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和我隐婚,不告诉别人,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碰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我只想要成为你喜欢的人,为什么你还是讨厌我?”
这种抖M的话,为什么会从我嘴巴说出?
真是丢人!还瑟瑟发抖,还泪流满面,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啊喂!
虞贞贞摸一把泪和鼻涕,蓦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回头四顾,咦,那个白狐狸去了哪里?
不管了……等等,这个狐狸说过,这本书只借给自己一炷香时间?
虞贞贞再仔细环顾四周,不远处竟然有个深红色的桌案,桌案上放着一个香灰炉,炉子里插着一炷香,香火明明灭灭,指引着虞贞贞过去。
很不幸,香火马上要灭了,wtf?
狐狸,你骗我!
虞贞贞才想起来,这本书只看了一半,还有一半没看。这就好比,你书都没看完,还要去考场考试,有过期末考的可能性吗?想得美!
虞贞贞手忙脚乱,赶紧抖抖后面的书页,一目十页,临时抱佛脚,能看多少是多少。
wait a minute!沈晋伯要和自己离婚?离婚协议这么奇葩的吗?算了,管什么狗男人,有这闲心,还不如关心关心她的赡养费。
没时间了,虞贞贞咬牙,再抖抖,翻。
wait a minute!沈晋伯要和自己复婚?
为什么要复婚?复婚有什么好处?
下一刻,四周重回漆黑,虞贞贞看到一只白绒绒的尾巴猫出来,捏住黄皮书跑进无边的黑暗里。
虞贞贞只揪住了它的一根毛,有句话说得对——这有毛用?
她一口气吹掉,拍拍手,叉腰。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下一刻,地动山摇,底下裂个缝,虞贞贞掉了下去:“wccccc——!”
莫不是要变葫芦娃?
☆、争口气
一大早,虞贞贞从宿醉中醒来,第一件事是,再来一瓶酒。
真是遗憾,梦里她没有变成葫芦娃,而是变成了蛇精……这样就没法把沈晋伯锤爆泄气。
虞贞贞躺在沙发上,思考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她梦见白狐狸给了她一本书,这本书解释了她的前世今生,也说明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只是活在一本书里……
算了,想想很多人活了又死,他们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没有人记得他们,虞贞贞觉得自己也不是很差,至少有本小破书。
当然,现在的重点是——如果那本书说的是真的,那么虞贞贞将会在两天后收到一份文书。这份文书是她老公沈晋伯发给她的离婚协议书。
想到将会列在这份离婚协议书里的两条重点,虞贞贞一口气堵在胸口,感觉快要凝结成乳腺结节。
赶紧灌一口红酒缓缓。
但是转头想想嘛,这只是一个梦,也许是自己小题大做,也许是自己夜有所思日有所梦,毕竟说好每天九点之前沈晋伯要回家,他已经搬出去一个星期了,杳无声息……
等等,如果只是一个梦,当然没关系,重点是——如果这不是梦呢?
那后果有点严重啊。
现在不是讲什么黑天鹅白天鹅吗?如果噩梦成真,黑天鹅就会吃了自己吧?
虽然结婚之后,沈晋伯一直没断过她零花钱,好吃好喝供着她,但是沈晋伯这人……
啧啧啧,虞贞贞陷入沉思,也许她得找个律师,咨询老公要求离婚的话,她应该如何为自己争取到基本的赡养费。
是的,基本的。极度有钱的人,也极度抠门,不分性别。
她得保证自己活得下去,虞贞贞从沙发里跳起来,扔掉酒瓶子,掏出手机,关掉穿书小说,她要给昨天酒会上见到的那个男人打电话。
那个男人是个律师,姓啥来着?
