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弋问郝灵:“你去不去?”
郝灵:“不去。”
盐阿郎:“那你们去吧,我不去。”
卫弋、左归:……何必如此舔狗。
卫弋问盐阿郎:“皇上天天问你,你什么时候进宫?”
盐阿郎:“我不去。”
太傅来过几次,可惜,不是盐阿郎欢迎的人,找不着门,知道这门邪乎的太傅大人气得不行,进宫找皇帝大发雷霆。
皇帝那个冤枉,门不想让你进关朕什么事。
卫弋:“当缩头乌龟,不像你的风格。”
盐阿郎瞪眼:“你才缩头乌龟,我进宫做什么,给一群老女人当猴看吗?”
看向郝灵:“你若想去,我陪你去。”
老女人有什么好看,郝灵才不想去。
卫弋看了左归一眼,左归收到,对盐阿郎道:“去吧,咱们仨一起去,看看能跑多少趟茅房。”说完自己也好奇:“皇帝眼皮子底下呢,她们能敢?”
卫弋望天,咱们仨,状元郎心眼深啊,自从得知身世后,牢牢把他和他捆在盐阿郎身上啊。这几天,卫家门口格外的热闹,全是来问老爷子态度的:您不是不偏不倚中立的保皇党吗?怎么突然就站了队?里头啥说道,让大家知道知道呗。
为此卫家大门紧闭只开后门,都不敢出去了。
老将军倒是没恼,甚有闲情的说看他们能闹成哪样。
卫弋私以为,老将军和皇帝达成某种默契,他们在下一盘大棋。
盐阿郎被卫弋说的心痒痒,怂恿郝灵:“去嘛去嘛,皇宫里好多宝贝,我帮你跟皇帝要。”
皇宫的宝贝,国库,私库……
灵灵灵:“我有清单,你看看。”
郝灵脑袋里一时充斥满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立体图,灵灵灵说道:“我也能检测灵气的,前头这些,我觉着是有灵气的,你瞧瞧。”
郝灵翻了个身,还真是,划过一张又一张,停。
“行,那我去,说好了,我要什么你跟你老子要过来。”她对盐阿郎笑眯眯。
盐阿郎将胸膛拍得啪啪响:“放心,我的就是你的,他敢不给,我给你偷。”
卫弋、左归:“……”
希望皇帝坚挺住。
得知盐阿郎终于要来,皇帝高兴得不行,御膳房忙到飞起,后妃们却是酸到飞起。
都是儿子,凭什么一个外头的野种独独被皇帝看重?自家土生土长的他不香吗?
五位皇子这几日心情很不美好,新来的太嚣张,明显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偏偏父皇纵着他。这意味着什么?啊?皇帝为什么以前从不提立太子现在却提了?是不是就为那小子等着呢?
可恨那小子不进宫,他们在宫外竟也找不着他,哼,装得多清高似的,有本事一辈子别来呀,这才几天啊,尾巴露出来了吧。
既然他肯来,那就——各宫眼线飞快的运作起来,钉子们该放的放,该扎的扎,反正死无对证的,皇帝还能因疑心把满宫的人都杀了?
一行四人进来宫,看到郝灵,皇帝一点都不意外呢,就深沉的看了盐阿郎一眼,那一眼的情绪特别复杂。
盐阿郎开口就是逆子范儿:“这么多年不管我,管我的是左相不是你,你说我是你亲儿子,你是不是应该给补偿。”
好嘛,进宫要债的来了。
皇帝运了运气:“说,你要什么?”
郝灵拉住盐阿郎,笑语嫣然:“不着急,稍后再说。”
皇帝看着她,哼了哼。
郝灵左右瞄了瞄,好奇的问:“皇上,我听说国师很厉害,不知有没有那个荣幸见上一见?大家切磋切磋嘛。”
皇帝道:“国师不在皇宫,他四处游历行踪不定,只在国朝需要他的时候才出现。”
盐阿郎:“这么神秘,怎么听着是个江湖骗子?”
“住口。国师乃是大能之人,你小孩家家不懂不要乱说。”皇帝很严厉。
盐阿郎不服。
郝灵撸毛:“开心点,我更厉害,可能他怕见我呢。”
皇帝:“……”
气氛有些不好,来大总管忙凑趣:“小大师也能求雨吗?”
郝灵:“啊,可以啊,对了,今年是个旱年吧,有地方要颗粒无收了,你们准备好赈灾的粮食了吗?”
来大总管:“……”扭头看皇帝。
皇帝气,还不能发泄。
左归问:“哪些地方?”
