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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砸了这剧情[穿书] (吨吨吨吨)


南吴顿时不满地挑起眉头:“可我们是魔教中人,为什么不能杀人?他们都能轻易地欺负我们!”
初久一哑。
魔教一直都是修炼秘术的门派,早些年形成之时收纳了众多门派的蝼蚁之辈,滥杀无辜。一个违背正道的方针,再加上恶名昭彰,很快就沦为不齿之徒,大众对魔教的印象及差。
受得的本就是随意杀人,用人炼秘术等的思想,地位也是如此,强求他们不动手不杀人,外道也不会因此对魔教有什么改观,至多就提一句不伦不类。
魔教本就被摆在了人人诛杀的位置,不杀生只是一时,不可能长久。
深刻地感觉到洗白的路有多艰难,初久只得去想其他法子。
初久收回目光,虽然不清楚未来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但还是道:“不是不能动手,只是能不引起麻烦就不引起麻烦。敌不犯我我不犯人,一人恩怨一人毕,没必要牵扯到无辜的人头上。”
南吴看她两眼,心想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以前的初久浑身暴戾,还是现在的初久让南吴觉得亲近。
见南吴点头了,初久才松一口气,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说:“那我先走了,你们小心一点。”
南吴静了静,连忙叫住她:“门主!你能不能在外面附近等等我?我有点东西想给你!”
初久一听,心里好奇,但不管怎么问南吴都紧闭着唇不肯多说,多次要求初久在外面等他,初久想着今天没什么人上街,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便答应了他。
在有些偏僻的小道等了会儿,南吴才紧赶慢赶地追了出来,怀里还揣了个东西,宝贝似地紧紧护着。
初久见他满头是汗,热得步子都不稳了,刚张开手,南吴一个扑嗵地又扎进了初久的怀里。
这时,晏且南恰好赶完任务过来查看情况,便撞上了这一幕。

第 8 章【捉虫】
这时南吴还没有收回身上的魔气,眼眸带红,像只章鱼似地扒在初久的身上。
他的个子不算高,脑袋在初久的锁骨位置,正抬起下巴,直直盯着初久,手里还抱着个东西。在晏且南的视角,隐约能瞥见南吴手上的动作,晏且南愣了愣,接着眸光一冷。
南吴小心翼翼地抬手,将怀里的东西一点一点露出来。
他紧紧地依着初久,像个怕被人抢食的小孩。除了面对初久那一面乖巧温和,后背上仿佛立着数根刺,若有人想靠近,他立马就能扎死对方似的。
在他缓慢地拉开那布条时,一道冷锐朔光陡然横扫过来,剑尖笔直地从初久的右肩穿来,直指向南吴的眼睛。
“魔人,还不束手就擒!”
南吴本能地往后退开一步,迅速地将那布条一绕,收进怀里,抬手在空中一抓,一支长缨枪就握在了手心。
初久感觉到脖间的寒意,后背也跟着泛上了一麻,这声音不是晏且南还是谁?
可他不是在护送夏初然的路上么?明明亲眼看他走的,如今还不到两日,他怎么就回来了?
初久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她已经暴露了?
“大胆魔人!”说话间,晏且南已经欺上前来,一把拉住剑柄,另一只手把住初久的手腕往身后带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南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初姑娘,你没事吧?”
本以为自己暴露了的初久:“……”???
