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身给我后[穿书] (云中扫雨人)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云中扫雨人
- 入库:04.10
然后便落到了郑冶手里。
谢源之出去找猫,段承瑞也噔噔噔的追了出去。那老嬷嬷眼瞧着傍晚下凉了,去屋中拿了件狐裘,回来便找不见那两人了。
她没敢声张,自己出宫悄摸摸的找,想着在贵妃发现之前把人好端端的带回来,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她本想着把人带回来并不难,毕竟这宫中八成的人都认识七皇子,他又不会隐形,多问几个人也就知道了。
可没想到因为出了事,宫中氛围紧张,除了那些步履匆匆有要事的,道上竟没什么人。
她好不容易逮着了个见到七皇子的小宫女,却听到那人说,他正在御花园西头的凉亭旁,和郑冶打成一团。
那老嬷嬷差点跳起来:“哎呦我的小祖宗,怎么和那个小混球搅和到一处了!”
她心中慌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那小宫女:“你这小蹄子,见到七皇子被打居然也不上去拉一拉!”
那小宫女也恼了:“他们近前站着的宫女都无动于衷,我上赶着趟这浑水作甚!若我凑上去了,到头来不管哪方受了委屈都要怪罪到我头上来,白白惹一身骚。
“我合该直接摇头说没见过,倒也省的好心反讨一顿骂!”
那老嬷嬷没与她多费口舌,急忙跑到西亭那里,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只在晃动的草丛里揪出了那只湿乎乎病歪歪的猫。
御花园中高树小径多,这西头又是最不常有人路过的地方,老嬷嬷拎着一只猫失去了线索。
她盯着寂静的深塘,看着这猫毛上的水,陷入了可怕的想象之中。
她一直逡巡在外没敢回去,直到被贵妃派的人找到,半推半押的带回宫。
老嬷嬷惊惧恍惚,本以为提心吊胆几十年,今日终于是躲不过了。
却没想到,七皇子被那位大人好端端的带回来了。
她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浑身出了一场大汗。
这一番心惊肉跳,最后她虽被罚去了掖庭宫,但是由于庆幸保住了老命,她也没有多消沉。
栖梧宫中上下宫人罚了个遍,谢源之自然也没能独善其身。
不过七皇子晃着贵妃的手说了不少好话,最后他不过被罚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
这消息传到谢轻菲耳中的时候,她猛地拽掉了一朵娇艳的花。
“七皇子尊贵,我的源之便是你们随意作践的吗?”
谢轻菲的阴冷的目光落在一个锦盒上。
那是她新近从一个云游四海的僧人那里得到的,隐匿性强却又覇烈的毒药。
目光在那盒子上描摹一圈之后,她的心情似是好了不少。
将手中残破的花抛出窗外,她诡谲的轻笑一声,低念道:“再等等,现在......还没到时候。”
第27章
除夕夜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场大雪,他们二人并排坐在殿前廊下,看着天地之间无声的簌簌落雪。
殷夏钻进他的大氅里,将头枕在姬和肩上。
他双手将她的手捂热,垂眸看她一眼。
然后盯着一片飘摇的雪花状似无意的说:“贵妃......想见你一面。”
殷夏猛地直起身,侧头盯着他。
姬和将她的双手抓紧,鸦羽般的长睫将那暗含心事的墨眸半掩,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你给瑞儿的那雪玉无痕膏有奇效,贵妃颈上有一道旧疤,想让你替她瞧瞧。”
殷夏眨了两下眼,脑中突然亮起小灯泡:“那我给你拿些,你捎带过去便是。”
姬和沉默了一会儿,含着深意的眸子一转,盯住了她。
“贵妃说,她得亲自瞧见人了,才放心。”
殷夏心头倏然划过一丝不可名状的恐慌,想细究那是什么,却毫无头绪,什么也没抓住。
她困惑的歪了歪头,眼帘一掀瞧见姬和还在等她的答复,便压下那些异样感受,点了点头:“.....好。”
姬和笑了笑,又道:“西边蛮夷扰乱边境,陛下有意让我哥去平定一下骚乱。长乐公主明日要去普罗寺求平安符。”
他眸含笑意的看着她:“你想不想出宫转转?”
