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你胖了。”
“那哪能不胖啊,在木家吃的好么……”他不说了,因为他看到主子的脸已经黑下来了。
“我堂堂一王爷,竟然没有让你吃好?需不需要给你赔个不是?”
暗十六扑通一声跪下了,话不能这样听啊主子,以前做暗卫的时候时间紧迫,为了任务有一顿没一顿,饥一顿饱一顿的那都是常事。你再看现在,除了陪着那个死丫头瞎胡闹,每天无所事事,就剩下吃了,您说,这能不胖吗?其实说起这个也不能怨我,是您非要把我扔这儿的,我还委屈着呢!
“起来吧。”别让那女的发觉了。
他忽然想,如果那女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吓一跳?
暗十六跟上来,只听江闻煜又问:“她最近往县城跑了好几趟都干什么去了?还有,武天东去哪了,怎么让杨大郎接管了饭店?”
暗十六看了看江闻煜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听说是武天东拿着挣来的分成去做自己的生意了,店里没人管,就让杨大郎接管了。”
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暗十六这个蠢货还真相信了。
“你说,她在家里弄的杠杠真的是玩的?发现别的用途没有?”
“没有。”暗十六摇摇头,“就是让家里的下人们扒高上低的胡闹。不过我看这些东西练久了,他们的身手倒在利索多了,要不咱们也照这模样弄些个让人去练习?”这个想法他已经酝酿好久了。
“让谁去教呢?”
还有谁?“主子您看……”
“你可别说是你,你的任务就是在这儿呆着!”
完了完了!暗十六苦了脸,心如死灰。
“哟!小江子来了,好久不见,真让人想念啊!”
木安可从对面甩甩搭搭的走过来,楚眉跟在她后面,有样学样:“哟!小江子,想念啊!”
就是这个样子,你就不能正经点?
“木姑娘,楚姑娘。”
“我说,你一杀手头子,就别装得文绉绉的了,看着挺滑稽的。”
楚眉:“就是,挺滑稽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这话一点都不假!
“木姑娘,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问。”
木安可一怔:“又有什么企图了?”
“夏收后就要种稻子了,现在要做些什么准备?”
“先堆肥。”
“然后呢?”
“等割了麦子就可以直接播种了,然后就是施肥、浇水,锄草、防治病虫害。”
“就这样?”
“其实很简单,就是人们不愿改变现状,说白了就是太穷了,担心没收成了饿着,所以才不敢创新,只有照着老法子做了。”
“你们那里的人很会创新吧”
“是的,告诉你个最简单的,方形的西瓜人形的梨,我们那儿都能种出来。”
江闻煜震惊,半天才说:“真的?”
“童叟无欺,绝对真的!”
“那你能不能也种出来?”
“如果我不答应呢?”
“为什么?”
“不想和你们牵扯太多!”
江闻煜笑了:“木姑娘,我们已经有好多牵扯了。”抖抖手里的几张银票。
木安可一把夺过,看也不看,数也不数,就卷成一个圆筒样在手里拿着,“那你得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不想知道这些吗?”
“那是以前和你们牵扯少,现在你也说了,我们的牵扯已经很多了,我不想到了黄泉路上,和别的鬼聊起天来,说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要笑死个鬼?”
江闻煜看着她问:“你真想知道吗?”
“嗯!想知道!”木安可点点头。
“嗯!想知道!”楚眉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十六,带楚姑娘去一边玩去。”
暗十六又一次深受打击,想我一堂堂王府暗卫,成了带孩子的。没想到楚眉还嫌弃他呢,不让他带。没办法,只好以‘逮蜻蜓’为诱饵千哄万哄的,把楚眉哄走了。
“我们是为宁王办事的。”看暗十六带楚眉离得远了,江闻煜说道。
木安可一惊:“宁王?哪个宁王?”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几个宁王?”
记得明朝有个宁王,那是个战五渣。
“谁知道你们这里有几个宁王,反正我们那儿很早以前有一个宁王,”前后看看没人,低声对江闻煜说,“他造反,后来还失败了——你们这儿的宁王不是这样的吧?”
江闻煜一个激灵,气势凌人:“你说什么?”
