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跟郁四打架闹事,郁友清气的不想管,都是郁松华出面的。
这倒是他人生头一次见郁松华温和亲切的笑容。
还真是活久见啊。
郁松华与齐琰交谈了几句,问的都是一些关于他私生活的事情。
齐琰不太喜欢被人询问这种事情,微微冷下脸色,狐疑地看向郁松华,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郁松华沉浸在自己当父亲的激动中,哪怕是齐琰冷脸对着自己,他也高兴。
他笑着说道,“我有几句话,不知道你能否随我到别处去说?”
齐琰虽是头一次见郁松华,可以往却没少听他的事情。
听闻他这人很凶,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笑着对人,还真是少见。
“郁总,您有什么事情?”齐琰搭话,心中暗暗猜测,难不成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
没做多想,他跟着郁松华离开。
今儿个,不光郁松华来了,连郁老爷子也跟着来了,为的就是见一见这自己流落在外面几十年的孙子。
郁友清坐在休息室内,焦急等待。
过去十来分钟了,还不见大儿子将孙子带过来,暗暗地骂了几声。
话音落下,郁松华推门进来,“爸,我带人回来了!”
齐琰本以为郁松华找自己,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
可一推开门,瞧见里面坐着上了年纪的老人时,愣了一下。
他站在门口,疑惑地看向郁松华,“这是……”
郁松华让他坐下来,重重地吐一口气,严肃地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那就是我是你的父亲,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
指着沙发上坐着的郁友清夫妻俩。
郁松华说完之后,便一直打量齐琰的身上。
讲真,齐琰早就知道他是唐家领养来的孩子,他跟唐家一家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他随他的亲生母亲齐兰姓,六岁之前,他一直跟着他的母亲生活,六岁后,他的母亲忽然得了一场重病去世。
齐兰跟唐晚的母亲彭雪是好朋友,她见齐琰一个小孩子孤苦可怜,实在是心疼他,不忍心让他去孤儿院,跟自己的丈夫商量过后,就领养了他。
齐琰一直知道他的母亲是未婚先孕,扛着所有的谣言以及人们的指指点点生下的他。
对此,他从未有过怨言,他唯一痛恨的是他那从未见面的父亲。
而齐兰当着他的面上,从来没有说过那个男人的任何坏话,甚至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名字。
却没料想,十几年过去了,一个男人跑过来跟他说,他是自己的父亲。
多么可笑!
在他跟他.妈妈急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哪儿!
齐琰瞧着眼前陌生的三人,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半晌,他笑了,这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
齐琰生疏而又客气地说道,“抱歉郁总,我想你们搞错了,我的父亲姓唐,我先走了!”
他的母亲生养了他,可养他长大成人的却是唐父唐母。
齐琰起身要走,郁松华焦急地不行,“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可这就是事实,不信的话你可以看这份亲子鉴定,你真的是我的儿子。”
早就担心齐琰会不相信,他将准备的亲子鉴定拿到他的面前。
齐琰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不用。”
心里却是有了答案,郁松华应该是没有说谎。
亲子鉴定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他是不会承认郁松华这个父亲的。
他说不用,手上这份亲子鉴定便如同一张废纸,失去了它的意义。
郁友清却是叫住了他,“等一下。”
郁松华说老爷子是他的爷爷,那也就是说眼前的老人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齐琰还算是给老爷子一个面子呢,转过身,冷漠地问,“还有什么事情?”
打从老爷子知道齐琰是自己的孙子后,他就派人特意调查过齐琰。
他从小就很优秀,毕业后踏入社会,更是有能力的将一家公司经营的像模像样。
跟他的三个儿子一比较,郁老爷子还真是挺欣赏齐琰的。
老爷子说话声音极重,铿锵有力,“你要知道,即便是你不承认,你们身上的血缘关系也不会断掉,他这辈子都是你的父亲。”
血缘是割舍不掉的,齐琰冷笑道,“抱歉,他不是我父亲!”
