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爵冷淡的眸扫过穆谨言, 看向洛杉萸时却变得柔和, 嘴角噙着笑:“担心你,便来看看。”
杉萸轻轻“啊”了的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挠着头傻笑。随后意识到什么, 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阮陵爵想起方才母妃急匆匆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道:“萸儿, 下次记得带暗卫。”
杉萸了然,肯定是小六小七打小报告了,她这不是怕自己要干什么不方便嘛。
这样想着,杉萸还是点了点头。
“嗤~”穆谨言不由翻了个白眼,“世子多虑了, 小萸儿跟着我能发生什么事。”
阮陵爵皱眉,不欲多言:“穆小侯爷管好自己便可。”
“你!”
穆谨言刚想反驳, 被杉萸匆匆打断:“那个,师父啊,你们也是来……赛马?”
靳弦笑得温雅:“阿萸可欢迎?”
“欢迎欢迎,自是欢迎的。”
只是靳越这人邪门的很, 他每一次笑都让她觉得不怀好意,就像现在。
小萸儿,阿萸?什么时候他人皆可这般称呼萸儿?阮陵爵脸色不是很好。
穆谨言听出什么不对劲:“师父?小萸儿,你何时有了这么个师父,都不知会我一声!”
“你是她什么人,为何要告知你。”阮陵爵难得出言反驳。便是他作为哥哥,也是不久前才被告知的。一个外人,凭什么。
“我是什么人,我是和小萸儿互通有无的人!”
穆谨言忍不住呛声,后朝着洛杉萸眨眨眼,仿佛在说:奶豆的事我可只告诉你一人了!
洛杉萸居然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干笑几声。侧头触到阮陵爵定定的询问眼神,突然有一种出墙被抓包的感觉,肿么肥似!
杉萸弱弱道:“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还在意他的话做甚……”
阮陵爵挑眉,收回了视线:“你怎知我在意?”
啥?!
阮陵爵看洛杉萸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心情颇好地拍了拍她的头,慢慢驾着马前行。
杉萸回神后,立即跟了上去。这哥哥,怎的学会逗女孩了,啧。
到头来,一场赛马变成了野猎。
穆谨言为了晚上的大餐,更为了在洛杉萸面前露一手,早已飞奔向林子里的猎物。杉萸悠哉悠哉溜着马,身后跟着同样闲散的阮陵爵。
这时,前方不远处,一片跳动的白色吸引了洛杉萸的视线。她激动了,竟然有兔子!
她行了一段路,在距离差不多时兴冲冲下了马,捡了兔子一只又一只,塞得怀里满满当当。没办法,谁让她就喜欢这么软绵绵、毛茸茸的小东西呢!
“呀,它怎么受伤了。”杉萸翻开其中一只小兔子的腹部,有几道血痕,似是拒捕挣扎所致。
“有点严重。”环顾四周,没有草药,也没有水源。她转身:“哥,我想先……”回去……
嗯?靳越什么时候在那的?他们在聊什么,一时停不下来的样子。
杉萸骑上小枣马,默默等着,嘴里嘀咕:“小兔兔,你再忍忍喔,很快带你回去治疗。”
小枣马低着头吃草,小范围地挪动着。似是吃到了特别美味的草料,它发出几声愉悦的闷叫,步子也快起来,一直沿路寻着相同的吃食。
等杉萸反应过来时,四下里已见不到人影。而此时,小枣马突然像发疯一般,朝一个方向快速奔去。
杉萸一颗心跳到嗓子口,紧紧抱着兔子的身体摇摇晃晃。她被迎面而来的风卡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呼救。
“阿萸!”
听到靳弦的声音,杉萸惊喜地去寻,他在右后方正努力追赶。距离差不多时,他向杉萸伸出了手:“阿萸,把手给我,我拉你过来。”
杉萸伸出了手,快要牵上时,小枣马一声凄厉的嘶鸣,往前一栽。杉萸不受控地向前翻倒,坠入一方陷阱内。
靳弦紧张地飞身而起,越入洞中,在下落过程中堪堪接过幸未落地的洛杉萸。
“没事吧?”他放开了手,脸色略显苍白。
杉萸摇了摇头,看了眼三四米高的洞口,咂巴咂巴嘴:“我重么……你还可以么?”还能带个人飞上去不?
靳弦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可能是不行了……”
杉萸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上前抓过他,看他苍白的脸,担忧道:“你怎么了?”是蛊毒发作了吗?这句话她不敢问,因为按现实来说,她不会知道噬心蛊这件事。
“老毛病犯了,不碍事。”靳弦嘴上说着安抚的话,身体却是慢慢弯下,青筋暴起。
杉萸赶紧扶着他坐下,一脸焦急:“宿沉呢?”
