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咋说,最后忽悠的人是差不多都种了。
宁王种田很有经验的,好像是得了天神相助一样,你看小麦都大丰收了,稻子一定也会种好的,一定会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这一年,楚阳已出了孝,秋闱的时候去省城应试,学霸就是学霸,一下就中了第三名举人。消息传来,罗月娘喜极而泣,再次拜谢了木家姐弟的知遇之恩,木香和木安可赶紧拦住,木青也连说不敢,更是谢了这两年来老师的倾囊相授。
为了送罗月娘和楚眉母女,木青和木安可亲自跑了一趟省城,见了楚阳,又是一番恭贺。分别时楚眉小盆友舍不得木安可,抱着木安可的腿哭得稀里哗啦的。
“来年春天有童生试,以你的学问,已经可以去参加了。”楚阳对木青说。
“不涉水不知河水深,在先生面前,我老是觉得自己不足。”
木安可倒是不以为然:“试一下嘛,考不过谁还会揍你一顿啊?”
“那……我就试试?”木青犹豫。
楚阳生气了:“声音大点,我楚阳的学生,岂能是这样的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木青浑身一颤,忙高声道:“是,学生定不负先生厚望!”
“这是必须滴,来,呱唧呱唧!”木安可提议。
“好,呱唧呱唧!”楚眉脸上挂着眼泪,抽泣着附议。
啪啪啪,啪啪啪。
路上的人,看怪物似的都看过来。
罗月娘的手又痒了,念其在大路上就忍住了,只是把眼来瞪着。
告别了楚家三口,兄妹俩往回赶,还在半路上,就又收到了武天东的来信和一个账本。
“什么时候也去船上看看。”
木安可无限想像着奔流不息的大海。
“还是让我去吧!”木青更加向往,“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这个可以有!别人用文字再怎么描绘,也没有自己亲身体会来得深刻!”
武天东在信上说他也找到了几个无人的岛屿,但是也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并在信上附了海岛图,木安可看了看,“武大哥也是个人才呀!”
把图和信一起指给木青看,给他做着解释。
最后看了看账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暴利啊!哥你看,这才跑几趟,就挣了这么多。”
木青却反而比她淡定,因为他已经在木安可的各种手段中历练出来了,现在,再多的钱,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个数字罢了。
到家后把这些都说给木峰听,木峰在犹豫了一会儿后,才终于屏退了下人,把自己的事情细细地给儿女们说了。
原来,木峰被虏到北蒙后,被卖在北蒙大皇子的牧场上放牧,那时他改名叫木狼,后来被大兴的细作联系上的。
“那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那就是,利用这个身份,发展自己的势力。”看着儿女们惊讶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又说,“这些除了我,谁都不知道,本来还怕吓着你们不敢说,谁想……”你们比我胆子还大,做的更狠,隐居海岛?和叛出国门有何区别?
“哎哟我的爹哎!”木安可拍了自己的头一下,“你的秘密守得可真严实,到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这是错过了多少商机了?”
怎么什么到你嘴里都会和钱挂上钩哩?木峰不解地看过来。
“草原上的特产啊!”木安可对他们说,“运到海外,再把海外的货物运到草原,这一来一回的都是钱,钱啊!”
第一百零五章 嫁妆
“财迷!天天除了钱你还想着什么?”木香推她,“不论说什么你都能拉到挣钱上!”
“不挣钱怎么给你置办嫁妆?”木安可理直气壮,说到这里,心里忽有所触动,就说,“按说父母的孝守二十七个月就够了,姐姐的婚事也该操办了吧?”
木香红了脸:“怎么说着说着又说起我来了?”
“你的事是该提及了。”木峰说,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杨大郎还是颇合他心意的,“大郎可都快三十岁了,还有你,可也不小了。”都十九了。
“嫌弃我了,要赶我走了……”要离开这个家,要离开自己的亲人,然后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生活,木香伤感了。
“两年多的日思夜想终于修成正果了,姐心里呀,正美的不行呢……”
“滚滚滚!谁都跟你一样没羞没臊的?”木香一腔的缱绻霎时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不禁红了脸骂。
“二丫脸皮特厚,咱姐和你可不一样。是不是呀姐,你只是在心里偷偷的想姐夫,就是不说出来,对不对?”木青也来凑趣。
“俩小坏蛋,没一个好人!”木香一跺脚,转身跑出去了。
“噢!噢!”
