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守秋站在门口,焦急万分,“我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老板娘,我真的有急事找她。”
“咱们老板娘是你相见就能见的?银子呢?有银子我们自然会放你进去。”
“我……我没有。”有权没地位更没钱,闵守秋低头,但她不能走,“我就见一面,我是相府的五小姐,你们让我进去,我会把银子给你们的。”
“不行!”守卫非常的尽职尽责,就是不让闵守秋进去,正当闵守秋准备想办法闯进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就传了过来。
“放她进来吧。”趴在三楼的栏杆上,焦花氏慵懒的抬抬手,守卫点头,让开了一条路。
带着闵守秋回到自己的闺房,焦花氏倒起了茶,不紧不慢,看的闵守秋急得不得了。
“抱歉老板娘这么早就来打扰您,但是我想请问,昨日从您手上将我救走的男子,是谁,我需要找他。”
多聊了几句被发现了啊,焦花氏了然,面色却一点没有显露,“五小姐,咱这儿是青楼,不是情报阁,您想知道的问题,恕我无法为您解答。”
“我知道,你们有你们想要隐瞒的东西,我不会去猜测那么多,但是我真的需要找到那个男子,我需要他的帮忙。”
“哦?”焦花氏来了一点兴趣,“五小姐可否与我说说看,是怎样的忙?”
“我要救小樵。”
“小樵?”
“我昨日在巷口救起的一个小乞丐。”
终于,焦花氏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小乞丐?就是那个在她们这儿装了逼最后跑到闵守秋面前装柔弱然后跟着闵守秋回了相府的那一个?恩溍不是和她说她挺强的吗,能有什么问题?他们在丞相府的线人也没有情报。
焦花氏想着,一只鸽子就飞到了她的窗口,叫了两声,是丞相府的消息,说消息消息就到,但焦花氏却不相信那个小乞丐能这么弱,还是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思来想去,焦花氏终是放下了茶杯,“我可以告诉五小姐昨日救您的男子是谁。”
……
清早,恩溍已将马车备好,王爷还在府内未出,恩溍就在王府门口整装待发,远处,跑来了一个身影,恩溍定睛一看,竟然是闵守秋,匆匆的往他们儿跑来,像是有什么急事,有侍卫看到了她想上前拦住却被恩溍喝退,站在原地等着闵守秋跑过来,恩溍看了一眼府内,王爷还没出来。
接住跑到他跟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闵守秋,稳稳的将她放好,恩溍才后退了一步,“姑娘。”
“恩人,救命。”
“怎么了吗?”听到救命恩溍下意识的就想往后看,观察了一圈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所以这救命是什么意思。
“恩人记得昨日的小乞丐吗?”
“嗯?她怎么了?”能不记得吗,个子不大本事不小,大清早的跑来找他难道是要救她?不可能吧,要是她自己都应付不了那他上也是白搭好吧。
“她被我姐带走了,如果不救她,我姐一定会折磨她的,我没有办法,我救不了她,所以恩人,你能不能帮帮我,做牛做马都可以,能不能帮我救一救小樵。”
她不能自己去找闵望冬,那样的话没有任何用,小樵反而只能被折磨的更惨,她也不能找她那个名义上的爹,愿不愿意见她是一回事,就算见了她也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小乞丐和不喜欢的女儿去责备自己的宝贝千金,而她,混混而活了这么多年,想要悄悄救出小樵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所以,只能找有能力的人,帮忙。
“啊?”恩溍先是疑惑了一下,下一瞬间突然就懂了,那个变脸之王演戏呢吧,该不会料定了闵守秋会来找她?不然她那嚣张的样子不把相府撬个底朝天都有些说不过去。
恩溍其实很想去看看那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的,但是今日要出发去佛陀寺……
第518章 这个乞丐是大佬(11)
纠结的想了想,恩溍觉得去佛陀寺才是大事,刚要拒绝,自家王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就去相府吧。”
那一刻的李黔宁在闵守秋的眼中,宛如神明,她不是看不出来恩人想要拒绝的心思,她也明白他们一大早绝对是有事要去做,做好了自己再想办法的准备,但就在她自己都失望了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带着三月春风似的声音,就那么回响在耳边。
惊喜的抬头,撞进那如水般潋滟的眸子,闵守秋惊喜的手足无措,张着嘴咿咿呀呀了半天,最后才吐出了最质朴也是最真诚的“谢谢”二字。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道上,闵守秋坐在马车内,不停的搅动的双手目视着前方,显得有些心急,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充血而不自知。
一双暖和的就是这么抚上她的脸蛋的,呆呆的张嘴,闵守秋只见得李黔宁温和一笑,将手收了回去,“虽然心急,但也不能死咬着自己的唇不放,受伤了就不好了。”
或许是常年生病的缘故,闵守秋看见李黔宁的身旁有一个药箱,看着他熟练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找了找,最后勾唇,从药箱内取出了一个小药罐,打开木盖,一股药箱扑鼻而来,而后见他又从药箱内取出了一只小药膏刷,蘸取了一些药膏,朝着她靠近。
下意识的往后退,闵守秋靠在马车壁上,有些无措,“王爷您……”
“别怕,只是看你下巴受伤了,而你自己不好上药,本王没有恶意。”
李黔宁慢慢的朝着闵守秋靠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闵守秋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呆呆的坐着,感受到清凉的药膏接触到自己下巴的伤口,不疼,有些痒痒的,伸手想抓,却被李黔宁的另一只手握住,心跳在这一刻蓦然停止,视线聚集在面前颤动的睫毛上,闵守秋的脸红的似初升的太阳。
“小樵,是一个柔弱的孩子?”