几秒后,她松一口气。
兄弟,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初久心里服诽着,眼珠子转了转,快速寻找措辞:“我,我没事。”
南吴手持红缨枪,分毫不退。
他紧紧地瞪着晏且南,仿佛对方就是抢走他即将入口的食物的野狗,更是毫不留情将枪柄翻转过来,径直朝着晏且南打去。
晏且南立刻闪躲开来,用剑身挡住枪尖,脸上毫无惧色,手腕一转,便将一道剑气打到剑身,随着两器相碰,剑气迅速地被推向长缨枪。
初久见到这个场景,便有些后悔。
她倘若没有现身,或者没有答应南吴的话,现在南吴应该已经在回去的路上,就算见了面,也该第一时间提醒他收敛身上的魔气。倘若不是晏且南来得巧,角度位置迷惑了他,现在初久可能已经露馅了。
几个闪念之间,初久突然听到嘭的一声。
南吴手上的长缨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拦腰劈断,枪尖恰好向着初久刺来。
初久立即闪躲开来,却也被实实在在地划开了脸颊,鲜血豁然喷涌而出。
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迅速占满了右脸,初久嘶的侧过头,感觉脸上有液体滑过,她抬手一碰,摸到一手血。
“门……”南吴瞬间慌了,他将长缨枪往地上一丢,就要往前走去。
初久的目光落在那枪上,断裂处露着白楞楞的茬子,日光打在上头霎是刺眼。
接着听到脚步声,她拧眉抬头,左手凝起一方结界,就朝着南吴打去。
南吴没有防备,硬生生地扛下了一击,身体顿时如脱了力的石头,唰地被打出数十米,嘭的撞到远处的干草堆。
初久再使一方结界,比方才更重地打在他身侧的墙壁上。
南吴吐出一口鲜血,抬头看了眼初久,接着按住怀里的东西,急急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没曾想那魔人居然这么快就逃了,晏且南连忙要追。
初久一见,嘭的就将膝盖直直往地上坠去,晏且南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就看到初久脸上鲜血津津,直晃晃地栽倒在地。
固然魔人该抓,可初久受伤,不能离人。晏且南咬了咬牙,折身回去,轻声道了句“抱歉”,接着将初久拦腰抱起,赶向医馆。
地上,只剩一滩鲜血,在日光的照耀下迅速蒸发,最后只剩下一团黑糊糊的印记。
南吴跌跌撞撞地从来路跑回,在半路上敛去了身上的魔气,一边捂住怀里的东西,一只手抬起来狠狠在脸上一擦,袖子处瞬间湿了一片。
一辆马车停在半路口,车夫正着急地左顾右盼,好不容易看到来人,他急忙下车,见到南吴脸色惨白,还不断地冒眼泪出来,他脸一沉:“南护法怎么了?快,上车再说!”
南吴吸了吸鼻子,眼尾通红地往后瞥了一眼,眉头一拧,转头上了马车。
车夫驾马而去,马车周身被用着魔气护着,因而感受不到颠簸。
南吴坐在几个依然昏迷的魔教中人身侧,抽噎地打开前襟,将方才那布条包着的东西拿出来,就见那上头被初久的结界打得断裂,稍稍一颠,里面大概也都零散了。
他一看这情况,眼眶再次迅速润湿。
南吴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缓将布条完全撕开。
起头是几根削尖了的竹刺,接着往下撕开,空气里立马弥漫出甜味。
那是几串他亲手做的糖葫芦。
悬珠塔和外界隔离很久,塔里根本没有糖葫芦,石泽某次出门,回来便给南吴带了两串糖葫芦,南吴一口就爱上了。
知道没有机会出去好好吃糖葫芦吃个饱,南吴就很努力地自学。
得知这次有办法下来,他便将自己做的糖葫芦一并带了下来,打算给初久尝尝。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晏且南,初久还因此打了他。
竹签被拦腰折断,露着几茬纤细的白茬子,鲜嫩的果肉被白茬子刺翻,白汁儿泡着外面的糖皮缓慢地渗透出布条。
南吴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哇的哭得好大声。
哭声一路飘得好远,直到整个马车都完全隐没在树林之中。
-
另一边。
初久假装昏迷之后,便被晏且南带到了医馆救治,浑浑噩噩间,她睡了一觉。大夫很快处理好伤口,给她腾了个房间好好休息,转而领晏且南出去抓药。
待抓完药,晏且南将药煎好,推门而入。
初久被推门声惊醒,连忙翻身坐起,本能地抬手摸了把脸侧,目光随而落到门口的晏且南身上。
手心摸到一团布料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即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她作出一副还未完全清醒,缓了会儿才想起来发生过的事情,原本还有些茫然的脸顿时绷了起来,一脸着急地问晏且南:“那个魔人呢?”
“他……”晏且南将药碗放到她的床侧桌子上,“让他逃了。”
初久眉头不曾松开,薄唇微抿。
方才因为着急,只得做出个样子来,她打南吴那一掌,实属无奈,但也怕自己下手太重,真打伤到哪里。
而晏且南却将初久这个反应归为担心自己的脸落了什么疤痕,便宽慰道:“大夫说了,你这伤若是好好调养,几日后便能恢复如初,不必担心。”
“嗯。”初久敷衍地应了一声,抬起眼打量晏且南。
他生得倒是十分好看,初久当初用了许多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他,诸如什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个都没落下,如果在现代,定然会风麋全国,火爆全网,无数少女连夜为其打call拉票,国民度轻松秒杀任何一个男星的人物。
当然,这只是初久在心里羞耻的猜想。
不过现在看到晏且南,她心里只剩下了微妙感。
一想到两人的立场,初久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
察觉到初久的目光,晏且南问:“怎么了?”
“没什么。”初久收回目光,将旁侧的药碗端过来,吹开上面的热气,小口小口地喝着。
无言以对间,初久喝完了一小碗药。
她尴尬地将碗放下,揪着袖口将唇角的药渍擦去,反复地咽下几口口水,才将那苦得冒泡的味道压下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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