木安可对着她的后背起哄,被木峰一个爆栗敲在头上,“姑娘家的,不许这样!”
“为什么姑娘家的就不许这样?”木安可不服,像对付木香一样对付木峰。
“因为是我说的,你就得听!”
“为什么你说的我就……要听?”看木峰要翻脸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好了嘛,听就听啦,有什么了不起的?”
强人只有强人讹!木青笑着看着这一切。
木香的婚事就这样被抬上了日程。
和杨家协商好,定的来年正月二十八,宜嫁娶,上好大吉。
先给宁王去信告罪,说了嫁女的事,今冬可就去不成京城了,一切要等嫁了女儿再说,然后就开始忙着筹备嫁妆的事了。
家具都是杨大郎忙里偷闲早就做好的,样式是木安可设计的,往那一摆,用木安可的话说,那真是闪瞎了一地的钛合金狗眼!
尤其是梳妆台上的那面大铜镜,乡下姑娘有个小镜子照脸就够让人羡慕了,谁家有这么大都镜子啊,得多少钱才能买得到啊!
在所有满意的人中,最不满意的是木安可,叫她说,这个还真不如玻璃的好。
玻璃她和秦久久一起做过,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做的时候。
还有一个不满意的是木香,她说嫁妆太多了,自己都带走了,今后家里还怎么过?
“姐,你也太小看你妹子我了,就这么一点子东西你就嫌多了?实话告诉你,我还嫌少,还想再加点呢!”
“胡说八道!咱们是乡里人,就得按乡里的风俗行事。开春牡丹出嫁,压箱银连聘礼带陪嫁只有八两,婆家的人都高看一等了。刘地主有钱吧?粉儿嫁的还是个童生,压箱银是八十八两,那就是十里八村最顶尖的了。可到我这儿,家具不说了,衣服头面也不说了,一百亩地也不说了,我问你,压箱银是多少?”
“呃,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啊!”大脑中突然如遭重击,木安可双手抱头。大叫出声。
她的这样子把一家人吓了一跳,木峰霍然站起,离她最近的木香一把抱住她,木青一个箭步冲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木安可脸色雪白,额上冷汗涔涔,木二丫,那是你亲姐姐,这是在给她办嫁妆!
——乡下地方,有个几十两还不够她风光吗?我将来是要嫁给宁王的,住在京城才要花大钱,这钱,就得给我留着,不能让她带走!
哼哼!木安可睁开双眼,目光坚定。虽说还有些喘,但还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姐,这东西这钱你一定要带走,今后谁要都不能给,包括我……不行——”她大吼一声,脑中剧烈的疼痛让她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看着全家人都在身边焦急地围着,自己嘴里还有一股苦味。
“爹,哥,姐。”她一一叫了道,“不用担心,我没事了。”不,事大了,最后那一声是木二丫喊的,随后脑中剧痛,她就晕过去了。
现在,一点也没有不到木二丫的感觉,她可能也受了不少的损耗,又去休眠了吧?木安可想。
“你刚才怎么了?一家人都快吓死了!”
“镇上请了郎中来,说你劳累过度,精神受损。”
“今后别再这么拼命了,你把事情都做完了,让我和你哥俩大男人干什么?”木峰虽然说的是责备的话,但语气却是关爱的。
木安可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还要再看看,再想想。
“香儿,嫁妆的事你就别再推了,看把你妹妹都急成什么样了?”
“是是是,不推了。”木忙不迭地点头,小鸡啄米一般,“二丫,姐今后都听你的。”
“人家都是姐妹间争嫁妆争得六亲不认的,从没见过姐妹俩让嫁妆让出病来的。”木青笑着说,“再这么让来让去的,你俩可是都能上贤女传了。”
“你现在怎么样?”木峰问。
“好困,想睡。”
“那就睡吧,今晚姐陪你睡。”
“嗯。”木安可无力地笑了一下,又沉沉地睡去了。
京城,江闻煜接到信后很不高兴,怎么,你就这么不看好本王,来个京城都推三阻四的,非得让本王低三下四的请?
可又一想,谁让人家有真本事呢?自己还就得敬着。
晚稻收割时,隆圣特派了钦差监督,得出收成最好的是一亩三石有余,最差一亩也两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