丢下这句话,齐琰潇洒地朝外面走去。
齐琰相当的有骨气,这就让老爷子更加欣赏他了。
转过头来安慰大儿子,“老大,你也不用着急,这种事情不急在一时,等他想通了就好。”
郁松华在房间里坐了十来分钟,还是忍不住地想去找齐琰,将话说清楚。
他就这一个儿子,不想他一辈子恨自己。
——
齐琰冷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所谓的亲生父亲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然而现在却想将他认回去,岂不是太可笑了。
将这些心思压下去,齐琰又想起了唐晚,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唐晚换完新裙子出来,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在响。
还是齐琰打来的电话,她慌忙地跑过去,接起电话。
她在郁景白这儿呆的时间太长了,齐琰肯定很担心她。
接起电话,匆匆地说道,“哥,我马上就来了。”
说完了,她挂断电话,抓起自己的包要往外面走。
郁景白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唐晚抬头看他,“你让开,我真要走了!”
郁景白瞧她这副急匆匆要去见齐琰的模样,极度不悦,他霸道地拦住唐晚,“亲一下我,我就让你走!”
啥?
他没在开玩笑吗?
唐晚呆呆地睁眼望着他,“你别开玩笑了,一会儿我哥找上来……”
他最讨厌唐晚熟稔地说出我哥这两个字,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地扣住唐晚的腰往自己的怀里摁,低头覆住她柔软的唇.瓣。
堵住她的声音,实在是不想听见从她的嘴里蹦出任何男人的字眼。
“唔唔唔……”
唐晚被堵住了,发出唔唔唔含糊不清的声音,娇媚的让人充满了欲.望。
压下去的欲.望卷土重来,只想让他将怀中的女人欺负哭了。
再吻下去,郁景白觉得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及时地松开了她。
唐晚不光脸蛋是红的,被吻过的唇.瓣亦是红的鲜艳,让人别不开眼睛。
“郁景白!”她气的大叫他的名字,对上男人红的厉害的眸子,气势又矮了一截。
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唐晚下意识地要逃跑,“我先走了!”
郁景白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轻吐一口气,手指拂过她的面庞,替她捋了捋乱掉的发丝,“杨甜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回去后好好睡一觉。”
男人指尖炙热,似火燎过草原一般,唐晚的脸颊愈发的滚烫。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向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再不放人走,今晚上她怕是真出不去了。
郁景白让开身子,唐晚拉开门就要出去,“那我走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刚一出去,正好撞见了齐琰。
齐琰面色铁青的从房间里出来,心情烦躁地不行,在窗户边上抽了几根烟。
正准备下楼,忽然听见了前方有唐晚的声音传来。
声音很轻,他跟唐晚住在一起那么久,岂会听不出她的声音。
下意识地抬脚往前面走两步,就瞧见了唐晚刚从一间房内出来,以及她身后站着的男人。
唐晚也是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怎么偏偏在这里遇上了齐琰?
郁景白的反应比唐晚快了些,扬起嘴角笑,“巧啊,齐总。”
等到郁景白出声,唐晚这才回过神来,轻声地叫道,“哥。”
齐琰阴寒地望着她身后的郁景白,随后目光又落在唐晚的身上,眼底的阴沉越来越浓重,沉沉的目光压在唐晚的身上快喘不过气来。
来时,她穿的是粉色的短裙,可她不见了一段时间,他心急如焚,再见她竟然与郁景白在一块儿,不光是身上的裙子换了一条,就连她的唇上也是异常鲜艳的红,似是刚刚被人宠幸过。
齐琰也是个男人,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胸口里仿佛塞了团棉花,令人窒闷,望向郁景白的黑眸里更是迸射出冷冽的寒意。
他怎么可以、怎么能碰唐晚!
早就警告过他了的!
齐琰的眼神很不善,连唐晚都瞧出来了,生怕两人要打起来一般,她下意识地叫了声哥,迈着步子朝他走过去。
刚迈出去一步,身后的男人捉住她的手肘,这让齐琰在理智的边缘线彻底崩溃。
唐晚回头看他,小声地叫他的名字,示意道,“放手啊!”
前有齐琰,后有郁景白,这也太修罗了吧!
郁景白非但不松手,反而抓的更牢,他的目光看向齐琰,无声地在宣示什么。
齐琰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捏紧的拳头挥过去,恶狠狠地道,“你耳聋了吗,我妹妹叫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