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韵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片刻后,方冷然地扬起下巴,恶劣地一笑:“因为,我仇富啊,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浑身都是优越感的有钱人。”
唐元:“……”
之后,陆之韵将那锁链的长度调节了一下,让他可以自由地去卫生间,也可以坐在椅子上看书,还拿了一些零食进来放着,便关上门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陆之韵给唐元送了早餐和日常生活用品进来。
陆之韵虽和唐元共处一室,却并不和他多话,他让她放了他,或者试图激怒她,她都不予理会。她坐在笔记本前码字,是一个成熟女人的形象,有着女人成熟而美丽的风韵。
他一出声,她就砸一本书过去,冷淡道:“别吵,自己看书。”
然后室内便只能听到她十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仿佛在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失态什么时候崩溃什么时候求她什么时候露出丑态,把仇富和厌烦演了个十成十,但这些,于唐元在她这儿悄无声息遭受过的打击之中,和她要与唐颂结婚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唐元在一片键盘的击打声中盘算着自己应该崩溃狂暴的时间,但,他转而又想,他本来就不是平常人,为什么要走平常人的路线?
于是,当晚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他突然想通了,决定做自己。
虽然把他关了起来,但事实上,他被她关起来,亦或者他关她,都是一样的。
他的原定计划仍旧可以实施。
至于他的原计划是什么——
他要勾引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应该在15章以内就能写完。
明天的更新在晚上21点~~
第182章 畅销书作家X年轻霸总
在唐元被陆之韵关起来的第二天, 也就是陆之韵和唐颂交往的第三十一天。
陆之韵在社交软件上敷衍唐颂, 这一天都不曾和唐颂约会, 只说自己要写作,便和唐颂暂时断了联系。
从早上把日常生活用品给唐元、和他一起吃饭, 再到把书扔给唐元让他安静,她并没有和他有多少交流。
好似对他不耐烦,事实上, 她却在享受和唐元共处一室。
这间小小的房子里,有一个简易的小书架, 靠墙一张焊死在地上的床, 房屋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可以用来做餐桌, 也可以用来当做书桌码字。
和房间相连的,是一个卫生间, 里面有马桶,有淋浴设施,有浴缸。
书桌上放着一个素色的花瓶, 瓶中供着几枝桂花。
满室都是桂花的芬芳。
黄昏,残阳斜照。
陆之韵抬眼,便见唐元坐在床沿,身上的白衬衣、剪裁合体的西裤、价格不菲的黑色薄呢外套都因他昨夜和衣而睡便得皱巴巴的,担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她看了没多久,唐元抬头,也看了过来。
陆之韵下意识地撇开目光, 片刻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只有他们,没有别人。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因为她的一些举动而推测她的一些行为,从而起哄,令她便成笑话。
于是,她又看了回去,面无表情地问:“你瞅什么?”
唐元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青铜选手了。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他眉宇间有几许令人心软的疲惫,却对陆之韵勾唇一笑,眼角眉梢都斜挑,轻轻地玩笑式地吐出一句:“我瞅你咋地?”
陆之韵心头一酥,眉头却紧皱起来。
唐元心中便有些忐忑,果然听陆之韵颇有些嫌弃地吐槽:“你好油腻。”
这还是唐元第一次收获这样的评价。
他不愿意承认:“你说谎。”
陆之韵心头有些慌,却不动声色地和唐元对视:“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最好老实一点。”
“OK。”唐元站起身,身姿挺秀,犹如玉树当风,有些无奈,“老同学,我能洗个澡吗?”
陆之韵盯着他,吐出两个字:“你洗。”
唐元举起手晃了晃,锁链叮铃作响:“我总得脱衣服吧?”
陆之韵说:“你最好不要耍流氓。”
唐元保证:“我只是想洗个澡。”
于是,陆之韵拿来了一副镣铐,先把他的双脚锁在一起,再打开了他手上的锁链。她言简意赅:“脱衣服。”
他们隔得很静。
唐元慢条斯理将外面罩的大衣丢在床上,又慢条斯理地解扣子,令陆之韵将他那仿佛被上帝轻吻过的手看得更清楚。
纤细修长、指节分明。
他的长指轻轻地,一下一下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令她看到衬衣下白皙而紧实的肌肤。
陆之韵眼眸中似有恼怒:“你快点,别搞什么花招。”
唐元有理有据道:“我的手被拷了二十多个小时,再加上受了惊吓、对未来丧失失望,自然十指无力。你要看不下去,就帮我。”
这对陆之韵而言,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提议。
然而,此刻,就这样站在他对面,尚有三两步的距离,她已因他身上清冽的男子气息和残存的淡淡幽香而几欲窒息,心头有种意料之中的慌乱,遑论亲自上手解扣子?
