夫所指。
想通了前因后果,陆鸣觉得胸口仿佛突然涌上一口血,直膈的他喘不上气。
和安看着他仿佛吃了苍蝇的表情,也想出了前因后果。这一想,她实在是觉得好笑至极。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陆鸣以为自己会风光无比,没成想只是别人手中的一粒棋子。枉他自诩才高八斗,实际就是个山间的竹笋——嘴尖毛长腹中空。
直到这一刻,和安彻底失了和陆鸣计较的心思,这等蠢货,实在不值得她浪费精力。就他这个模样,不论什么时候,都能自己把自己作死。
和安突然有些懒散,此刻她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这种傻子说了,她最后道:“陆公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鸣扭曲着一张脸,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最后深深看了和安一眼道:“不论公主信不信,此事的确是恭王爷所为,还请公主明察。”
和安知道穆蹇不是个好人。但陆鸣说的话就如同驴拉碾盘一般,滚来滚去就是那么几句,和安也实在听得心烦,便直接了当的说:“本宫知道了,陆公子下去吧。以后千万别再擅闯他人房间,不然侍卫的刀可不长眼睛。”
听和安这话,陆鸣的脸白了白,再无旁的话可说,只一步一踉跄地下去了。
和安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茵儿却听进了耳朵里,她的眼神猛地暗了暗,心里翻江倒海。若真如此,这恭王爷,打的究竟是什么心思?是看她穆茵不顺,还是看她礼王府不顺?
作者有话要说: 啊,蠢作者也放假回来了,明后两天共有四更奉上,小天使们期待一下!
第51章
猛地知道了这个消息,茵儿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意。她脸上露出些歉意对着和安道:“公主, 今日突然没了逛街的兴致, 还得烦你送我回去。”
和安点点头,她知道茵儿在想着什么, 却不打算不点破。若礼王府真的能顺藤摸瓜查到穆蹇头上,也算一桩好事。刘宁如今已经是礼王府的女婿, 礼亲王定是看自家人亲,若真查出穆蹇暗害刘宁一事, 礼亲王必会穆蹇疏远, 也免得日后一不小心被穆蹇谋反之事牵连。
待送茵儿回了礼王府, 和安便让人驾车回宫。马儿嘶鸣着扬起马蹄,往宫中驶去。
和安坐在车轿中, 碧锦慢慢给她按压着穴位。就在此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和安猛地便往前一倾。
接着她在车中就听到外头车夫开始大声的说教:“你这人, 究竟是怎么看孩子的?让孩子一个人在这街上乱走, 若今日真出个什么事, 该如何是好?”
和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碧锦道:“出去看看有何事。”
碧锦点点头,一会回来笑着说:“实在是误会一场, 咱们的车夫白白把人家救人的公子骂了一顿嘞!”
“怎么一回事?”和安忙让碧锦讲请前因后果。
碧锦慢慢讲着,和安才算听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是一个小孩猛地从街上窜出来,马儿受到了惊吓,那小孩差一点被马儿撞上。还好一个公子及时出现将那小孩从马蹄下救走。车夫以为这是小孩的亲人,心中也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慌, 便不由分说将那位救人的公子一通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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