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春秋建城[基建] 金推完结+番外 (秋水麋鹿)
雯萝点点头,“这个锅炉就用黑丹来做染料,这样气温可以供得上。”
“这样,澡堂的排水管道也需要改造。”墨染流在图纸上做好标记。
“男女澡堂分别要有一个汗蒸室。这个汗蒸室冬日还可以供暖。”雯萝道。朝鲜时期,就有汗蒸了,是用黄泥和矿石加热带来的热度。倒是也方便。
“还要什么?”墨染流又添了几笔问道。
“还要衣柜和长椅。衣柜便于大家放自己的衣物。每个衣柜上放置一把小锁,这个小锁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称之为押金。钥匙用绳子拴在手腕上。洗完后,连小锁一起还回去,就可以把押金拿回去了。”雯萝指着图纸上大堂的位置说。
“而长椅是这样。”她拿过铅笔简单画了一下。毕竟现在的时代没有椅子,大家都坐在席子上或者榻上。习惯是慢慢改变的,先从澡堂椅子开始。
其实澡堂从南北朝时期就有了,不过是寺庙专属,并不开放。到了宋朝的时候,因为煤炭的广泛运用,澡堂才真正进入大众的视线,被称为浴肆或者香水行。
到了元代,澡堂就不单单是沐浴了。衍生出了擦背、挖耳、剃头、修脚、按摩,深深影响着后世的澡堂。而且极为便宜,五个铜板就可以洗澡,全套服务下来十九个大钱。
“澡堂要有规定,皮肤损伤、患病不得入内,”雯萝又道,“也不得往澡堂的水池,呃,总之不能污染水。”
墨染流本来在不停地记录,听到这里,抬起头朝她微微弯弯唇。
雯萝有些窘,“我说的,很奇怪吗?”
墨染流轻笑,“不怪,翁主说的都对。”
推车人在墙角翻了一个白眼,好像一对夫妻哦,夫唱妇和。他站在这里,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澡堂开始建设了。在一条新开发的街道。
原本陈阿叔建议说,建到繁华的地带,最好建到西市和东市附近。这两条是商业街,人多。但是雯萝想把澡堂建到新的街道,这样可以带动周围的经济。她相信,澡堂的兴隆,一定会带起一堆衍生经济。
澡堂的池子,为了不往下渗水,都用水泥涂抹上了。磁窑烧制出许多巴掌大的瓷砖,贴上去。陈阿叔围观了以后禁不住瞠目结舌。
这也太奢侈了。这些哪是磁啊,简直是金子。不行,等澡堂建好以后,一定要让翁主把费用提到洗一次一百刀币,不两百。这些都是翁主的财富,给这些平民用,实在太浪费了。
在建造澡堂的时候,棉花成熟了。
这些棉花都种植在雯萝的公田里。一朵一朵温暖地绽开。
毛人没有见过棉花,争相跑到棉花地观看。
“这个能吃吗?”一个毛人问。
“肯定不能,长得跟羊毛似得,你能吃你家羊的毛吗?”另一个毛人反问。
“真是个憨憨。羊毛是用来纺布的。但是翁主种的这些明显是用来看的。你们瞧,多漂亮啊。”
是很漂亮,一眼望不尽的田地,一朵朵大白团像被炸开一样绽放着。土黄的枝叶配上乳白色,整个土地只有这么两种颜色,有种苍凉的美。
毛人们陶醉在第一次见到棉花的喜悦中,生为毛人真是太好了,总是见到难得一遇的奇景。但是他们还没有陶醉完,就听到最远处的人群骚动起来,声音嗡嗡传过来,“翁主来了,翁主来了。”
毛人们一听翁主来了,纷纷踮起脚尖想看一眼。
啊啊,翁主今日穿着浅碧色的罗裙,好像清新的小仙女。
吕麦跟在雯萝旁边不停禀告着,“按照翁主的吩咐,棉花没有种在风口。而且还在周围种了了一排树。翁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害怕风把棉花吹走吗?”
这不废话吗?雯萝瞥了他一眼,“只要刮起风,就会遍地都是棉花,说不定还要吹到邻居家里去。”
吕麦脸皮抽了抽,当初他对雯萝的吩咐的确有些不以为然。从来没听说过菜怕风吹的。是的,他就以为棉花是一种菜。现在想来,若是当时没当一回事种到风口,这些都是辛苦种出来,如今秦晋楚周将收获一份雪白的大礼包,他就得怄死了。
雯萝转头看向一望无尽的棉花田。
“翁主,”吕麦有些疑虑,“这些花真能在冬天带来温暖吗?”
雯萝俯身摘下一朵,扯出里面雪白的棉花递给吕麦,“你摸摸,是不是觉得像一团羊毛?”
