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绵长,卿子衿意识渐渐模糊,自己站了起来,向窗户边走来,千乐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表情,确定催眠术已经有了效果,放下笛子,走进书房,来到卿子衿的面前,拿出休书,递给卿子衿,命令他,“卿子衿,现在去书桌旁坐下,把这个签了。”
第14章 再次和离失败
卿子衿如同傀儡一般,接过她手中的休书,一步一步走到书桌旁坐下,将休书放在面前,拿起笔,蘸了蘸墨水,提笔,准备签下自己的大名时,目光瞥到休书两个大字,顿时清醒。
他手上的笔迟迟未落下,千乐一懵,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她愣了愣,“卿子衿?”
卿子衿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休书,冷冷质问,“你就这么想和离?”
千乐扶额,自己的催眠术出神入化,竟然还是失败了,“你究竟怎样才肯答应?”
卿子衿抬眸,却并不看她,再次将休书撕的粉碎,“我说过,我绝不会答应。”
千乐眼睁睁看着他撕碎了休书,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想要夺回来,却终究晚了一步,“你,何苦呢?反正我们本来就不喜欢对方,一别两宽,各自生欢,不是很好吗?何必如此执着,互相伤害?”
卿子衿猛地转头,死死盯着千乐,“一别两宽?各自生欢?……做梦。”
千乐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到,忍不住后退两步,嘴唇颤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不知为何,每次卿子衿这样看着她时,她便有了心虚、害怕的感觉。
这一刻,她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如同惊弓之鸟般退了出去,而后逃也似的离开,回到屋内的千乐,只觉自己怂的厉害,而后她便唤来了明月。
“夫人,你找我何事?”
“你是不是跟在公子身边很久了。”
“是啊,我跟着公子已经有五年时间了。”
千乐闻言,眼睛一亮,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那你对公子应该是很了解的对不对?”
“虽说并不完全了解,但是还是了解不少的。”
“那你知道公子最讨厌什么吗?”
“夫人干嘛问这个?”
千乐脸上的笑容一僵,讪讪一笑,“那个我不是想多了解一下他嘛!”
明月狐疑,她才不信,这几日夫人正在跟公子闹和离,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肯定不会是真的。
“夫人,你不会还没死心吧!公子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若是他想反悔,那么他的话绝不会说的很满。公子说不答应和离,那就是绝无可能之事。”
“呵呵,我才不信,这个世上,人心都是善变的,而且人大都是利己的,说话从来都作数的人那是神,人是不可能办到的,反正我是决计做不到的。”
明月无奈地摇头,“夫人,你啊,还是好好过日子吧!其实公子他人挺好的。”
千乐颓废地趴到桌上,“啊!我太难了。”
明月看到她如此不顾形象,又忍不住唠叨,“夫人,坐要有坐像,你这样太没形象了。”
“我才不管什么形象,我就是不想呆在这儿。”
明月闻言,眉头微皱,“夫人,你真的这么讨厌这里吗?”
“也不是讨厌,就是觉得我不属于这里。”
明月疑惑,“这里是你家,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啊?夫人,难道是因为公子他腿脚不方便,你们没有……圆房,你才会这样。”
千乐听到这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她惊得坐直身子,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明月,你胡说什么?”
明月看着她的样子,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看着千乐,千乐的脸更红了,甚至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她噌地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
“夫人你去哪儿?”