木安可往后一跳,瞪起双眼:“怎么?说都不敢让人说了?不是你说宁王……”
你还喊?江闻煜伸手去捂她嘴,木安可闪身一躲,一掌向他脸上劈来,只可惜自己个子低,对方个子太高,就改成削对方咽喉,不过杀伤力可就降低了好多。
打打,打起来了?远处正陪楚眉抓蜻蜓的暗十六发愣,可主子没发话,他也不敢上前。
楚眉一看,还了得你了:“坏人,打我姐姐,”弯腰搬起一块碗大的石头就要过来帮忙。
哎哟小姑奶奶,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暗十六夺过石头一扔,抱起楚眉就跑。楚眉捶打着她肩头一路叫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江闻煜一掌震开木安可:“停手!”
木安可气鼓鼓地瞪着他,有内功了不起呀?
“我说你怎么回事?”
“切!什么我怎么回事?不是你先动的手吗?”
“我哪里是动手?我是捂你嘴!”
“你为什么要捂我嘴?”
“你乱喊我才捂的。”
“我乱喊什么了?”
“你说宁,”也左右看看,放低了声音,“宁王造反。”
木安可也放低了声音:“我是说我们那儿很早以前有个叫宁王的造反,你们这儿的不是这样的吧?这是问,问!懂吗”
第七十三章 帝王业
“这种话可不能乱问。”江闻煜正色道。
“知道了,真不习惯你们这里的说话方式,一个不注意就要定罪,没人权,没人道!这万恶的旧社会!”
“你既然在这里了,就得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
“没劲,真想回去啊!”
江闻煜心说,别价呀,我还想让你为我出力呢。
“在你回去之前,还是跟着我们吧!”
“那你说,宁王是皇家的哪位宗亲?为人如何?可有,”指指天上,“那个心思?”
“宁王是皇上的第四子,乃先皇后所生的嫡子,为人么,礼贤下士。你说的那个心思,当今几位皇子,谁没那个心思?”
“真不明白,一个两个都是怎么想的,”木安可不屑地撇撇嘴,“那个位子真有那么好?你争我夺,费尽心机,好不容易登上了,就是把自己给套上了。你想想,这举国上下多少事等着你拿主意?做个昏君?遗臭万年。做个明君?哼!累死累活,也没人同情你,还都说这是你应该做的。稍稍出一点子差错,立马跳出一大堆群自命正义的老学究来指着你的鼻子骂!受了气也得咽回去,否则就被骂成容不下臣子的昏君了。
对了,还得娶一大堆女人,这一点倒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可惜了,这些女人老实的都混不长,混得长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天天为了争宠,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看自己的老婆们这样心里会舒坦的都是牛人——这就是做了皇帝后的样子,白天被一群沽名钓誉的老顽固骂,夜里被一群各有算计的女人睡,这日子,你们认为很好过?”
江闻煜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嘴,再听她一叠声的话,脑海中飘过一句:妇人之见!就是神仙也避免不了的啊!
“身为男子,生于天地之间自当有一番作为,这叫抱负!否则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因为别人骂两声就嫌委屈,还能成什么大器?”
“你是有所作为了,可你知不知道,这种作为中会连累多少无辜之人?更有的还会引起战乱。一将功成万骨枯,同样,通往帝王宝座的路上是用尸山血海铺就的,为了某个人的一己之私会改变多少人的人生轨迹!有富贵,自然就有死亡,你可看见有多少年老的父母倚门盼儿,有多少人的妻女沦落风尘?又有多少稚龄儿童无家可归呢?”
“富贵险中求,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旦选择了那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事。若是一朝功成名就,大权在握,便可封妻荫子,光耀门楣,这难道不就是男人所求的吗?胜者求得了富贵。败者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人的心事女人你别猜,三观不合,还能聊得下去吗?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过是为一己之私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人人都有一己之私,包括你师父。他不是神仙吗?还不是说他也为你徇了私情了吗?何况我们这等凡夫俗子?”
“……”木安可有些气急败坏,真是绕来绕去把自己绕进去了,“我师父那样没害死人命啊,你们这样那是会直接害死很多人的,更别说间接害死的了,你说你们图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