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惊叫怒骂着纷纷躲避,孙婆子正扒门缝那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往里看,看见群狗乱咬,也慌张躲闪,不想和老王氏撞在一块,老王氏趔趄了一下没摔倒,急匆匆跑到了狗圈外。孙婆子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被绊了一个大马趴。等她慌里慌张爬起来时,一只咬输了的狗被咬出争夺中心逃到了她脚边。狗心里也有气,这见点荤腥容易吗我?老子这才刚上场就直接给ko了,别的狗我咬不过就拿你这死老婆子出出气。于是一口咬住孙婆子裤腿,孙婆子拔腿要跑,两下都在用力,“唰”的一声,就把孙婆子裤子咬下来,多亏了上衣长盖的多,不然孙婆子就光腚了,就这也露出了两条腿。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的人们一见“哄”地大笑起来。最近是怎么了,让人欢乐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还都是在这个地方发生的,要不以后多往这边走动走动,也让大家伙儿多高兴高兴乐呵乐呵?
孙婆子闹了个大红脸,一边拎裤子一边大骂谁家的狗,骂骂咧咧的跑回去了。
这时,村里最厉害的一只狗战胜一众竞争对手,一口叼住战利品就跑,众狗也跟着呼啦啦绝尘而去,就连咬孙婆子的那只狗也不例外,霎时不见了踪影。
由于鸡肠子是团着的,还在地上滚了两滚,近处的人忙着躲避,远处的人就别说了,所以自始至终都没人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现在见狗都跑没影了,就围在一起猜测是怎么回事,再讨论讨论孙婆子的那两条光着的腿,嘻嘻哈哈的。
说了半晌,也快到晚饭点了,人们就有些意兴阑珊了。已经开始收秋,很忙的,别人家的事只是看个乐呵,自家的日子还要自家过,就纷纷打道回去了。张大嘴已经回去做饭,李石头刚才好像跟着狗跑了,现场就剩下了两三个游手好闲的人和几个小孩子。没了捧场的,老王氏这戏就演不下去了,加上也真的是又累又饿的,就放了几句狠话,诅咒几声,也悻悻的回去了。
整个世界清静了,木安可哼着小曲,锅里加上水,烧火开始炖鸡,外面没有了人,也不怕香味飘出去。
吃了晚饭睡觉时,木香还是很兴奋,毕竟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又担心被人偷了,隔一会儿起来看看,隔一会儿再起来看看。木安可很是无语钱就在床腿压着的的那两块砖下藏着,你还怕个什么?就东拉西扯说些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渐渐的真引起了木香的兴趣,缠着她说了大半宿。
半夜时分,木安可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没敢弄出响动,偷偷出了门,来到老宅,跳墙而入。
先在院中听了听,除了木河房中发出的呼噜声就没什么动静了。她直扑上房老王氏门口,用一个旧镰刀片轻轻拨开门,闪身进去。可能老王氏白天闹腾狠了,此时睡得死猪一般。按照记忆中油灯的地方点着了灯,看床上老王氏眼皮微动,似乎要醒的样子,便一掌拍下,老王氏又没了动静。于是她掀开被子,把老王氏光裸的身体成大字形绑了,再蒙了眼,堵了嘴,吹了灯,就是一顿猛揍。
老王氏是疼醒的,可她看不见,动不了,喊不出,最后又疼晕过去了,木安可这才停了手,照原路返回。
回到自家院外时,不禁气笑了,原来有个黑影也在那扒墙头呢。不过,这个黑影太笨了,搬了几块石头垫着刚站上去,石头就塌了,把他掉了下来。黑影爬起来准备继续扒墙,忽觉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吹过,飘来一句抖抖颤颤的声音“你~在~干~什~么~”黑影吓了一大跳,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发冷,正思考着要不要回头看一眼,就感到脖子后面一疼,顿时失去了知觉。
木安可狠狠地踢了黑影一脚,特么的这不是李石头那老光棍吗?偷到老娘头上来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第十九章 教妹
第二天早上,第一个去井边挑水的人的一声惊叫打破了山村的宁静。听到声儿的人们拥到井边,看到了整个山村有史以来头一次发生的奇异景观——李石头被剥得精光,堵着嘴,蒙着眼,五花大绑吊在井边大皂角树上。
都来看!都来看!!稀奇事!!!大稀奇事!!!!
没出嫁的姑娘和年轻的媳妇被家里长辈吼着不让出门,不知所措地听着外面来回奔跑的脚步声。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呀!”上了岁数的老人敲着拐棍骂道。
“喜来喜来,你看这都什么事?”
