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宫斗文里的白月光皇后 (creative皎皎)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creative皎皎
- 入库:04.10
“儿臣在这里多谢母后疼惜我等,还是那句话,晨昏定省,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若是真的一月请安一次,像什么话?儿臣也就罢了,会日日来陪着您,可皇上那里,万一因此而斥责众位妹妹,她们又该如何说?”
皇太后点着她,面带笑意,“罢罢罢,你是个周全的,口舌又伶俐,本宫可说不过你!本宫一句,你能回一箩筐子的话来!”
刘贵嫔心中暗自着急,准备曲线救国,因此讨好地笑着,兀自开口道:“不止皇后殿下,若是皇太后您觉得少了乐子,嫔妾也愿意时时为您分忧,陪着您说话解闷儿!”
皇太后见她眼神闪烁,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顿时就添了七分的不喜,多年看人的眼力告诉她这不是个本分人,便冷了脸,眼神如刀,刮在她脸上,语气不紧不慢,却是直直砸到人的心底,“本宫与皇后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定国公府就是这样教导你规矩的?若刘家规矩如此,那本宫无话可说!”
刘贵嫔顿时觉得自己脸上被扇了一耳光,但她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低着头,不敢让人看到自己怨恨的模样,当即跪下请罪道:“是嫔妾多嘴,还请皇太后、皇后殿下恕罪!”
皇太后半阖着眼,目光放空,嘴角下撇,一点一点地摸着猫崽子,就是不出声说话。
刘贵嫔跪的膝盖都疼,腿也麻了,心中骂了皇太后无数次的老虔婆,才听到了皇太后居高临下传入她耳中的声音,如同是什么大赏赐一般,带着一股子施舍,“起来吧!”
“以后呢,记住规矩,这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还想逾越不成?”乜了刘贵嫔一眼,她腿一软,险些又跪下,“所以啊,这人要有自知之明,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不该想的,就别想了。”
想要借着她这个皇太后抬举自己,也难为她能想出来了。
想拿着她做筏子做垫脚石,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模样!
“皇后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去,本宫有事和皇后商议。”
挥挥手,就将几人打发了出去。
这些人起身行礼,便转身走掉,屋内顿时只剩下了皇太后和郗齐光二人及其贴身伺候的人。
皇太后面有犹豫,“齐光啊,我知你是个好孩子,”说罢叹了口气,“只是这世间,到底对咱们女子不公。”
郗齐光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却还是装作一副半知半解,不可置信的模样,试探地问道:“母后,可是明年,要选秀了?”
皇太后沉重地点点头,随即将猫崽交给身边的宫人,拉着她的手道:“新帝登基,必是要大选的,只是……”如今上皇尚在,也就不存在什么守国孝,“比之历任皇帝都要早,做皇族的女人不容易,我知道委屈了你,可这世道就是这样,无法啊!”
谁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自己都不愿意!
不是说多喜欢,多在意,而是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最后所有的后果却要女人来承担?
她们为了子女,为了以后的生活,争夺一个男人的注意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各方斗得你死我活,至死方休。
而最根本的原因,却是因为这三妻四妾的制度。
可凭什么男人就要比女人高上半截?就因为跨间二两肉?
未免太可笑了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天地眼中,万事万物,无有不同,皆如蝼蚁,不分男女,不论人畜,可男人凭什么有这样的优越感?
凭什么!
郗齐光深深呼吸,心情平复下来才道:“儿臣省得了,母后也知儿臣的秉性,只要她们安分,不去害人,我绝不动手。”
“郗家家规,至死不忘!”
皇太后心中一半惋惜,一半释然,最后化成悠远的一声叹息,“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若不入帝王家,你何须为了这种事烦恼?”
郗齐光咬咬唇,唇边笑意苦涩,“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只要这世道不变,规矩不改,都是一样的。”
她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女强人,骤然间变成了不能自理的孩童,被困于四四方方的宅院中,哪怕锦衣玉食,锦绣堆簇,也无法抹去她心头的遗憾。
哪怕郗家并非那等腐儒之家,可到底限制了她。
她原来总是看不上那些把生儿子挂在嘴边的人,觉得她们狭隘,自卑,可终有一日,她竟也到了这种境地,并且,后退不得。
后宫中,行岔踏错,哪怕只是一步,可能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所以,嫡长子,必须要由她的肚子里出来!
她自信就算是其他女人生下了长子,她也能将其拿捏得死死的,将其扶上皇位。
可别人生的,哪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近呢?
没有血缘关系,哪怕再是亲近,心里也都隔着一层,免不了互相猜忌,亲生的有时候都会如此,何况非亲生?
