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身给我后[穿书] (云中扫雨人)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云中扫雨人
- 入库:04.10
他笑眯眯的说:“我寻思着丞相府中行七的小姐,明明是那位德才兼备的名品美人李叶瑶姑娘,怎么道旁突然冒出一个不知名的女子,也敢如此自称了?”
他将折扇在手中轻轻地一敲:“这走近一瞧,才发现原来真的是李家的七娘。”
身穿绣有赤蟒的皂色罗袍的邢坚也走上前来,听了阮淳的话,忍不住看着李叶瑶说:“你怎么在这?”
“是呀,”阮淳的眼睛微微一睁,看着她道,“今日不是你大婚的日子吗?”
邢坚道:“你在这,那洞房里的是谁?”
李叶瑶答不上来。
她被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面色发白,心慌气短,心想着自己做的的荒唐事竟然在魏子珣面前败露了,又加上她方才不知廉耻的、想要诱他唤她七娘,结果对方却置之不理。
这几头加起来,她一时间气血逆流,羞愤欲绝,整个人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她听见姬和说:“七娘可是没了去处?”
李叶瑶的心跳得如同怀里揣了一只兔子,她咬了咬唇,低头道:“......嗯。”
“我在此坊之中有一处宅院,若是七娘不嫌弃,可以暂时容身。”
李叶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多年的礼教约束,都没能让她压住眸中泄露的惊喜之意。
“当......当然不嫌弃。”
姬和回身冲他们二人道:“阮宗正,邢少卿,十分抱歉,姬某今日怕是要先失陪了。”
阮淳和邢坚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丞相的宝贝女儿带走了。
阮淳道:“他们孤男寡女,此番作为是不是不合礼法?”
邢坚嗤笑一声:“管它什么礼法。”
而后回身走了。
阮淳深以为然,见他扭头而去,也择了一个方向离开了。
他们在沈君泽的婚宴上早早离席,本要同姬和在平乐坊中玩乐一番——如今他失忆之后,倒是变得容易接近许多。
原本想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但是现在主角已经带着姑娘走了,他们两个相看两厌的也就散了。
这几人散了之后,一直背靠在门旁的殷夏才悄悄地探出头。
她躲在半开的房门后,将他们的对话几乎听了个全。
此时自然知道姬和将李叶瑶带回了家中。
没关系,她抬脚踏出门槛,心道,我一点都不在意。
她一派淡然的走到街道中央,端庄娴静的垂目找自己的小葫芦。
半晌之后,她什么也没找到。
她立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忍不住看向了街道一头。
当时从门缝中隐约窥见,他便是往那边走的。
身后跟着娉娉婷婷的李叶瑶。
殷夏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燥郁之气。
啊!小葫芦找不到了,我好气!殷夏愤愤不平的回到珍馐馆中,砰的一下摔上了门,咚咚咚的上楼了。
店中的最后一桌食客被她惊得筷子差点掉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
城西的安邑坊中,沈君泽的宅子中只余了几桌意犹未尽的宾客。
几个听墙角的年轻人皆被兄长提溜回来了。
他们睁着圆目惊奇道:“他们好像在打架欸......”
兄长训斥了他们一顿。
而此时在洞房之中,沈君泽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上臂被割开的口子正汩汩的向外流着血,将大红床单洇了一块深色的痕迹。
他将手按在伤口之上,可是那血还是顺着指缝往外流。
而且,他惊恐的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周围竟然一点一点的变得麻痹起来,片刻之后,他便连指尖也使不上丝毫力气了。
谢轻菲放下床帐,笑盈盈的看着他。
然后从枕下摸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打开。
她摸出一支微湿的毛笔探入瓶中沾了沾,然后轻轻拿开他无力的右手,让那毛笔尖在血肉中滚了一圈。
随后她掀开床帐,将那个瓷瓶并毛笔一同丢进了炭盆之中。
谢轻菲吁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这个东西可是危险的很。”
“是生于南疆的蛊虫幼卵,听说仅仅让它们附于人的皮肤之上,就有可能被钻入身体中。”
她将床帐严丝合缝的拉好了,低声对沈君泽说:“但我还是觉得,直接将它们埋在你的血脉中,我才放心。”
她巧笑道:“夫君,以后......你可要好好听我的话。”
第41章
沈君泽盯着这个行为诡异的可怕女人, 她脸上挂着甜笑,眸中却渗着恶毒的恨意。
仿佛与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沈君泽确定,他之前从没有见过她。
“你是谁?”
