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与影一听闻,纷纷沉默,卿子衿他总是这样善良,即便是柳贵妃陷害他,逼迫他,他也只是表现的狠唳,却从未真正对她下手,外人只道他性子古怪,却无几人知这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
玉邱,千乐坐在院子里,等着明月打听消息,手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抬头看向王城的方向,喃喃自语,“子衿,我们有孩子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我可不想我们的孩子自出生就没了爹。”
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的明月听到千乐这般自言自语,不免调侃,“夫人,你是不是想公子了,嘁,以前不是还动不动就要和离吗?现在怎么了?情根深种了?!嘻嘻。”
千乐听到她的调侃,不免想起刚刚穿越进来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受了很重的情伤,着实害怕自己再次步了后尘,所以才三天两头想要离开卿子衿。
只是后来,卿子衿总是有意无意地关心她,还为她做了很多事,让她那颗受伤的心得到了雨露,倒也渐渐接受了他,只是她不知的是,卿子衿在背后付出的远不止她看到的。
日子一天天过,千乐还是没能找到可以赚钱的机会,可是明月为她做的营养餐却还是一直没有断,单是买这些食材就花费不少,千乐记得自己这里并没有多少钱了,照这个速度花下去,根本不可能撑这么久,明月哪里来那么多钱?
好不容易千乐才逮到明月,问她,明月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自己找到了好几份工,能赚不少钱,加上药铺的收入,营养餐跟安胎药什么的不成问题。
许是怀孕后,人的精力跟不上,脑子反应也慢了不少,千乐竟然没有再怀疑。
随着天气渐渐变热,千乐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她日日等着卿子衿的消息,然而,自程笙离开后两月,也没有丝毫消息,她也不敢去打听,生怕被柳贵妃发现她还活着。
千乐这边风平浪静,王城却是暗地里风起云涌。
自两个月前,卿子衿中毒事件后,朝中有大臣对南郑王的做法不满,虽然嘴上不说出来,却是背地里议论纷纷。究其原因,不过是南郑王碍于柳贵妃而不作为。
柳贵妃眼线极广,对这些自然了如指掌,听到这些议论之词时,柳贵妃就发一次脾气,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为了给卿子衿一个下马威,才唤了他来自己的宫里训了话,却不想,他回去后就中了毒,而更可气的是但凡诊出是中毒的郎中大夫,无一人不说这种毒是来自于东芸国。
柳贵妃在太子的诸多妻妾中,最爱的就是芸公主。据传芸公主与衿公子原来的夫人千乐很不对盘,卿子衿为因为自己的夫人得罪了芸公主,而且衿公子在见了柳贵妃之后就中毒,这样的巧合,任谁都会怀疑是她和芸公主做的。
然而,这等拙劣的手法,怎么可能出自她的手?这明显就是污蔑,柳贵妃岂能不气。更可气的是,这件事不知怎地就传的满城风雨,更有甚说,柳贵妃为了不让卿子衿出人头地一直压着他,还有他的腿就是柳贵妃弄废的。
流言蜚语,多不胜数,有真有假,可这让柳贵妃有火无处撒。
对于这些流言卿子衿颇为满意,这两月,他借口中了毒,身子虚弱,从不见客,背地里,他隐藏了身份,做了不少事,也让朝中大臣有一半转为支持他。这些流言只是他的第一步计划罢了。
柳贵妃根本不知卿子衿竟然借机做了这么多事。这些年来,卿子衿一直是残废,她总是打压他,而且她权大势大,又善于玩弄阴谋,这让她更加自信卿子衿根本翻不出浪花来。
只是在南郑王迫于诸位大臣的进言,而对柳贵妃之事也少不了怠慢,让柳贵妃难免起了歹心,这么多年来,柳贵妃一心谋划,只为登上王后之位,却不想先王后去世那么多年她依然没有上位。
而后,她便谋划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但她依然不是王后,直到如今也只是个贵妃,她早已对南郑王心存埋怨,加之这次南郑王如此明哲保身,丝毫不顾及往日情分的样子,让柳贵妃她寒了不少心,因此,她便对南郑王下了手。
有人说,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柳贵妃这样的。可谁又还记得,曾经的她也不过是个温柔如水的小女子,却是在后宫中硬生生被逼成了谦虚玩弄阴谋诡计之人?
太子听到这些流言蜚语,顿时坐不住了,立刻去柳贵妃那里,一脸焦急,“母妃,外面的流言蜚语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贵妃颇为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皱,“本宫也不知,可是就目前情况来看,我们身边是有眼线的。否则,造谣者怎会造的那么真实?”