“对,如果我不保护她,她会受伤。”闵守秋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也不管李黔宁问什么,下意识就回答了,然后就记不起他问了什么自己又答了什么了。
在闵守秋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李黔宁知道她的某些目的了,真是让人苦恼,为什么非得锻炼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相府千金呢。
药膏涂抹完,将其放回药箱,李黔宁就坐了回去,两人就再没了任何话。
思绪慢慢回笼,眼见马车快到相府了,闵守秋跳出了马车,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绕向后院,从狗洞内钻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小姐别院的柴房内,惨叫声于重锤声不绝于耳,门口守着的家丁听到了越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这眼见都打了小半个时辰了,只要惨叫声一停,就是一阵泼水声,那可是盐水啊,只要有伤口得有多疼,一个小孩子,大小姐也是真的狠得下心,前来看了一眼,站在柴房外听了一会儿就满意的走了,啧啧啧,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柴房内,风潇潇和婢女分享着吃完了葡萄,想着开胃水果吃完了怎么着也得吃点零食助助兴,然后就从空间里搜罗出了一堆薯片。
小婢女人都傻了,满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自从那个小玩意儿放出那种逼真的声音之后,婢女就怀疑起了人生,眼看着风潇潇凭空又是拿着样又是拿那样的,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敲醒,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吧,一定是的吧?
“正好我在闵望冬那里缺个眼线,我觉得你就挺不错的,事成之后我就让闵守秋撕了你的卖身契给你一些盘缠回乡,你觉得怎么样?”
哼哧哼哧的嚼着薯片,想着闵守秋找的帮手怕是差不多也该到了,风潇潇才抓出几张纸巾擦擦手擦擦嘴,然后直接将其火化,轻轻一吹,刚才堆了满地的垃圾消失了个干净。
说实话,婢女已经感觉自己有些见怪不怪了,别说这些了,就算一会儿她自己把自己变得满身是伤她也不会惊讶了。
这么想着,婢女就觉得自己眼前白光一闪,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血的棍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转头,婢女傻了,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该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不会惊讶的话,事实上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满身是伤,血糊了一脸,皮肉绽开趴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到底是哪位下凡历劫的神仙。
婢女还在愣神之际,柴房的门被打开,闵望冬用手绢捂着嘴鼻嫌弃的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风潇潇满意的不得了,正想着走上前踩两脚,家丁匆匆赶了过来。
“大小姐,宁王来咱们相府了。”
闵望冬的脚步突然顿住,惊喜的转头,黔宁哥哥来了吗?
“爹呢?”
“老爷上朝还未回府,夫人已经迎去了,您……”
家丁话还没说完,闵望冬就丢掉了手绢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走去,刚踏出门口,又顿住,看向家丁和婢女,冷声开口:“好好关着,在黔宁哥哥在相府期间别让她发出半点声响。”
柴房的门再次被关上,婢女再次被留在了柴房内。
懒得再变,就着这一副模样风潇潇又拿出了自己的虎皮点在干柴上半躺着瞧跷着二郎腿,看向懵逼的侍女,挑了挑眉,如果再配合着吹一个口哨的话活像一个调戏小妹妹的臭流氓,“考虑的怎么样了,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