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教导要服从爸爸妈妈的话,要无条件照顾花锦御,花锦然没有一丢丢的自我,她这个人的存在意义在于花衡、贝瑶和花锦御。
花锦御在二十二岁那年想要和女友结婚,对方提出条件,市中心要有一套房,两辆车,存款不低于一百万。
车和存款的要求还好达成,市中心要有一套房,身为大学老师的花衡和贝瑶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在他们一家愁眉不展之际,花衡和贝瑶盯上花锦然。
花衡和贝瑶联系上人,打算卖掉花锦然的眼角膜这些没用的器官。
动手术的地方是在黑诊所,医生护士能力一般,摘除花锦然肝脏的时候,手术刀不小心在心脏上划拉一下,花锦然因心脏受损而亡。
回顾自己的一生,花锦然是可怜的小草,谁都可以踩几脚,不需要的时候,连根拔除,没有人阻止,甚至有人拍手欢呼。
杂草一根,拔了就拔了,不失为美化环境。
原主的愿望十分简单,她要报仇,向花衡他们报仇,向整个世界报仇!
锦然从不足一米宽的逼仄储物室里醒来,皱着眉打量四周,“这地方?花衡和贝瑶真没有把花锦然当女儿。”
破烂的床单,干瘪的枕头,遍体鳞伤,浑身酸痛,尤其是嘴巴,锦然差点感觉不到嘴巴的存在。
木板铺就的床边占据储物室三分之二的面积,墙角放着扫把和拖把,拖把酸臭,恶臭扑面。
床上还放着几块肮脏的黑抹布,是原主擦灶台专用。
空出的一脚还有一些锤子锯子之类的工具,温暖的阳光从小窗户照射进来。
锦然摸了摸肚子,原主一个晚上没吃饭,饥肠辘辘,手脚发软。
锦然下床,找了一圈,才在洗拖把的桶里发现一双拖鞋。
拖鞋很旧很大,是贝瑶不要时丢给十岁的原主的。
从原主十岁到现在的二十五岁,原主穿这双拖鞋,缝缝补补,穿了整整十五年。
锦然记得,昨天晚上,花锦御的女友和他闹情绪,花锦御不敢向女友发脾气,回家后对着原主又打又踹,还不许原主吃晚饭。
花锦御打累了,气喘吁吁,要求原主脱下拖鞋,用拖鞋抽自己的嘴巴。
在花锦御看来,他们家在市中心买不起一套房子,他娶不上媳妇,都是因为原主吃太多了,吃穷了他们家的关系。
第378章 被逼急的兔子会咬人2
原主吃穷了他们家?
一日三餐,原主只能吃他们剩下来的残羹剩饭。
如果没有残羹剩饭,原主只能忍饥挨饿,期盼明天有口热饭。
没皮没脸的花锦御,习以为常地把所有的问题和苦恼怪罪在原主身上。
原主没有辩驳,没有反抗,沉默地接受所有莫须有的诬蔑和伤害。
原主拿起拖鞋,啪啪抽了自己嘴巴上百下,花锦御才让原主停下来。
原主没晚饭吃,又受了一身的伤,还得洗衣做饭伺候完花锦御他们,深更半夜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储物室休息。
拖鞋沾上了血,需要洗一洗,弄脏了地板,可免不了一顿毒打。
原主实在没力气洗,先放在桶里,等明天恢复一些再洗干净拿来穿。
看了一眼桶里的拖鞋,锦然赤着脚,面无表情打开储物室的门。
门外的景象与门外的景象如有天地之别,门外干干净净,装饰雅致,散发着一股淡淡柠檬的清香。
锦然转头,墙上上的时钟表明现在是六点三十分。
按照以往的生活,原主会有条不紊地洗手洗米,烹煮早餐。
花衡和贝瑶每天七点多醒来,餐桌上必须要有香软可口的小米粥。
锦然去了厨房,翻箱倒柜填饱自己的肚子。
做饭?
谁爱做谁做!
早上七点十二分,花衡准点睁开眼睛。
餐桌上没有报纸,没有热气腾腾的早餐,花衡整个人顿时暴怒。
“花锦然,花锦然你个死丫头滚哪去了?”
在外面,花衡是教书育人,斯斯文文的老师。
在家里,面对老婆和儿子,花衡是帅气可信赖的顶梁柱。
唯独对原主,花衡展露出他罪恶丑陋的一面,言语粗暴,举止粗鄙。
锦然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牛奶,“干嘛?”
花衡指着锦然手中的牛奶,“谁准你动冰箱里的牛奶?牛奶是你能喝的?”