“就是啊喜来叔。也得为这村里的年轻妇道人家想想,这要撞见了,还让人有脸活没有了?”
“还亏得今天早上没让我媳妇来挑水,村长,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呀。”
田喜来黑着脸,走过分开的人群,已经有人把李石头放下来松了绑,身上盖了一个破麻袋,此刻脸色雪白,他本家一个堂哥正在给他掐人中。
“活了活了。”人们喊道。
果然,李石头“嗯”了一声,吐出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他先朝四周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满脸惊恐地大叫一声“有鬼呀!”便用破麻袋往头上一裹,浑身发起抖来,任凭别人再叫也不答应了。
人们相互看着,心里都在嘀咕吓成这样,难道真的有鬼了?否则怎会有这么奇怪的事?
还没等这里闹明白,远处也传来惊叫声,人们匆匆来去,你问我答,一时半刻之后都知道了,木家三房也出事了。
早上木河带俩儿子去井边看热闹,小王氏和俩闺女站在大门口和几个媳妇婆子们纷纷议论。好半天才意识到一直没见着老王氏,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惊动得了她,难道是病了?几个人就一起进了老王氏的房间。推开虚掩着的门,一眼看见老王氏赤身裸体,被人成大字形绑着,嘴捂着,眼蒙着,和男人们描述的李石头的样子一样。于是,几个人惊叫的惊叫,找人的找人,木金花和木金枝哆哆嗦嗦的不敢上前,小王氏壮着胆子上去给盖上被子,解开了蒙眼的布,拿开堵着的嘴。老王氏大喘两口气,“水,水”叫了两声,小王氏让木金花端水,木金花死活不去。叫木金枝,木金枝都吓得哭了,还怎么端水?
终于,人们把木河叫回来了,木河和小王氏一起给老王氏松了绑,喂了水,又穿了衣服,期间老王氏一直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念叨着“有鬼了,有鬼了”。
一时间,整个村子风声鹤唳,人人谈“鬼”色变,连去地里收庄稼的都不去了,都聚在一起议论这事该咋办?
木青一早去井边挑水,本来还担心别人问话的时候怎么回答,可见人们聚了两大堆——男的聚在井边,女的聚在老宅门口——正议论的起劲,却不是在议论自家。细一听,再一联想,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挑水回家,给木香说了一声就到村外找木安可了。
“站住!”气咻咻的喝住迎面跑来的木安可,“我有话问你。”
木安可改成原地踏步跑,“问吧,听着呢。”
“昨天夜里你都干什么了?”
嗯?知道了?
“嘿嘿嘿,”一阵傻笑,转身就要躲走,木青一把抓住,看着她也不再问。
木安可停下,承认道“是我做的,本来就只有那老太婆的事,谁想回来的时候看见李石头正在扒咱家墙头,就也顺道教训了一下。”
“你那只是顺道教训了一下?你是你竟然把他的衣服给,给”木青说不下去了。
木安可不以为然地说“切!怎么了?只是吓唬了一下,这已经是最小的惩罚了。”
“你说的轻巧,”就这还小?木青恨铁不成钢,“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规矩,只告诉你在这边这种事是很伤风化的大事。要是被人发现是你做下的,那该怎么惩罚你知道吗?别说你,如果让别的女人看见了男人那样的,也是有大罪过的,你那是在牵连无辜你知道吗?”
艾玛,把这茬给忘了!木安可吐吐舌头,理亏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要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木青更气。
“可以换个做法嘛,”木安可死皮赖脸,“下次就不扒衣服了。”
“有时候不一定用这种手段,”木青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没听人说么?钝刀子杀人才痛,你这一时痛快了,可让人发现了,后果就是要么你嫁给李石头,要么送官府坐牢!”
什~么?木安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性,不再嬉皮笑脸“真的啊?”
木青点点头“真的,不但这样,还会连累姐姐——她本来命就够苦了。还有我,你不是还想让我读书吗?有个这样的妹妹,还有哪个先生敢收我?”
牵连无辜可不是木二爷的贯作风,木安可诚心道“我错了,今后遇到事儿一定先和你商量,行不?”
能认识到错误就还有得救!木青放下了一半的心,另一半还在担心昨晚的事有没有人知道,“昨晚你做这事的时候没让人发现吧?”
“怎么可能?”木安可又开始趾高气扬了,“木二爷做事岂会那么不小心吗?”
“好好说话!”木青又生气了,喝了她一声,“走乡入俗,到了这边就得守这边的规矩,什么二爷二哥的通通放一边去,今后好好做你的木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