她抿唇,冷着脸低喝一声:“老实点!”
耳根却泛红,眼神亦很虚。
唐元见状,心中已有几分把握。
他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手臂上的线条也是修长而流畅的,并不像别的男人有凸起的大块肌肉轮廓,而是流畅的一条弧线,肌肉不是一块儿一块儿的,而是修长的,均匀地裹在他的手臂上。
腹部有六块儿微凸的腹肌。
肩是宽的,腰是窄的。
标准的男模的身材。
陆之韵心头似小鹿乱撞,然而她并不敢靠近他,只坚定地又将锁链套在他手上,并取走他脚上的镣铐。
唐元走近了浴室。
她脚步虚浮地带着自己的电脑和镣铐、钥匙离开这间房。
唐元在卧室中洗澡时,发现这个锁链并不算结实,很熟悉的样子,仔细一看,和他在朋友的住宅见过的、从情趣商店买来的没什么两样。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手被锁了一夜,只是手腕上有红红的一个圈儿,并没有磨破皮,也不痛。
他眼眸一暗,想了想,手在锁住他手腕的那端一扭,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他的手从锁链中解放出来。
热水不断地从头顶淋下,浴室中是热气的氤氲,回想起刚刚陆之韵站在他面前的模样,小唐元站了起来,在热水中向他打招呼。
他又将那锁链套进了自己的手腕。
随后,他眼一饧,半阖着眸,靠墙低头看了看,却不理会,只在身上打沐浴露继续清洗。
陆之韵下楼之后,就开始做饭。
等她用托盘端着三碟小菜两碗饭上楼,一进去,浴室的门就开了。
“有浴巾吗?”
陆之韵找了一条扔给他。
一分钟后,他仅腰间围着一块浴巾,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肌肤被热水烫得微微有些红,黑发间的水直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滴。
他的腿也是修长的,弧线流畅,很精致,没有腿毛,似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陆之韵质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唐元诧异地看她:“你没给我准备。”
陆之韵哑然,片刻后,撇过头,指着他脱在床上的那一堆:“穿上。”
唐元:“我从不穿过夜的衣服,也不穿脱下来没洗的衣物。”
陆之韵气鼓鼓地瞪他两眼,他却仿佛有了兴味一般,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低头看她:“我饿了。”
陆之韵耳颈泛粉,偏要冷若冰霜地说:“吃饭。”
唐元点头:“好。”
他们坐在方形桌的两边。
唐元故意把腿往前放,他腿长,果然,他的腿碰到了她的腿,带着沐浴后的热气和肌肤的细腻。
陆之韵身形一滞:“你的腿……”
唐元似乎很无辜,他挪开,正经地无奈道:“天生就这么长,我也没办法。”
在唐元的眼中,此时此刻的陆之韵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浑身的毛炸得蓬松,瞪圆一双一双眼,内心惊惧却偏要坚强地环视外界,稍有风吹草动便能令她草木皆兵。
分明她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陆之韵没再说话。
期间,唐元的腿时不时地碰到她,她也是一忍再忍,并没有提出来。于是,唐元仿佛得寸进尺似地,在吃晚饭,陆之韵要将碗筷都剩菜残羹都收走时,唐元起身要去卫生间漱口。
走动时,他故意被拖在地上的锁链一绊,眼睑就要摔倒在地上,陆之韵眼疾手快地将他辅助,而他腰间的浴巾则因动作过大,滑落在地。
陆之韵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登时面红耳热,又气又急:“你……”
唐小元正立正敬礼。
唐元却扶着陆之韵的肩,仿佛在以她为支点,借她的力站稳。见她都看见了,唇角一扬,问:“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陆之韵将他一推,唐元也不去遮,就这样大喇喇地展示着自己,他甚至在椅子上坐下,长腿交叠,仿佛他此刻正在接受访谈,姿态优雅,气质卓越,眉宇间皆是自信,且有一种冷淡的禁欲感,和现实形成强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