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苋像往常放学回家，自从肖江没跟周瑞希一起上下学，她跟周瑞希撕破脸之后，再也没有跟付怀楠周瑞希一起走过。
下公交路过街道时间还早，许苋慢悠悠往院子走，还没踏进院门口，许苋在院外就听见阿姨婆婆辈的长辈坐在一起大声编排她的是非。
“嘿，那有你们说的那么简单，如月说许苋生病，就真是生病啊？我有个姐姐上次陪侄女去孕检，说看见许苋在妇科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呢。”
如果许苋不是当事人，听这人说的这么笃定，她差点都要信了。
她什么时候跑妇产科了，她妈恨不得24小时守着她，她有那个闲情跑到妇产科去凑热闹？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听钱家的小孩说，许苋不学好跟高年级的混混四处玩，这次能进医院啊，也是因为那个混混。”
“许苋的孩子是那个混混的？怪不得如月要瞒着我们，自家孩子教不好，在外面跟男人勾三搭四，小小年纪还给她整出个外孙，我都替她害臊，真是不要脸的赔钱货。”
“唐阿姨，我看你脸皮挺厚也没臊啊，你儿子染赌瘾逼迫老婆站街接男客卖孩子，也没看见你儿子是个来钱货啊，自家事都管不好，跑这里来咸吃萝卜淡操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高尚！”
唐芬芳的脸色有些难堪，她看向刚回大院的许苋，怒道：“许苋！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许苋脸上带着笑，懒散地从大院门口走进来，靠着唐芬芳身边坐下，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道：“唐阿姨，谁告诉你我给我妈生外孙了？我生理期都还没有拜访，我用谁的肚子生？你的吗？”
唐芬芳脸上怒气更甚，口水四溅激动地讨伐许苋，“你还有没有家教！这种下三滥的话也说的出口？怕不是跟那群混混搅和多了，人也变得下三滥，怀上社会败类的野种！”
许苋嘲讽的勾起唇角，从凳子前的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悠闲的朝刚才那群八卦的人问道：“阿姨，你们评评理，我这下三滥的话到底是向谁学的！谁又连一个长辈都做不好，在这里听风就是雨胡乱编排人！到底是谁没有家教！又是谁连小孩都不放过，肆意的人身攻击！这话传出去我要怎么过！我爸妈又会面对怎样的目光！我们一家人还要不要在阜城生活！”
这番话许苋不仅针对的是唐芬芳，更针对的是在这里造谣生事的八卦群众。
一些脸皮薄的阿姨早已经不好意思开口说话，沉默的想要起身离开，可还有些婆婆仗着年纪大，痛心疾首地朝许苋骂道：“世风日下啊！这女娃娃居然还敢顶老辈的嘴，要罚跪掌嘴才行！”
许苋听得一脸问号，冷不丁道：“陈婆婆大清亡了，你这套陈旧的思想别拿出来祸害人，我看你外孙不仅顶老辈的嘴，还上手打人，你怎么就不把你孙子拉出来罚跪掌嘴给人赔罪，还倒打一耙诬陷别人欺负你宝贝孙子！”
陈婆被说的脸色涨红，她激动的抬起布满褶皱，随着年龄增打逐渐松弛的手，吞吞吐吐咒骂道：“谁准你说我宝贝孙子？你跟他能一样吗！”
许苋甜笑一声，应道：“对，不一样，你孙子要当流氓混混，跟把我堵在巷子里勒索不成气急败坏把我打进医院的高年级混混拜师呢，这怎么能一样呢，一个是人人唾弃的恶霸，一个是受欺负还被污蔑的小姑娘。”
陈婆气得脸色骤变，她抬起手就想甩许苋一巴掌，许苋见此，语速加快威胁道：“你要是想把你孙子锁在家里不给我下手的机会，你就尽管打！”
第25章 惩治破小孩
陈婆的手霎时顿住, 她扫向周围的人想要寻求帮助，可陈婆孙子平时做的混蛋事太多，陈婆又仗着孙子小她年纪大, 总是让她们吃哑巴亏, 这次有人出头教训陈婆, 她们也乐的看热闹。
“破鞋！”说曹操曹操到，陈婆家的宝贝孙子满头汗水的跑过来, 将手中的泥石甩在许苋身上, 嚣张至极地朝许苋吐口水, 骂道：“不知羞耻的浪荡女！快滚！不要把身上的脏病传染给我！”
破小孩有娘养没娘教！许苋见老婆婆脸上有抹得意的笑, 不训斥破小孩儿反而赞同的看向破小孩, 许苋肚子里的火气腾腾往上升。
竟然陈婆不管，那她管！
许苋走过去直接将破小孩拽翻在地, 以其人之道还之以其人自身，她重呸一声，看戏地吓唬破小孩。
“你被我碰到，全身都有我的唾沫, 马上就会感染脏病被抓走隔离起来，不能吃零食不能跟小朋友玩，身上会被手指大的针头扎出很多洞，流血过多死掉！”
陈婆不是告诉小破孩她有病？那她就病给他看, 吓唬死他！
小屁孩果真被吓住，鼻涕眼泪哗啦啦流，他惊恐地从地上弹跳起来, 不断地甩动身体，试图将“脏东西”甩出身体，小屁孩崩溃地尖叫出声，“奶奶救我！我不要死！不要被抓走！快救救我啊！”
陈婆赶紧护住孙子安抚他，可破小孩受了刺激哪里能听见陈婆的话，破小孩哭得尖声岔气，陈婆安抚不了心里发急，一手将许苋推倒在地。