渐渐地,这几日朝堂上奏请新帝选秀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飞上御案,就连后宫都有所耳闻。
这可急坏了刘贵嫔一干人,心急如焚,嘴里都生了疮。
日日请安时都要试探一番郗齐光。
直把她问的恼怒,“新帝登基,选秀不是正常?再者,皇上的后宫到底是姐妹少了一些,看着就冷清,前一阵儿皇太后还与本宫说了这事儿,她自然是要把关的,皇太后自来喜爱性子贞顺柔和之人,想来经她之手挑选出来的姐妹,各位也能和睦友好。”
这一番话,基本上就是将选秀一事砸实了,若无建昭帝和太后的示意,皇后是不会将这一番话说出来的。
朱良仪及另外两位从未侍寝过的良仪面有急色,手紧紧握着,指甲都陷进了肉中,犹不觉得疼。
连前些天,被皇太后训斥得没脸见人、主动延后舞蹈邂逅计划的刘贵嫔,面上的笑意都撑不住了。
算算日子,她们最早跟在建昭帝身边的,都没有一年呢!皇后只有将近五个月,她们更惨,不到两月,甚至刘贵嫔都没侍寝。
惨吗?当然惨,太惨了!
“明年五月,就要开始选秀,那时候,你们并本宫也都算是皇宫里的老人儿了,定要拿出老人的样儿才是。”
“皇上也是顶不住前朝的压力了,本来他们想着今年五月时就请皇上选秀呢!这都押了一年了,整日整日的,那折子一本本的往上奏报,那些大臣日日夜夜地道什么子嗣为大,便与上皇商议,循着旧例,五月初选秀。五月是毒月,也是想着拿着一场盛事压一压。”
第29章
压一压,只是大略的说法。
前朝有旧俗,五月为毒月,忌讳颇多,春秋至秦汉甚至以为五月生子不吉,最后不了了之。是以前朝皇帝就将选秀安排在了五月,大晋对选秀没什么要求,不过是依照旧例来。
今日郗齐光叫她们离开,倒是各个走得快,也不再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平白叫她一阵厌烦,现在倒是清静,早知如此,她早早就说出来多好?
从上阳宫回来的路上,途径御花园,郗齐光下了凤辇,叫几个大力太监去旁边燃着炭火的沁梅亭中等候,自己则是带着人去了梅园。
郗齐光身披斗篷,手中抱着汤婆子,看着满园红色粉色白色紫色的花朵,姹紫嫣红,星星点点,在冰天雪地中,是一种浓墨重彩的美,云蒸霞蔚,美不胜收。
拿着小银剪剪下了几支梅花,递给了身后的浣春,让她抱在怀里,慢慢在梅林中行走着。
“殿下,走了许久了,别被风吹着了,这种天气,若是染上风寒,好的慢不说,还容易被在药物上做手脚。”
上了凤辇,将浣春手中的梅花取了过来,一点一点地看着。
她所剪的梅花,名为宫春,是重瓣梅花,颜色艳丽,正面浅紫,反面却是浓紫,秾丽多情。
这皇宫春色,便是再美,也如冬日一般,冷清寂寥,乏人问津。
倒是再过不久,就能热闹起来了。
想到这里,郗齐光手中的梅花枝骤然离手,被她扔在了凤辇中盛着清水的花瓶中。
而后,揉揉眉心,她总觉得,自己这段日子暴躁易怒,情绪十分不受控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下了辇,叫人好生给这几个大力太监煮一盏红糖姜茶,便又叫人去太医院请御医。
浔冬奉上了一盏茶,有些担心,“怎么好好儿的又请御医了,不是几日前才看过?那时候不是说您身子康健,无大碍吗?”
“本宫也不知,只是这几日身子乏累不说,也越发沉不住气了,本宫想着,是不是气血不足导致的,就想寻个御医来瞧一瞧,开个方子,吃些药。”郗齐光脑袋撑在榻上安置的小几上,一点一点的。
见她这睡眼朦胧的样子,浔冬忙给她醒神,“可别睡了,一会儿御医就该到了,何等失仪?难不成叫御医到您的寝殿去,这更不像个样子!”说罢,给她又拿了两个靠背,垫在身后,倒了一杯红糖姜茶,推给她,“眼见您的小日子又要到了,可喝点吧。”
郗齐光顿住了,“你刚刚说,本宫的小日子?”
浔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喃喃道:“您的小日子不准,有时难免会押后或者提前个两三日,奴婢只当您这次也是迟了,可算一算,这次竟是迟了五日了,那是不是……是不是……”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然带上了欣喜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