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俩人犹犹豫豫的下去了,木安可又坐了回去:“是不是你们王爷要回京了?”
水稻旱重,这也是一项改革,而且还高产,在位的皇帝只要不是昏君,都会重视的。
“是!”聪明如斯,却又桀骜如斯,遇见你,是我的幸呢还是不幸?江闻煜在袖中握紧了拳头,“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呢?”
“什么条件?”木安可莫名其妙,今天这家伙不正常。
“就是,娶你之后,不再纳妾!”什么话,说出来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
“真想好了?”
“真想好了!”自己做出了多大的让步,她竟然还质疑!
“呵呵,小朋友,像你这热血青年说出的话更不可信!”
江闻煜为之气结:“我是认真的!”
“有一首歌,很适合现在的你。”
“什么歌?”问完就后悔了,就她那调调,听一回就够了!
“星星点灯!”说完她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打着节拍,轻声唱了起来,“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曾经在满天的星光下做梦的少年……不负责任的诺信,年少轻狂的我……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这么长一大段,她居然没有跑调,也是难能可贵了,“好像没完?”
“是没完,这只是第一段,最适合现在的你。”木安可慢慢地说着,她还沉浸在歌中,有人说,郑智化的歌像一把刀子,戳穿了社会的丑陋面具,是对生命和现实的一种反思,听得人流泪,听得人绝望!
“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个孩子,或许是你的职业让你快速长大了,可在你的内心深处,还暗藏着少年人对未来童话般的渴望。”
什么乱七八糟的?江闻煜不耐烦地摆摆手:“别说那么多废话,就问你,答不答应?”问完感到脸有些发烫,自己几时这么死气白咧的求过人?
“答应!”
“什,什么?”江闻煜傻眼,他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答应你了。”木安可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
她真答应了?江闻煜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灯光下,他的笑好像具有魔力一般,木安可有片刻间的怦然心动,但一想起上一世幼年时的经历,她立刻又平静下来,“我是答应了,但是,还得经过时间的考验!”
“什么考验?”江闻煜又皱眉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呢?
“等我长大,在我嫁你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得好好看看你的人品,能力,以及对我的爱到底有多少?”
江闻煜脸又红了:“你说话就不能含蓄点?”
“夫妻之间,恋人之间,说话还要说一半藏一半?”木安可惊奇,“既然这么辛苦,那我不同意了,咱们俩今后谁也……”
“行行行!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姑奶奶,我怕了你了!
“对!就这样,我说的话永远是正确的,这是我给你定下的第一个条件。”
“那万一你出错了呢?”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条件了。”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那就是,如果我错了,请参照上一条!”木安可高高地昂起头,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江闻煜一愣,回想一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在她眼前一晃,吓得她一闭眼:“反了你了,男人就是天,天字出头就是夫!”
“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断绝……”
“好!我同意!”江闻煜咬着牙说道。
看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训夫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说真的,自己和他之间,木安可一点也不看好,是时候让狼牙去打听一下他的事情了,她心里想,口中说道:“听说北征军大捷,就要班师了?”
江闻煜一惊,这事自己知道的才没几天,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今天收到了锦华的信。”木安可给了他答案。其实是狼牙传来的,前两天就收到了。
唐家的话,倒是有事先知道的可能,只是不知道她知道多少内情?
“八年了,耗费无数人力财力终于打趴下了那帮蛮子,这回他们要求讲和,哼!哪那么容易!”木安可恨恨地说。
要不是那场战争,木峰不会失踪,木家也不会这样。
“对于入侵者,就得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以儆效尤!”上一世的近代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我的话,战后赔偿得好好算算,让他们知道知道,随意挑起战争的代价!”
这个江闻煜却是没听说过:“赔偿?什么赔偿?”
“就是打输的,要赔给打赢的在战争中消耗的钱财。怎么,你们这里就没这个说法?”木安可后悔没管住自己的嘴。
“没有啊!”江闻煜摇摇头,“以前的规矩是割让土地,再由输的一方送来个皇子做人质,或者送来个公主和亲就行了。”
“那你赶快劝你家王爷,有合适的赶紧娶了,要是让外国公主看上了非要嫁给他可就坏了。”木安可说了句玩笑话。“有个外族女子做儿媳皇上也忌讳——即使她是小老婆也不行。”
江闻煜面色一凛,仔细想了想这句话,点了点头说:“明白了。你再把你那个战后赔偿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
木安可一怔:“你真要说给你们王爷听?”
江闻煜也是一怔,暗想自己也是太急切了,就笑了笑说:“这么大的事,实施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王爷知道了,也不一定采纳。”
木安可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知道的给他大致说了一下:“我们那里曾经就是这样惩治战乱分子的,”只可惜受惩罚的是自己的这一方,那是自己民族历史上很屈辱的时代,“所以我们那的战乱才会少了很多的。”这个可就是在忽悠了,事实是,在任何时代,都是强者说了算。
“好,太好了!”回去就和人商议一下,这个要是运作好了,功劳不比出征的将士们小。
他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伸手把她拉起来,然后,抱住了她。
木安可一惊,推,却推不开他,只听他在她头顶上轻声说:“可儿,我会等你长大的。”
说完,放开了她,一纵身跳出了窗外,茫茫夜色,很快就没了踪影。
第九十章 一鸣惊人
初冬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木安可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是武天东的,说他的第一次商业航行非常成功,目前在筹备第二次,这次就跑稍远一点,寻找海岛的事就正式开始了。
随信而来的是盈利的钱,木安可又让来人把钱给他退了回去,捎话让他用于船队的扩建和寻找海岛,钱的出入只要给她个账本就行了,并着重给了他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当然她说这句话是因为船上也有狼牙的存在。
另外一封是京城来的,只看了个开头,她就愣在了当地:宁王江闻煜奉旨进京,并于第二日面圣时上奏关于北蒙之战赔偿一事。而且狼牙还查到,贺长风就是宁王的亲姐姐、兰阳公主江蓉儿的驸马……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闷雷轰然炸响,宁王是江闻煜,江闻煜就是宁王?古代的皇亲国戚真的遍地开花吗?只存在于书中的狗血情节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拿起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又看了一遍,不错,上面千真万确地写着:江闻煜,皇上嫡子,先皇后所生,幼时即封宁王,十二岁到的封地怀宁,现已六年有余……
怪不得总是从他身上能感受到一种威压,原来那就是久居高位者该有的气势,可笑自己竟然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杀手的杀气。
还有很多的事情,他都敢大包大揽,随口承诺,自己也都没疑心过!
更可笑的是,自己一直以为皇亲国戚离自己很远,所以从来就没有打听过有关皇室的任何信息!
也怨自己,一开始的铺排太大,后来就越发的不可收拾,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唉!
江闻煜,宁王,你太会演戏了!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如果没有狼牙,这戏,你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木安可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椅子里,最坏的结果出来了,看江闻煜对自己是不会放手了,怎么办?从今后就做他后院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不,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和他一夫一妻?呵呵!木安可表示,这不是演戏,活生生的现实会撕碎任何人的童话梦!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呢?难道是真的动了情?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惊恐万分,木安可,你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人心、人性都是这个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
更何况他是皇家的人,皇上与先皇后的嫡子,离那个位子最近的人之一?婚姻大事,连他自己都未必做得了主!明知不可为的事,就不要为了。所以在还没有陷入太深的时候悬崖勒马,及时回头吧!回头吧!
她把自己在房里关了一天一夜,对任何人的叫门都置若罔闻。
直到第二天,在木香的又一次拍门时,她打开了门,除了眼中布满了的血丝,她的脸色非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