“母妃,那如何是好?如今,外面还在传芸儿的坏话,对她的名声影响很大啊!这样下去,孩儿的声誉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如果父王他多心,那我的太子怕是危险了。”
“外面传你有谋反之心,你真的有吗?身正不怕影子斜,州儿,你怕什么?”
卿子州双手紧了紧,咬了咬牙,终究是说了实话,“母妃,父王自从第一次见了卿云晟,听到他的一番言论,便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传召他的次数都比儿臣多,儿臣不服,所以,私下练了兵。”
柳贵妃闻言大惊,“什么?你竟然……竟然私自练兵?练了多少?”
“一万。”
柳贵妃气的指着卿子州,“州儿,你糊涂啊!你可知身为太子,私自养兵是什么罪名?养了也就罢了,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走漏了风声,你是害怕别人不知你对你父王不满吗?”
卿子州连忙反驳,“母妃,我只是想养出一只精锐部队,好让朝中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对我刮目相看,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第32章 被逼谋反
柳贵妃气的扶额, 坐在桌旁,单手撑着, 看都不想再看太子一眼, 她想不到自己如此精明, 怎么会生出如此愚笨的儿子,“你是要气死我啊!”
太子一脸焦急地看着柳贵妃, 生怕她不再帮自己, “母妃,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父王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就算你现在遣散了这一万人马, 他也必然会认为你有谋反之心, 定会拿你治罪,就算有芸儿, 他也绝不会放过你。”
太子手足无措,忽而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那……不如……我们直接反了?”
柳贵妃先是一愣,接着难以置信,转头看向太子, “州儿,你舅舅虽然手握重兵, 可过来也需要一天,这一天之内,我们上哪儿去找武器?拿什么对抗?”
“母妃放心,我手上的人马加武器, 绝对能够舅舅来支援,你通知舅舅吧!否则,我们都会死啊!”
柳贵妃有些犹豫,这么多年,她没能坐上王后之位,心里对南郑王早有不满,可到底没敢动此心思,她的兄长也曾劝谏过她,让她反了,她已经暗中动了手。本来再有一年半载,她就可以反了南郑王,让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登基,可谁想,这蠢儿子竟然养私兵,还被发现了。
如今她算是没有退路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好!”
太子见柳贵妃松了口,立即起身,风风火火地离开,柳贵妃看一眼他离开的背影,连忙走到书桌前,拿起笔,稍加思索,写了一封信,让人带出了宫。
这一夜,高墙之内,深宫之中,多少人未眠,又上演了多少阴谋诡计,更令南郑王气愤的是,太子竟然真的反了。
书房内南郑王气的摔了手上的奏章,破口大骂,“这个孽畜,私养一万精兵,果然是要谋反!真是反了天了。”
南郑王说着,忽而双眼一瞪,没了声。
掌事公公低着头忐忑不安地不知如何是好,忽而听到噗的一声,他抬头的那一瞬,便看到南郑王满口是血,他大惊,“王上!快,传太医!”
南郑王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不可,不能让那个畜牲知道孤的身体状况。”
掌事公公焦急,“王上,你这样怎么行?”
南郑王深吸一口气,“孤的身子孤知道,不碍事,你拿着令牌,去调御林军,将太子等人,全部抓了,如有反抗者就地处死,卿子州要活的。”
掌事公公扶着南郑王坐下,这才踏着小碎步火急火燎地去办。
南郑王看着地上的血迹,双手紧握,一股气又一次堵在了心口,他眉头微皱,抬手按着心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一夜,南郑王彻夜未眠,直到黎明,他才等到御林军带着浑身是污血的太子前来。
“王上,叛贼已捉拿归案,请王上发落。”
南郑王看着太子,恨铁不成钢,“州儿,孤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卿子州抬眸,一双眼里满是兴奋,“父王,你真的肯听儿臣解释?真是太好了!儿臣只是太想得到你的肯定,所以才练兵,儿臣只是……”
南郑王却是气愤地打断他,“够了,州儿,你真让孤失望,私自练兵,不经孤的许可,还敢狡辩?来人,将他押入死牢,明日午时问斩,柳贵妃及柳将军等人一并押入大牢。”
卿子州闻言大惊,顿时开始求饶,他本以为自己的解释能换来活命的机会,却不想是火上浇油。这一刻,他放弃了形象,大哭大叫地求饶,直到御林军将他拖走,书房才安静了些,南郑王却是再一次吐血,掌事公公连忙递上帕子,“王上,消消气,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可是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