“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千乐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愈发觉得自己要尽快搞定和离之事,否则别人还真以为她的孤独寂寞冷了。
过了几日,千乐神神秘秘地出了衿府,用嫁妆,买了一间院子,虽说面积很小,只有三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于她而言足矣,这间院子比较偏僻,距离衿府也是够远,看着自己买下的这院子,她颇为满意。
这几日她想了很多,才决定买一间离衿府很远的院子,然后再在衿府附近租一间商铺,开个心理咨询铺,然后开始赚钱。
在南郑国,贵女还是很少为了生计奔波的,尤其是已经嫁了人的妇女,因为为生计奔波接触到的人那可是男女不限,人品不限,什么人都能碰到,南郑的男子大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在外抛头露面,以免最后被人勾了去。
千乐选择开店赚钱,一方面是想让卿子衿更加讨厌自己,最后主动选择放弃自己,另一方面她是为自己的以后的生计考虑。
虽说她已经嫁进了衿府,衿府也不是缺钱的地方,可事实上,在衿府她除了吃喝拉撒不用自掏腰包,买东西时还是花自己的嫁妆的,为了制造香料,她花了可是不少钱呢,若是继续那般没有计划的花下去,不出三年,她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她才决定重操旧业,并且进行了改革,让自己更加适应这里的生活。
接下来的一个月,千乐倒是本本分分的没有再找卿子衿谈和离之事,倒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太忙了,忙的连明月几乎都碰不上她的面儿。
卿子衿接连二十多天都没有见千乐再来找他说和离之事,心里舒坦不少,只是他去了她屋里几次,却都未能碰到她,他不免疑惑,问了明月才知道,这段时间也不知千乐在忙什么,整日里不见踪迹,回来后还疲惫不堪,像是累惨了。
卿子衿更加疑惑,便派了影一去查,却不想,接连几日,影一竟也没能逮到她的人,他不免更加疑惑,心里竟然也有了一种控制不住现状的感觉。
九月初九,重阳节,宫中举行宴会,定下芸公主与太子成亲之事,南郑王为了尽快解决内忧,大肆宴请,目的是为了告诉暗中那些人,如今他可是有了东芸国这个帮手了,芸公主对于南郑王的这一波操作很是满意。
这日,所有公子应南郑王要求,通通参加宴会,卿子衿也不例外,而且宫宴还被要求带家属,而他能带的只有千乐。
可惜不巧的是,他去找了千乐好几次,都不在,即便是到了晚上,他也被千乐以困乏的由头拒绝见他。
好不容易,卿子衿才将芸公主与太子定亲,南郑王大肆宴请之事告诉她,还让她重阳当天切勿到处乱跑,千乐为了稳住他,也答应了。却不想,这日,千乐还是早早出了门。
卿子衿得知她出门了的那一刻,一股血直冲脑门,莫不是他太纵容她了,才让她放了他的鸽子?为了不让太子找到他的不是,他迅速派人,在全城寻找,可是很不巧的是,千乐这一日,随着一个药铺的老中医一起去了山上,采摘香料和药草。
结果就是,卿子衿终究是一个人去了宫宴。
宫宴之上,南郑王一如既往坐在主位,不同的是今日他身边带了太子生母柳贵妃。
太子殿下今日一身黑色蟒袍,腰间束了红色的腰带,头上也带着红色的发带,与芸公主对面而坐。
芸公主依然穿的是带着异域风味的服饰,不过今日她头上的饰品通通换成了金饰品和红发带,身上的衣服也主要是红黑色调。
在南郑王宣布了芸公主与太子定亲后,宴会上所有人都举杯庆贺。
卿子衿坐在一旁,表现的与平常无异,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惜,有些人就是一直盯着他,怎么会让他安安静静地独身其外?
“衿弟,今日怎地你一个人来了?弟妹呢?”
太子看向卿子衿,一副疑惑的样子,眼神里却透着精明,嘴角几乎微不可查地上扬,将嘲讽表露无遗。
卿子衿闻言抬头看向太子,眉头微皱,“她近日身子不适,故此未能前来。”
太子闻言,夸张地一笑,“衿弟啊,你也别怪弟妹,本宫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芸公主亦是转头看向卿子衿,“身体不适?怕是衿公子找的借口吧!”
卿子衿瞥一眼芸公主,低眸,“借口也属欺君,公主真当我有一百个胆子这么做?那公主可真是抬举衿某了。”
芸公主被他这么一噎,无话可说,只能气呼呼地吃东西,不再回答。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适夜,卿子衿才从宫里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府上人,千乐可曾回来,得到肯定后,他便来到了千乐的屋前,敲门。
“砰砰砰——”
千乐被这一阵敲门声吵醒,气呼呼,开门,“干嘛?”
卿子衿看着披头散发的千乐,压下火气,“你答应我今日一起去参加宫宴,何故食言?”
千乐顿时清醒了几分,像是自己确实答应过,“食言?我哪儿有?”
“你今日去了哪里?”
“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再说了,今天才几号,宫宴不是九月初九才开始嘛!”
“你!千乐,你究竟一天天在干什么?今日就是九月初九,芸公主与太子殿下订亲的日子,也是父王设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