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待人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处处细心周到。最重要的是,虽然沐家和柳家没有什么敌对关系,但是福记钱庄和柳叶钱庄暗地里都互相较劲。
柳长亭满心欢喜的在自家的钱庄等着十里将银子存过来。听到她将银子放在了福记,气得整个人都无处安放。
眼眶发红,重重的锤了下桌子,“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亲了不负责,到嘴里了就不再搭理,迟早有一天被她气死,不给她张长记性,她怕是忘了谁才是她未来的夫君。”
十里看着怒气冲冲大步走到他面前的柳长亭,侧头看了一下他,“有事?”
柳长亭张了两次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最后略带哀求道:“阿拾,你不要把你的银子放在福记好不好?要是以后福记关门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又没有全部存起来,银票我自己拿着了。”
“你放在我那吧,我那里安全。”
“你最近缺银两?”
柳长亭不想说自己忌惮那个沐辰,只道:“福记和我那个钱庄关系不好。”
“哦,商业敌人,你直接说不就得了。”十里表示理解。
柳长亭眼睛一亮,“那你是同意了?”
“不同意,那十多万两银子能弄到手,他在里边出了三分力,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要是缺银两跟我说,我借给你。”
“我不缺钱。”柳长亭摇头拒绝,卖身契可以签,欠条绝对不能,他可不想让十里将他与那群人视做一类,“真的只是为了还人情?”
十里往嘴里塞了一块云片糕,“不全是,他养的那条狗不错,看在来福的份上对他礼让三分。”
柳长亭扯起一抹假笑,“好,我知道了。”
第二日,阿来看着院子里的四条狗,心惊胆战的推开柳长亭房间门,“爷,您寻这些狗做什么?”
“养着。”
皇帝对于十里到底从沈家掏出去了多少钱知道的一清二楚,沈瀚为官多年,对官场里面的弯弯道道多少了解一些,在其他大臣和御史大夫上折子参他之前,主动将全数银子捐献给国库。
皇帝龙颜大悦,笑得无比舒畅,嘴里一直夸沈瀚,然后又将十里封为县主,可能是因为心情实在是大好,这县主不仅仅只是个名号,还有蜀地。
沈瀚惶恐又惶恐,连忙恳求皇帝收回圣命。
皇帝摆摆手,对这不甚在意,一块地而已,又不是什么好地,封了就封了。
沈瀚现在还不能失势,秦家还牵制不住西南王。他已经废了,很难恢复,沈十里一个女子,拿到封底还能造反当皇帝不成?
皇帝是开心了,但正打算在上朝时参沈瀚一本的大臣恨的咬牙切齿。他们折子都已经写好了,一长串的纸,写得满满当当,数尽沈瀚和他女儿在此事上的恶劣行迹,没想到,折子拿都没能拿出来,皇帝坐下来开口就是对沈瀚一通夸赞,一口气梗在喉咙,上下不得。
筱红听筱青绘声绘色的描述及笄礼那天的场景,时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恨当初自己没有跟在十里身边,以至于错过了这么大一场好戏。
“筱青,这几日你照看着宠物房,我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好不好?”
小姐待在沈府有一半时间都在这个养着各种动物的房间中,里边时常都会有新的动物送进去,奇怪的是,从来没有见里边的动物只数增多过,不过,这事也不是她们这些丫鬟能探听的。
小姐不喜欢太多人待在她的住处,身边一直只有她们两个伺候,筱青没有犹豫点头答应,“好。”
两人换岗那日,正是沈瀚将银子献给皇帝的第二天。
筱红早起过来伺候,推开门看见浑身低气压坐在那里磨刀的十里,吓了一大跳。
十里侧头看向她时,她吓得腿软直接跪在地上,“小……小姐……”
“关门。”十里说完,回头往刀刃上沥水,继续磨刀。
咔次咔次的声音听得筱红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顶着巨大的压力靠近两步,“小姐,你磨刀做什么?”
咔次咔次——
“小姐?”
十里停下手中的动作,隔了片刻,才道:“做了狗皇帝。”
“啊?小姐你说什么?”
“抢我银子。”咔次咔次——“断我活路。”咔次咔次——“死!”
第一百零四章
十里每磨一下刀, 身上的煞气就重一分, 外加上磨刀刺耳的身声音, 筱红实在是忍不住了, 哭跑出去找筱青换回来。
沈瀚下朝回来, 官府都来不及脱, 匆匆跑去拦十里, 看到好好坐在那,平静吃东西的女儿,微愣, 不是说出了大事,小姐磨刀要去砍皇帝吗,这不像啊?