吕麦捏了捏柔软的棉花,点点头,“真的是这样,捏在手心中觉得很暖和。”
雯萝估计了一下棉花田,水镜提供的是产量高的陆地棉良种,而古时候棉花产量不高是因为用的是,非洲棉和亚洲棉。
陆地棉一亩地产三百公斤左右,如果做棉被,单人的一床用三斤左右,双人的六斤至八斤,一亩地就能絮二百条单人被或者一百条双人被。做棉袍会做的更多。
她打算拿出三分之一纺成棉布,剩下的只做絮棉被和衣服用。今年冬天,她要让毛国四座城暖暖和和的过冬。这样,温饱就彻底解决了。
等第二年,再鼓励大家种植棉花。毕竟,新三城是后入的,什么都来不及种。而扶风的地,除了她的公田种点这个,种点那个,百姓们的地,都种的是玉米、土豆、红薯和五谷。
“翁主,这些棉花要怎么采集?”吕麦又问,“是像翁主刚刚那么一把扯下来吗?”
雯萝想了想,“你先派人把棉花采下来。最近雨水多,别把棉花打湿了。至于里面的籽怎么去,等我找完你家钜子再说。”
她顺手折下来一大枝棉花,就带着回去找墨染流了。
棉花是汉以后传过来的。刚开始,人们都是手动除棉花里的籽。等到了宋朝就用铁杖来擀棉花除籽。这个方法虽然还是很笨,但是好歹比手快。直到明朝出现了木棉搅车,才大大提高了效率。
雯萝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手动的压棉花机。利用两个滚筒上的尖钉,把棉花和籽分开。十分方便。
她来到墨家大殿中,墨染流早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无需辨别,也知道是她来了。在案后望着她笑,“翁主回来了,”他瞥了一眼雯萝手中的洁白的花道,“这就是棉花吗?”
雯萝把棉花放在他面前,“对,这就是棉花。”
今天她过来找他一起去看棉花,但是却被拒绝了。“钜子跟我一起去就好了,棉花地可漂亮了,一望无际的雪白。钜子去看了一定喜欢。”
墨染流淡淡地笑,“下次再与翁主去。”
雯萝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的笑容很勉强。她赶快回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似乎没有做惹到他的事啊。
墨染流拿起棉花看了两眼,“翁主是要做什么吗?可是要做采集棉花的机器。”
“不是采棉花的机器,而是采棉花籽的机器。”雯萝拿着两只铅笔给他形容了一下滚筒的力量。墨染流立刻就明白了。
他点点头,“翁主先回去,这个东西不难,但需要欧治子的帮忙。等会儿我画出图,就去找他。”
雯萝听出来这是催她走的意思,心里的不安放大,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她万分纳闷站起来告辞。
她刚走,墨染流就再也撑不住趴在案上。
推车人忙道,“钜子,让医部的人来看一下吧。”他眼神中透着担心。钜子最近一直在忙,每日都画图到深夜,就是铁铸的身子都熬不住啊。
“嗯,”墨染流坐起来,单手撑着侧脸,有气无力道,“可以去叫,但不要惊动翁主。”
推车人叹气,“钜子刚才就该跟翁主表明身体不舒服。”干吗还要接下来活啊。
墨染流沉默了一下道,“我想为她多做一些。我知道她心中紧迫,昨日秦国攻占了麦国,用的就是天罚。虽然不知道他们用的天罚到底是哪种,但是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秦国现在也是拥有天罚的国家了。”
“虽说赢凌答应三年不扰毛国。但是在乱世,诺言随时可以反悔。翁主一定很着急。”他扭转身轻咳了几声。
“那钜子也要顾及身体,”推车人劝道,“前日下雨,钜子不听我的,执意要去看澡堂的施工。要我说那有什么好看的。钜子不是一条条都列出来了吗?他们照着做就行。再说,翁主把澡堂交给了陈阿叔监管,钜子就不用管了。”
墨染流轻叹,“陈阿叔最怕花费翁主的钱财,我怕他为了省钱偷工减料。上次水塔他为了省水泥想用糯米汁和黄泥代替。如果我没有过去看,现在水塔就该倒了。”
想起陈阿叔那个抠门,推车人更无语,忙让墨染流先去床上歇着,他去找医部的人。
过了一会儿,医部的人找来了,一进大殿,发现墨染流并没有休息,而是在画压花机。
推车人着急地就想夺过图纸,墨染流抬眸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怂了。
墨染流淡淡道,“马上画完了。”
推车人又叹气,他是过来人,能看不明白吗?
钜子那天被翁主拒绝后去铸铁房待了一晚上。他本以为钜子想不开去磨刀了,准备第二天为爱暴走。结果到了天明,发现一夜辛苦就为了做个迷你冰鉴来给翁主装冰棍。
这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简直称得上是毛国第一劳模。
苏棠未回来,绉泽只会算苏棠还有多长时间才回来。所有事情都压在墨染流身上。推车人知道,钜子是想让翁主欠他的,最好永远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