“我?”谢轻菲歪头想了一下, 弯眸笑道, “我是李叶瑶啊。”
“是你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妻。”
“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谢轻菲拿出床单上的白丝绢, 压在沈君泽的伤口上,冷冷的看着他道:“因为我知道, 你娶我本就怀着歹心。”
她将手探入他的袖口, 从里面摸出一张白色字条来, 夹在两指间轻轻晃了晃, 问他:“这是什么?”
沈君泽不发一言, 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谢轻菲将那张字条展开,瞧了眼, 念道:“推举郑衍。”
她让沈君泽瞧了瞧那白纸黑字写的分分明明的四个字,问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沈君泽不动声色:“好友与郑衍有旧,如今新上任的蔡祭酒频出差错, 德不配位,他希望郑衍能再任祭酒之职。”
“你的这位好友,可是如今那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贵妃亲弟弟的姬和?”
沈君泽面色变了。
他们之间的联系隐晦,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其实谢轻菲不仅知道, 她还将这个名字,刻骨铭心的记在了心中。
在她第一世中,沈君泽娶李叶瑶为妻, 纳她为妾,对她们二人从来都是温声软语的好生哄着,让人觉得这个男人确实是妥帖的把自己放在了心尖上。
直到后来,她知道一切真相之后,才悲哀的发现,这个男人对她的好是裹着糖衣的砒/霜。
当时丞相府已经被满门抄斩,她得沈君泽相护,才能留得一条命在。
那时虽然悲痛,但是看到沈君泽竟敢于出面,保下她一个罪臣之女,心中不免感到安慰。
她本觉得天无绝人之路,然后之后,却认清了,天地从来不仁。
李叶瑶早早地死于一场难产,没有经历合族被屠之痛,沈君泽在她死之后,正妻之位一直空悬。
之后权臣姬和拥立七皇子段承瑞为帝,太子一党被连根拔起,段承瑾自缢于东宫。
政权更迭之乱平息之后,谢轻菲从沈君泽新娶的华阳郡主口中,听到了那血淋淋的真相。
当时她还可笑的以为沈君泽对自己情深不移,是这华阳郡主不知廉耻开口向皇帝求旨,沈君泽才不得不将她迎入门中。
可是洞房之中的华阳郡主听了她一番妄言,却突然开始大笑不止。
她说:“轻菲妹妹,你知道丞相府被满门抄斩的罪证是从何而来吗?”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华阳郡主娇声道:“是你亲口说出来的呀。”
“你以为君泽为什么能护住与丞相府关系匪浅的你?”
“因为他是个不惜欺瞒妻子,残害岳丈,也要为当初的七皇子一党攘除政敌的,大功臣。”
“他娶李叶瑶为妻,纳你为妾,本就是为了无形中掌握丞相的行踪,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
“而护住你,也不过是弥补一下他菲薄的愧疚之心。”
“怎么?轻菲妹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爱吗?”
沈君泽赶到之后,谢轻菲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她颤声向他求证,对方却避而不答,只如同往日一样,眉目温柔的让她早些去睡。
她的心一寸寸的凉下来,最后于绝望之际,掏出了自己藏在身上的匕首。
她要杀了他。
......
又回想起这些事,谢轻菲心中一片激荡。
当时她柔弱无力,被有几分/身手的华阳郡主轻易夺了匕首。
结果杀人不成,反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世她从睁眼那一刻就开始筹谋,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沈君泽是何时投于姬和麾下的。
如今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从这一刻,甚至更早,便已经开始了。
她真心与他相伴的那些年,原来从头至尾,都是一场骗局。
可是如今,他落在了自己手中......
谢轻菲将那条染血的白丝绢丢在了一旁,将昏睡过去的沈君泽一脚踹下了床。
她坐在床边,愉悦的看着他痛苦的皱起眉。
夜已经深了,院中的宾客已经散尽,谢轻菲扬声唤道:“瑟瑟。”
一个身形玲珑的丫鬟应声进来。
“把这床上的被褥撤了,给我换一套新的来。”谢轻菲赤脚下床,睨了一眼面色发白的沈君泽,又道,“收拾好后把他拖出去处理一下。”
瑟瑟应声,麻利的将床铺收拾好了,又揪着沈君泽的后衣领将他拖出去。
谢轻菲滑入崭新的被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