许苋没防范住，手蹭在地上直接破皮，连衣服都蹭出一条大窟窿，许苋正想爬起来再给小破孩一巴掌，没想到一具佝偻的身影直接窜出来，不带一丝犹豫地将小破孩一巴掌甩在地上。
“只有你孙子有奶奶？我外孙女就没有外婆外公？我还没死！你要再敢打我外孙女，那我打的就不止是你外孙！”
沙哑却不输成年人雄厚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院，许苋震惊地看向坐在轮椅用尽力气维护她的外婆，又转眸看向挡在她身前为她出气的外公，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疑惑地问道：“外公外婆你们怎么来了？”
李康快步走到许苋身边查看她的伤口，心痛地大喊道：“怎么伤的这么重！你这刚从医院出来，又受这么重的伤，今天再有人敢靠近你，外公打死他们！”
王心莲满是老年斑的手重重拍在轮椅上，接口道：“让他们有去无回！”
李康连忙应道：“对对对！有去无回！”
陈婆见闹不过，她干脆抱着外孙一顿哭嚎，“欺负人啊！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还有没有天理啊！我外孙要是有个好歹，我要跟你们拼命！”
破小孩听陈婆这么说变本加厉哭得更厉害，边哭还边捂着脑袋喊痛。
比演戏许苋从不认输，她白眼一翻直接往地上一倒。
重重的闷哼声，砸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心肝一颤，陈婆见状哭喊声顿停，连躺在陈婆怀里的破小孩都消了哭声眨巴泪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许苋看。
“小苋！”
一声凄厉的哭喊撕破天际传入众人耳中，打破宁静。
陈婆心中生惧地看向李如月，她哆嗦着手将破小孩抱起来，口齿不清地撇清关系，“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你们还打了我外孙呢，扯平了！”
扯平了？许苋可没觉得这事扯平了，她抽搐的边翻白眼边干呕，吓得陈婆生怕许苋有个好歹连累到她，她连忙拖过破小孩边打边骂，希望李如月能够看在破小孩被打的份上不跟她计较原谅她。
“谁让你骂人的！好的不学尽学坏的！还动手打人！你爸妈不在家胆子肥了！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破小孩被打的委屈，他边捂着手臂躲巴掌边毫不畏惧的哭喊道：“都是你教我的！你说许苋跟不三不四的人勾搭身上带了脏病！叫我看见许苋就吐口水除晦气！你还怪我！臭奶奶！”
陈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揭了脸，她羞愤地越打越起劲，“你还来劲了是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叫你胡说叫你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破小孩被打的遭不住，抽涕声越来越重，哭得干呕起来，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旁边的人看着不忍心，连忙劝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打死了，还是尽快把小苋送去医院，给人家赔钱医病吧。”
陈婆心里发紧，她不想赔钱，进医院就是烧钱，她没那么多钱赔，可现在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还有这么多人看着，陈婆皱着脸小声为自己辩解，希望能够减少赔款，“他们还打了我外孙呢！”
站在旁边的人纷纷指责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外孙是被你打得喘不上气，小苋也是被你推倒在地撞到脑袋旧病复发，你怎么能不认账！”
陈婆肚子里呕气，但见许苋还躺在地上抽搐，只好待在原地等救护车，看着李如月将许苋送上车。
许苋怕她在救护车上演的太过，医生拆穿她的谎言告诉陈婆，陈婆会变本加厉的跟她闹，在医生的急救措施下许苋悠悠转醒，虚弱地看向李如月轻声道：“妈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脑袋抽久了，许苋觉得后脑勺有根筋扯着不舒服，她正想转个头活动一下，眼角瞥见熟悉的脸，许苋忍不住身体一抖，立刻活力四射地将伤口递给医生，开口道：“张医生好巧啊，又遇到你了，你快给我看看，陈婆婆把我推到地上，差点把我肉都蹭出来。”
张茜茜无奈的叹口气，“好巧啊，又遇见你装病。”
李如月的泪珠还停在脸颊上，她看向张茜茜不确定地重复道：“装病？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