殷夏眸子亮了。
第二日,他们早早地出发,还带了个小拖油瓶郑冶。
他的母亲早早地病死了,父亲又战死沙场,唯剩一个年过半百的祖父,是他最后的挂念。
他的祖父姓郑名衍,但是旁人一般以官位相称,唤他一声郑祭酒。
郑冶听到殷夏二人要出宫,起了个大早守在门口,眼珠子都快黏在他们身上了,但就是不开口。
殷夏心中明镜似的,眼神示意了一下,对姬和说:“把他也带上吧。”
姬和老神在在的道:“寺庙挺没趣的,他一个小孩子估计也不乐意跟着。”
说罢带着殷夏就上了马车。
最后还是郑冶挡在车前,梗着脖子却声气不足的说了“想去”,才让他上车。
郑冶确实对寺庙没什么兴趣,刚一出宫门,姬和便把他放出来,任他去寻祖父了。
殷夏随姬和到了西山脚下,一起上了百级台阶,绕过几棵梅树,终于到了普罗寺。
这儿香火鼎盛,因是大年初一,所以前来祈愿的信徒尤其多。
长乐公主进了庙中跪坐于蒲团之上虔心祈福,殷夏本以为姬和也要跟进去,四下看了看,见旁边一个小庙前也排了长长的人龙,一时好奇,便问这处是在做什么。
那人答,是道生大师在解卦。
道生大师?
听到这个名字,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怔怔的望着那薄薄的帘后,魂不守舍的喃喃:“师父......”
“你怎么了?”
姬和与长乐公主交代了两句便出来了,好一会儿才从人堆里找到殷夏,却见她神色不太对劲。
殷夏被他一声唤的回了神,眨了两下眼,下意识的瞟了眼那小庙,心不在焉的一笑:“没什么。”
三言两句讲不分明,而且她也还没搞清楚,师父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莫非是恰好路过?
居然也不知会她一声。
当初他还曾敲了敲她的额头,评她“凉薄”二字,如今看来,他老人家才是真的冷情冷性。
殷夏心中一念起一念又落,没注意到姬和眸中闪过的不虞和警慎。
她兀自沉思,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姬和主动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睨了眼那小庙,道:“我们也去瞧瞧吧。”
殷夏“啊”了一声,点点头道:“好啊。”
等他们到了帘前,内里出来了一个小童子,他冲姬和道:“施主请进。”
殷夏也跟着动了步子,小童子却挡在她身前,恭敬有礼的说:“小姐请留步。”
殷夏无法理解:“为什么?”
“这是道生大师的意思。”
姬和回首冲她笑了笑,自己掀帘进去了。
殷夏在那一瞬,看到了帘内端坐的,自己那惯会装神弄鬼的师父,面上神秘洞明的笑意。
她心中突然一阵忐忑,有种老父亲约谈现男友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
殷夏在那一亩三分地直转悠,最后见这院中人越来越多,腿都快迈不开了,便抬脚出了寺门。
刚一站定,就看到那百级台阶上,一个像小牛犊一样奔来的孩子。
正是郑冶。
他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她面前,抓住着她的衣角便要硬生生把人拽走。
殷夏“哎”了一声,被他的蛮力拽的踉跄两步,连声问:“怎么了这是?”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难得求人,他稚气犹存的嗓音中竟有几分脆弱,抬眼看着殷夏哀声道:“别让我祖父走,好不好?”
“你帮帮他好不好,我,我......”他无亲无友惯了,从不觉得自己能平白得到别人的帮助,便绞尽脑汁的想要给她些好处,但是支吾半晌,他发现自己没什么东西是这人稀罕的。
一张脸憋得通红,他无措的看着殷夏,言语苍白的说:“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殷夏蹲下身,擦了擦他额角的汗,目光温和坚定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了?”
他一个孩子知道的有限,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殷夏还是事后梳理的时候,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倒与她也有些渊源。
那日在明敬堂中,三皇子段承瑾因为谢轻菲与郑祭酒结了怨,而从天而降的姬和不仅当场下了他的脸面,还为了替殷夏出气,真在皇帝耳边吹了不少妖风。
恰有一日朝堂之上,段承瑾不惜以皇子身份下场,替谢轻菲的商行说话,恰好引爆了皇帝心中积压的不满。
他当场斥责段承瑾色令智昏,并勒令他以后不许再与那个商女见面。
段承瑾心中愤懑,但他现在动不了姬和,也动不得殷夏。
不过他一笔笔的都记在心里。
这段时日他的风波终于过去了,又恰逢郑冶闯了祸,于是段承瑾让他的近臣揪住郑祭酒的几个错处,借机弹劾了他一通。
这人既不能为他所用,最好还是不要官居要职了。
他也好出一出郁气。
最后,皇帝尊口一开,郑祭酒便要被贬去湿瘴之地了。
那样一来,郑冶与他唯一的亲人,是真的再难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