好像留了一张名片,虞贞贞从昨晚的酒红巴掌包里面翻出来,哦,方钟旭,挺斯文一名字,和沈晋伯有的一拼。
知道是虞贞贞,对方爽快请虞贞贞去事务所坐一坐。
虞贞贞第n次觉得,美貌的力量真是无穷啊,虽然在沈晋伯那里并没有卵用。
翻箱倒柜,要躲着沈晋伯才能穿的款式,今天可以穿个爽快,再画个美美哒的妆容,弄个头发,一颦一笑,保证迷死人,虞贞贞才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出门。
虞贞贞开车出门没多久,她的行踪已经列在报告上,元特助把报告递给沈晋伯。
沈晋伯从一堆文件里抬头,放下手中的钢笔,皱眉打开报告。
元特助简短汇报:“夫人昨晚参加酒会喝了两杯,八点半就离开。回家又喝了点,刚刚出门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只喝了一点?”沈晋伯的眼光一沉,十分锐利地看着元辰。
元辰坚定点头:“只喝了大半瓶。”
沈晋伯揉揉眉心:“你不用帮她狡辩,她的大半瓶,就是只剩一滴。”
沈晋伯的手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报告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十分明艳,对别的男人笑容大方,姿态放松,和他在一起时的贤妻良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沈晋伯蓦地有些烦躁。
这两天,虞贞贞和这个男人见了两次,显然每次都相谈甚欢。
更重要的是,这一个星期,沈晋伯搬出来,虞贞贞一改常态,不再对他死缠烂打,没有夺命call,没有会议上不合时宜的查岗电话,也没有每天催他回家。
什么都没有。
完全不像虞贞贞。
“你先下去吧。”沈晋伯有些累了,他靠在椅背上。
元特助有句话不得不说,夹紧屁股,小心翼翼:“沈总,夫人今天去律所,咨询的业务是离婚财产分割。”
沈晋伯沉默许久,终于点点头:“哦。”
元特助识相,光速离开。
一下子,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沈晋伯一个人,有点暗。外面风雨欲来,倾盆而下,从早上就下个不停。
沈晋伯突然想起,一个星期前的晚上,月初,在家里的书房,也是这样暗淡的光线。
他发病了,神志不清,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将虞贞贞按在墙上,亲吻?他一定是疯了。
当他看到虞贞贞,她脸上满是媳妇熬成婆的欣喜娇羞。
那一刻,沈晋伯忽然就想起了两千多年前的虞文姝,和这张脸多么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沈晋伯想到这里,那只捧过她脸的手,不自觉抖起来。
娶她,是为承诺。
但娶她也是为了让文姝复活。
他早晚会和文姝在一起,正好虞贞贞也喜欢别的男人,有个了断也好。
不知道为什么,沈晋伯觉得头更疼了,最近他的身体出现异常的频率陡然增加。
·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虞贞贞很开心,就算沈晋伯要和她离婚,她也不用担心。
不管结婚离婚,有钱才最重要。
虞贞贞逛一圈商场,给自己买买买,香包红裙,还有美腻衣裳,统统都要,还点了个超豪华冰淇淋套餐,吃了个爽歪歪,浑身上下透心凉才作罢。
以前为了沈晋伯保持身材,她真是克制自己,馋的像个猴,还要忍住口水。
美妙的生活才刚开始。
虞贞贞接到一个电话,刚刚那个律师方钟旭打来的,他作为朋友,好心告知虞贞贞,沈晋伯已经决定起草离婚协议书。
ccccc!虞贞贞心里起了狂风暴雨,原来梦里说的都是真的,她穿书了,而且狗男人真的要和她离婚,明天就是尖峰对决!
虞贞贞在电话这头吸口气,梨花带雨一般地乞求:“方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也不知道谁可以帮我……”
“忘了说,我们律所是沈氏集团的合作律所,虞小姐你知道的……你应该……知道的。”方钟旭有些尴尬地打断,并疯狂暗示。
虞贞贞停止“哭泣”,一脸黑人问号:“我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方钟旭只好直白指出:“虞小姐我真的很……欣赏你,你懂的,但是我们律所主要还是考虑沈总的需求,所以,虞小姐,后面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
说完这句话,方律师抢先说了“拜拜”,强行结束对话,谁让你老公是大名鼎鼎的沈氏老总,这么大的锅,没人敢接,除非他的人生目标是成为被碾平的烧饼。
虞贞贞觉得,接完这个电话,她才是真正的透心凉。
沈晋伯要和她离婚,她还没有可以帮忙的人。
昨天酒会上一起玩的那个萝卜头,别说法盲可不可耻了,她基本还在文盲的边缘徘徊,上学的时候打架抽烟,靠着家里才勉强在九年义务教育之后,续了个高中,靠爸爸去国外找了个野鸡大学拿到文凭。
人生最悲凉的莫过于,跌到谷底只能靠自己,才发现连自己也靠不住!
她虞贞贞和萝卜头一起混的,能好到哪里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虞贞贞好生气,要是红酒在手就好了。
如果离婚已成必然,她虞贞贞绝对不能任人宰割。
即使对方是有钱多金的沈晋伯又怎样?虞贞贞决定了,她,要先给沈晋伯发离婚律师函……
做人就争这一口气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