十里和颜悦色问他, “吃了吗?坐下一起吃吧。”
“哦。”
沈瀚将目光投向筱青, 筱青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
十里把刀磨好之后,忽然想起她的光脑还没运行, 拿到钱也当不成工资发下去, 那群长老联系不上她, 根本没有机会联系她跟她念叨。
所以, 即便是要做掉狗皇帝, 也不急于这一时。
八月的太阳,甚是炎热, 夜晚睡觉时已经使上了冰块,身上穿的衣服也越来越薄。
武学堂的学子有些耐不住热的, 在训练完之后直接将上衣脱掉, 看到盯着他的十里,才想起这学堂还有一个女子,羞红着脸将衣服穿上。
安叶暄若有所思,伸手轻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肌肉已经练出来了……应该会喜欢的吧?
“喂,给我倒一杯水。”
十里抬头,看着光着上身的安叶暄眼神停留了几秒钟,随后移开,拿起茶壶给他倒水。
安叶暄她果然被完美的腹肌他吸引,有些小得意,伸手去拿杯子。
“呔!哪来的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对我女儿耍流氓,吃我一棍!”沈瀚挥舞着棍子重重敲在安叶暄背上。
安叶暄因为惯性往十里身上扑去,还未等十里回避,沈瀚又是一脚,将他踢开,收回脚,安慰十里道:“乖女,别怕,有爹在!”
得亏沈瀚手上现在使不出力气,安叶暄又练了一段时日,不然现在早已登西天极乐。不过,即便是这样,安叶暄也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戚奇山看着昔日好友,今日同窗被如此对待,有些不忍,下手真是太狠了,“先生,你这样对叶暄是不是……”
“勾引我女儿,老没打残他都是算好的,以后你们谁要是敢在我女儿面前搔首弄姿,我见一个,打残一个。”
戚奇山顿时怒不可竭,“叶暄,你怎么能光着身子出现在十里姑娘面前,若是让其他人看见了,误会十里姑娘与你有什么怎么办,十里姑娘已有婚约在身,你这样做,让世人如何看她?”
安叶暄起初还有些感动,难为奇山竟然为他辩解,没想到……真是识人不清,这个兄弟怕是假的。
三皇子摇摇头,微微感叹:惨无人道啊!
“秦恒,把他们都喊过来。”沈瀚不再理会那耍宝的两人,高声朝正在打桩的秦恒喊道。
等武学堂的学子都聚集在他面前后,沈瀚严肃着脸先将他们骂了一顿,“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跟蔫了的鸡一样,这天很热吗?你们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这话说出去别说我军营中那些将士不相信,就是连我也不相信,给我打起精神站直来!晒点太阳怎么了?我在北疆想晒太阳还没地方晒,姑墨的太阳能将鸡蛋煮熟,秦将军也从未诉过一句苦。就你们这样,还不如在家好好当你们的二世组,来武学堂做什么?”
十里坐在凉棚下,吃着西瓜,很是惋惜,她也很想加入他们,只不过她爹还有武学堂半数以上的人都不让她去。明明她表现很优秀,在这个学堂中与同学的关系也还算融洽,怎么就会被集体嫌弃?
擅长和稀泥的秦老将军开口让沈瀚不要再说了,“不要打击这群少年的自信心,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基础,从小娇生惯养,能坚持这么些时日已经不错。”
武学堂开办至今,因要专心备考科举的退出十来人,又因受不住苦的退出五六人,说是要回去读书。秦老将军心疼得不行,如若他们能坚持下去,都将是昭国未来的大将。
秦老将军对众人道:“不要怪沈将军讲话难听,他也是希望你们能更加优秀,你们要好好珍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军营中的将士听说沈将军办了武学堂,教人行军打仗,纷纷托人将自己弄进来,为抢一个武学堂学子的名额,一个个挤得头破血流。但国子监有明文规定,只三品以上大臣的子弟才能进国子监读书。沈将军和老夫不忍让那些将士白折腾一趟,于是决定日后的训练转到梧桐山那边进行。还有,从明天开始,增加一项实战训练,明天辰时初我和沈将军在西城门口等你们,具体事宜到那再细说。今日你们先回去同家人说一声,准备准备,散!”
“是!”
安叶暄背上一动就疼,呲牙咧嘴凑到三皇子身边,“明庭,梧桐山你到过没?那什么情况?”
“前年去过一次。”三皇子想了想如何形容梧桐山,“景色优美,山中宁静,虽然道路有些颠簸,但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
戚奇山也凑过来了,“秦国公说的实战倒底是什么意思?让我们真的去打仗吗?”
“应当不是。”安叶暄摇摇头,“我们去问问秦恒,他一定知道。”
秦恒只说了一句蚊虫过多,其余尚可安叶暄几人听完,放心了。
翌日,沈瀚先去秦家找秦老先生一同去皇城二十里处的营地调遣兵马,以作学子的护卫,在山中保护学子的安全,齐大夫作为随行军医也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