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鹰带来了云隐卫的消息,镀姆陨找到了。
她从京城离开去往葛禄之时,除了留下长炮和机车的图纸,也让皇帝找人制造沙漠之舟的壳子。
当然,凭这个时代的技术还远达不到星际时代的那么先进,所以给他们的图纸都是她结合这个时代能发展到的科技水平画的。
金鹰离开之后,十里整整消失了一天,没有人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刚开始没人发现她不见了,沙城势力重新洗牌,之前城主背地里干的贩卖人口的事也需要处理,许多事情贾富做不了主,都要请示十里,所以十里一直以来都给众人一个大忙人的形象。
一时半会不见,也只会以为对方在忙些什么,直到贾富过来寻人。
洪宁看到贾富习以为常,心情颇好的同他打招呼,“城主大人最近可是满面红光,神清气爽。”
贾富笑着摆摆手,谦虚道:“哪有,底下人不会做事,城中的大小事宜,都要往上报,等我来处理,我是日日夜里不得睡,还好有十里姑娘帮衬,这不,城西那边的贸易城刚拿下,我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来请示十里姑娘,可否让我见一见十里姑娘?”
洪宁诧异道:“咦,十里姑娘今早不是去你那了吗?你不曾见到?”
贾富也蒙了,“不曾,至昨儿个分别,我再也未见过十里姑娘。我以为十里姑娘应当在这的,既然不在的话,那打扰了,我去别处寻一寻。”
“嗯,我也帮你问问,有了消息,差人通知你。”
“那便多谢了。”
“客气。”
柳长亭出来,听到他们俩的对话,问道:“何事?”
洪宁解释,“贾富来寻十里姑娘请示城西贸易城的事,没寻到人便回去了。”
柳长亭皱眉,“阿拾在哪?”
“应当是在某处忙吧,毕竟城中诸事待理。”洪宁道。
柳长亭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想起了那一次十里从山中失踪的事,一转眼人就没有了踪迹,销声匿迹两年。
“洪宁,召集人手,我要寻人。”
洪宁虽然想说没必要,凭十里的身手也不会出多大事,但并没有反驳,点点头退下。
先是一两队人在寻,而后是整座府邸的人,接着是满城的士兵。
随着时间推移,星河显现,底下人还是没有十里的消息,柳长亭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洪宁都不太敢走在他身边,感觉下一刻对方就能徒手拆房。
“洪大人,有消息了!有人早晨日出之时看到神侍大人出城去了。”
“人呢?”
“这个……神侍出城了,还没找到。”
“我问你那个看到神侍出城的人在哪?”洪宁扯过他衣领问道。
小兵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说话一时间有些结结巴巴,“那人……那人之前在西城卖……卖饼,现在已经回家了。”
“带路!”
柳长亭在前城主死之后就不再女装,但也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脸。
士兵看了看柳长亭,又望向洪宁,眼神透露疑问,这是谁,我要听他的话吗?
洪宁为这小兵的智商感到绝望,柳长亭那脸色都快要杀人了,这小兵没有半点眼力劲,难怪都一把年纪了只能当个跑腿的,洪宁朝小兵吼道:“愣着干什么,带路啊!”
小兵有点蒙,忙不迭点头,“哦,好,大人这边请。”
“快点!”
卖饼那人家里也住西城,当一堆士兵举着火把围着他家的时候,从外面打酒回来的老娘看到和士兵站一起的儿子,瞬间跪倒在地失声痛哭,“我的儿啊,你犯了什么错,你要是走了,你让我可咋办呐!我的儿啊!”
卖饼的那人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朝洪宁笑了笑,走过去将他娘扶起,“娘,我没犯事,大人也不是来抓我的,您快起来。”
十里回来,看到这边人群密集,想了想最近城中的事,以为是有民众闹事了,走过去拍了拍围在外头的那人肩膀问道:“兄台,敢问此处发生何事?为何?”
那人摆摆手,“不知道,这不在看着嘛。”
十里从人群的缝隙中往里看去,见柳长亭和洪宁都在,扒开人群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这一出声,所有人的视线都往她身上聚集,那对母子也没有人管了。
洪宁大腿一拍,迎上前,“哎呦喂,我的祖宗诶,你可终于回来了。”
柳长亭快他一步上前拉着十里,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十里见他脸色不好,没挣扎,随他去。
路越走越偏,也不是回府的路,柳长亭渐渐冷静下来,看到周围有些懵,这是哪?我怎么走这来了?刚想回头问,又想到自己这生着气,不能低头,这要是一问,所有气势都没有了。
所以,必须硬气!