靳弦此刻已疼得说不出话,目眦欲裂,手忍不住抓向胸口。
杉萸不知所措,慌乱中想起什么:你之前说可以缓解的药给我。
系统:自身缓解型一粒减轻十分之一的痛苦,转移缓解型一粒减轻五分之一的痛苦,你要哪一种?
杉萸看着平时温文儒雅的人,冷静自持不再,隐忍坚强不再,饱受折磨,她一咬牙,选了后者。
她装作突然想起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一粒在手心:“你若信我,可以吃这个,这个药可以缓解任何原因造成的病痛。虽然只是缓解,缓解的也只是一部分,但也会好受些。”
见靳弦没有拒绝的迹象,杉萸将药丸喂进了他嘴里。
片刻后,杉萸感到胸口一阵钝痛。靠!五分之一这么疼的么!
反观靳弦,倒是好受了些的模样,果然是长期病痛折磨过来的,细微中见差别!
“萸儿!”
“主子!”
洞口传来阮陵爵和宿沉急切的呼声,杉萸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忍着痛尽力喊:“我们在这!”
出了洞口,阮陵爵紧紧环住杉萸的腰,见她额上冒冷汗,脸色灰白的模样,变得着急起来:“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杉萸朝他安抚地笑,勉强着调皮道:“方才落得太猛,好……好像岔气了,一会儿便好。”
阮陵爵不放心,抱起洛杉萸想要走。杉萸近距离看着那脸庞,一时忘了疼痛。等上了马,她才又一次皱了脸。
她从怀里掏出没用完的药,扔向同样急切欲离去的宿沉:“宿沉,这个药,拿着,若想缓解疼痛就吃这个,每次最多两粒……”
艾玛,再多的疼痛,她承受不来!
一场野猎不欢而散,待穆谨言猎了动物回来,校场里早已不见其他人的踪影。
杉萸顶着两方注视乖乖给府医把脉,最终得出的结果就是“并无大碍”。她早料到了这个结局,虽然承受了部分的疼痛,但噬心蛊本身还好好地待在靳弦那儿,与她并无影响。这也是她放心接受察看的原因。
离蛊毒发作已有了段时间,她感觉现在好多了,想来靳弦也是熬过了一劫。
慕采卿放下了心:“怎么出去一趟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幸得都是虚惊一场。萸儿以后可不能就这么独自出去,凭白令母妃忧心。”
杉萸从善如流,乖乖听从教诲,却听慕采卿又道:“不管怎么样,你哥哥任你使唤,有爵儿陪着你,你去干什么母妃都是放心的。穆家小子哪有你哥哥来的靠谱……”
杉萸默默将视线转到一旁的阮陵爵身上,他……是在点头么?
第40章
“好玩么?”靳弦看着眼前之人, 面色不虞,“阿萸是你引过去的, 宿沉和阮陵爵也是你牵绊住的。你费尽心思将我和阿萸引在一处, 究竟要干什么。”
靳越邪笑着, 似乎很不理解:“若我之前的判断没错,你对那昌平可有点意思。我这是在帮你, 给你制造机会, 阮陵爵可不是那么好牵绊的,二皇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见靳弦沉默,靳越撩着额前长发, 又道:“蛊毒又发作了吧, 在心爱人面前那副样子,滋味如何?嗯……应该不赖, 虽面目可憎了些,至少还能得到姑娘家的怜惜,是也不是?哈哈哈……”
靳弦的脸色不似昨日惨淡,却依然少了些精气神。他看靳越笑得肆意,却置若罔闻:“就为了一时的开心, 花时间布局捉弄我,你可一点儿都没变。若父皇知道你行事如此随性, 不知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看重你。”
“别和我提他。”靳越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讥诮道,“你和他都一样, 自私自利,何曾在意过别人……看重,他当真是看重我?你呢,闲云野鹤,不顾朝堂?笑死人了……”
靳弦闻言,好看的眉头皱起,似是要说些什么。
这时,一黑衣男子急急来报,打断了他的话:“四皇子!”
靳弦阴沉着脸,不耐烦道:“何事。”
“丰都守备军的一支遭到突袭,人员并无重大伤亡,只是……”
靳越眉头狠狠一锁:“只是什么!”
黑衣人忍不住一哆嗦,硬着头皮道:“只是粮草军器等皆被洗劫一空。”
“废物!”丰都是他的封地,平日营地里守卫森严,怎会?“究竟是谁!”
“呵……”靳弦在一旁听着,突然一声轻笑,也带些感慨,“护的倒是紧。”
他转而面对靳越,神情踌躇,不似方才紧绷,带着点僵硬的柔和:“以后寻开心,别得罪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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