花钱买牛奶,把钱花在老婆和儿子身上,花衡甘之如殆。
把钱花在一个赔钱货身上,花衡怎么想都认为自己亏大发了。
“把牛奶放下。”花衡气不过,道,“滚去厕所,扣嗓子也要把牛奶给我吐出来。”
“吐出来给你喝?”锦然一脸惊吓。
“吐出来流进下水道,我都不会给你。”把牛奶倒进下水道,把牛奶给锦然喝,花衡权衡,他更能接受第一个选择。
锦然抓紧牛奶,仰起头,咕噜咕噜喝完了。
“你......你.....。”花衡气得说不出一句整话。
锦然把牛奶瓶子丢在地上,“你什么你,会不会说人话?”
花衡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冲向锦然。
花衡工作不顺,一定会拿原主出气。
刚开始,花衡注意分寸,适可而止。
到了后来,花衡只关注自己泄恨解气了没有,原主是生是死,他不在乎。
打惯了原主,花衡一生气便动拳脚。
原主会一动不动,任由花衡拳打脚踢。
锦然可不会,灵活地闪躲开来。
一番追逐后,花衡气喘吁吁,对着锦然破口大骂。
客厅吵吵闹闹,吵醒了贝瑶。
贝瑶头发凌乱,皮肤枯黄粗糙,眼底青黑,细细小小的痘痘遍布整张脸。
她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劈头盖脸先骂了锦然一顿,然后问花衡在闹什么。
花衡道,“这赔钱货,早餐没做地没扫,还私自动了冰箱里的牛奶。”
“什么?”贝瑶大喊,尖锐的声音仿佛可以撕裂头顶的天花板。
第379章 被逼急的兔子会咬人3
牛奶!
赔钱货喝了冰箱里牛奶!
冰箱里的牛奶是她亲手买回来,名牌货,价格不菲。
那牛奶是他们一家人要喝的,赔钱货却偷偷喝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贝瑶加入花衡的队伍,两人追着锦然打。
锦然游刃有余闪躲,躲得不耐烦了,抡起一张椅子,狠狠砸在地板上。
一声巨响震住了花衡和贝瑶,两人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锦然。
花锦然是什么样的人,花衡和贝瑶一清二楚。
花锦然就是一个逆来顺受,没有自我的软包子,她没胆子偷喝牛奶,没胆子砸椅子,更没胆子反抗他们。
“你是谁?”花衡问道。
“你不是花锦然,你是谁?”贝瑶躲在花衡身后,心里默念“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之类的咒语。
锦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我是花锦然,你们的女儿啊!”
锦然特意骄放缓声音,拉长词句,如同在花衡和贝瑶耳边窃窃私语,寒气顺着他们的耳朵,流转他们全身。
“爸爸,妈妈,我好辛苦,我好痛苦,吃不饱,穿不暖,你们和弟弟还经常打我。我受不了了,我不想活了。”
“昨天晚上,弟弟不许我吃完饭,还逼我打自己的嘴。爸爸,妈妈,我的肚子好饿好饿,我的嘴好痛好痛。爸爸,妈妈,我们的嘴、我们的肚子能不能换一换?”
锦然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缥缈,若有似无的杀意穿透花衡他们的毛孔,影响他们的神经。
在花衡和贝瑶眼中,锦然遍体鳞伤,纵横交错的大小伤口涌出汩汩鲜血,红肿的面容一下子狰狞扭曲,黑洞洞的眼眶飘荡两簇幽蓝的鬼火。
“啊。”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花衡和贝瑶失声尖叫。
精神控制术是锦然偷学黑暗神教的神术,没有光明之力或黑暗之力的加持,锦然用言语紧紧能让心智不坚盯之人产生幻觉。
幻觉里,锦然生生撕裂拉扯出花衡的嘴巴,安在自己的嘴上,歪歪扭扭。花衡虚捂着嘴痛哭流涕,没等他缓过来,贝瑶被开膛破肚,锦然一脸惊喜地喷出鼓鼓囊囊的胃,开开心心装在自己的肚子上。
又惊又怕,花衡和贝瑶紧紧抱在一起,泪如雨下,哭爹喊娘。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生觉了?”花锦御迷迷糊糊,不耐烦地甩开门,身上仅穿着一条宽松的花内裤出来。
“爸妈,你做什么?感情好就回房间,在花锦然面前搂搂抱抱,你们不嫌丢人?”花锦御撇撇嘴,老夫老妻了,忍一忍回房间不行啊?
花锦御无视花衡和贝瑶的眼泪和惊恐嚎叫,当做是两个不知羞的老家伙在秀恩爱。
想想自己的恋情,再看看花衡和贝瑶拥抱得不分彼此,花锦御羡慕嫉妒恨,“秀恩爱,死得快。我只爱毛毛一个人,如果我不能毛毛和结婚,我们老花家的根可就要断了,你们想清楚了。”
说完,花锦御瞪了一眼锦然,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锦然摇了摇头,“果然是没心没肺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