柳长亭努力板着一张脸道:“现在,解释。”
十里看着他一脸“我生气了,快来哄我”,挑了挑眉,转身就走。
柳长亭哪还顾得上生气,急忙追上去问,“阿拾,你去哪?”亦步亦趋走在她身边,“阿拾,你别生气。你一天不见人影,我担心你像之前那样一消失就是两年,我这不是着急吗?可能语气有点过激,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毕竟只是只刚成长的幼崽,不安也是应该的。十里叹了一口气,转身环住他的脖子拉下,吻住他的唇。
片刻后,柳长亭气息有些微喘,涨红着一张脸,羞涩的偷偷瞄十里,啥脾气都没有了,心里只想这样那样。
相比柳长亭,十里倒是大大方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进行了两人确定关系以来的第一次谈心,“长亭,交……情爱这种事是两个物种……不,两个人之间进行的平等交流,你不必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低。在这里,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是你的未婚妻,单从这个角度讲,我们两个的位置是平等的,在某种必要上你可以大胆的说出你的要求,我会视情况进行行为上的改变。理所当然的我也可以向你提出我的要求,但是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你已经很好了,不然此时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同你讲这一番话。”
“真的吗?”柳长亭声音有点弱,还带点沙哑。
“自然。”
“那……你以后去哪可不可以都带上我?”柳长亭怕他嫌弃自己弱,没等她回答又急忙加了一句,“这两年我有拜师学艺,打到三个大汉不是问题,虽然我……保护不了你,但是我绝对可以照顾好自己,不会拖你后腿。”
十里觉得脸有些疼,但还是坚定的拒绝了,“这个不行,换一个吧。”
柳长亭猛地抬起头看她,脑中一片空白,良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
十里叹了口气,拉着柳长亭看星星,“那片星辰才是我最终的归宿,我不会在这里停留的。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更久,我迟早都会离开。”
柳长亭看了看那片星海,又看了看十里,怒火渐息,甚至有些欣喜,“那在你离开之前去哪都带上我,行吗?”
其实他隐隐觉得十里好像并不钟情于他,但是她对他相较于其他人来说确实是特殊的,他一直安慰自己也许是性格使然,以至于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将欢喜之情表现出来,但心中还是有一根消不去的刺。
之前的拒绝,他以为他们就到为止了,没想到阿拾竟然将一生都许诺于他,甚至考虑到死后,死后的事情谁知道,他不求太多,只求今生伴她左右。
“可以。”十里点头,在这个星球上护住一个战斗力不如大吉幺鸡的人,她还是有这个自信的。回星域之后安定下来,搞定联邦那群老不死之后再将人接过去吧。
两人虽然不在一个频道,但是结果还是皆大欢喜。
柳长亭得到承诺,不安的心也定下来,趁着现在是适合谈婚论嫁的气氛,适宜的提了一句,“等回去之后我们就成亲吧,你出事时,嫁衣刚裁好,但我没让绣娘停下,我相信你会回来,感谢神再一次将你送到我身边。”柳长亭握起十里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当然,你就是我的神。”
十里伸手摸了摸柳长亭额头,“不烫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有病吃药,乖啊。”
柳长亭开口想反驳他没病,但想到洪宁教的,转口道:“是,我病了,你就是我的药,我的病只有你能医。”
柳长亭一遍唾骂洪宁教的是什么鬼玩意,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十里。
十里这才反应过来柳长亭在跟她撩骚,自己的未婚夫,当然得配合着撩,“既然只有我能医,那说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
说完微弯下腰,伸手将柳长亭抱起,“走吧,夫君,我们将房圆了去。”
柳长亭被十里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的第一秒是懵逼的,然后是羞涩,接着是感慨又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和十里相处。听到圆房两字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脸上瞬间爆红,“阿拾,这事不行,得等我们成亲,你快放我下来。”
十·霸道总裁·里:“怎么,你还想跟别的女人成亲?呵,男人,我告诉你,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明显沙雕的语气,加上不可一世的表情,柳长亭渐渐回味过来,这位比他还会玩,甚至有可能洪宁教他的东西就跟她学的!
心中顿时那个五味杂陈,最多的还是为自己刚刚二傻子行为感到羞愧难当,不过同时也很是欣喜,毕竟刚刚十里那话表示她答应与他成亲,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