第一百七十四章 理解
郝灵:“哦,西北肯定会旱的。”
哐,卫弋单膝跪地,请命。
“皇上,西北有旱,请朝廷调集粮食及时应援。”
左归跟着跪:“小臣愿领命前往西北。”
盐阿郎看看两人,看看皇帝,看郝灵:“我该怎么做?”
郝灵:“你去了老天也不下雨。”
“那你呢?”
“我当然可以,但我为什么要去?”郝灵说的很理所当然,很浑不在意。
盐阿郎张了张嘴,闭上了。
皇帝冷嘲:“你好歹是个皇子,不求求她为国分忧?”
盐阿郎道:“天不下雨是她的错?天不下雨就是杀个皇帝祭天也不会下。”
啪——皇帝拍了龙案。
来大总管哆嗦,这小主子,怎么就个开口无忌?
皇帝怒气滚滚:“你有气冲朕来撒,阴阳怪气做什么?”
盐阿郎:“我哪里阴阳怪气,我分明是明明白白跟你过不去。”
皇帝:“……”
我竟无言以对!
“说,你要如何不怨恨朕?”
盐阿郎心里冷漠,怨恨?老子以前都不知道你是谁,怨恨你个毛。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呢,左相还知道在他死之前上门看看呢,好歹给了他一个名义上的爹,你呢?若不是郝灵帮我活下来,我死、你死,这事都不会见天日。
别以为他不知道皇帝什么打算,无非是到他大限了,让左相上门当一当他的爹,好歹算是个补偿,之后呢?没有郝灵他根本不会知道自己亲爹亲娘是谁,被左相认了又如何?得一口上好的楠木馆?自始至终都不会跟龙座上这人扯上半丝关系。
然后自己死了,反正这事也没别人知道,左相还是把左归认回来,真正的父子团圆,而所谓的“四皇子”也不会是他,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像从来没存在过。
呵,自己活过来了,郝灵说,自己不一样了,是个宝贝,他就来拣现成的了。看,这打算多美。
盐阿郎没有怨恨,就是气不过,若说自己是颗桃,该来摘他的也只能是郝灵。
他横冲直撞道:“我心气不顺还不能说几句不好听的?你想听好听的,去找别的儿子啊。”
人家只是说几句不好听的而已。
皇帝有气偏偏发不出来,仔细看他,以他直戳人心的利眼来看,盐阿郎对他有气有嫌恶,还真是没怨没恨。
一愣,心里又不得劲了:这小子是不是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皇帝也矫情。
他咳了咳:“在朕面前便算了,等会儿到了众人跟前,你管好你的狗脾气,不然名声不好。”
盐阿郎一口顶回去:“她们算个谁,只有我亲娘能说我。”
幻境里,多么温柔美好的娘亲,他相信那是真的,假如亲娘活着就是那个模样。
皇帝又被堵了,偏偏无言以对,只能自己转移话头让地上两人起来。
“事情尚未发生,未成定局,况且国库有应对的能力。”
两人起来,卫弋道了半句:“假如西北动荡,关外……”
皇帝一下沉痛起来,没心思琢磨他狗儿子的狗脾气。
“朕心里有数。”
大手一挥,赴宴,颇有种老子先吃饱再收拾人的气概。
路上,盐阿郎问来大总管:“后宫有多少女人?今晚都来?”
来大总管小心翼翼看前头御撵上的人,干笑一下:“八妃八嫔,贵人美人……多了些,三年选秀有新人进,不过上次开始皇上就不往后宫纳新人了。”
所谓上一次,也不过是去年而已。
盐阿郎:“咋?
身体不行了?”
“我的小祖宗哟,您可收着吧,陛下雄才大略,从不看重美色。”
盐阿郎撇嘴,这样,还不叫看重美色,怎么的,非得强抢民女?
郝灵打量前头明黄身影:“可以理解,皇上于男人需求上的确强一些,既然有这个条件,何必憋着,太不人道。”
前头皇帝背影一晃,阴森森回头:“郝灵啊,你可是个女孩子。”
郝灵冲其点头:“皇上,我懂得,我会给盐阿郎解释。”
皇帝:“……”
气鼓鼓回过头,全当自己是聋子。
盐阿郎:“我不听。这种事——”很是轻鄙。
郝灵诧异:“你竟是这样思想,这种事生来有之,契合自然,乃天地阴阳生生不息之大道。”她扭头对另两人:“这样,明天我开课,你们都听一听。”
卫弋左归黑了脸:“不用,我们都懂。”
“一看你们这样就是不懂呀,哎呀呀,你们这样子以后怎么夫妻和谐呀。”
盐阿郎立即道:“好好好,回去再说。”求你不要再说了。
不再对他们说的郝灵一步跨到来大总管身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断肢再生,要不要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