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官差只好让宋绍曦过来认一认人,如果不是宋媛,京定衙门就当普通民女,直接进去抓人,若是宋媛,他们没碰过人家女孩,事后宋家要是想找担事的,也扯不上他们。
“真……真的是猪圈?”听说宋媛被找到,宋元之特地告假回家。
景氏不解儿子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衙门还在追查。”
“要不别查了。”宋元之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同窗们最近议论的话题。
景氏心底里已经认定宋媛没指望了,所以儿子这么说,她便转头去看宋绍曦,征求对方的意见。
现在他们这一房在宋家要看人脸色度日,如果再因为宋媛让其他几房不满,她真不知日子该如何过得下去。
宋绍曦没管景氏,而是打量儿子。
“你跟我出来。”说完转身出去。
宋元之心慌了一瞬,但宋绍曦没给他找借口的机会,人已经站在了门外花坛边。
景氏站在屋里,好奇他们父子之间说的内容,却又被排除在外,不能参与,憋屈又无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宋绍曦问。
“没……”
“武定郡王府有先皇后懿旨是宋媛传出去的?”他在朝为官,这些京城的风言风语每天都能听到不重样的。
程馥说徐野要把散布谣言的人送去猪圈,没几天宋媛就突然失踪,然后在猪圈被发现,太巧了。
宋元之沮丧,“孩儿也不清楚。”
宋绍曦毕竟吃过的盐比儿子吃过的米还多,他心里已经断定宋媛的遭遇跟那个传闻有关。“宋媛怎么知道宁家有懿旨?”
父亲的质问让宋元之更茫然了,“是不是审一审宋媛身边的人?”
宋绍曦满腹心事地出了门,看方向并不是去宋家二老那边。
“到底怎么回事?”景氏现在对宋绍曦小心翼翼的,她深知只有听话,隐忍,自己才不会再一次被放弃。
宋元之烦闷,看到景氏的脸,那种情绪更甚。宋媛会有这种小家子气的性格就是受景氏所影响。
“母亲自去问父亲吧。”宋元之淡淡地说。
程寒得知宋绍曦去找景元泽,以为对方是想让景元泽当中间人,顿时有些看不起他。自己女儿受到那样的对待,即便有错在先,做父亲的也不该这么快就妥协吧?
“真相是你哥查到的,人是你哥绑的。坏事全他一个人做的。”徐野不认为自己要负责。
程馥斜眼,“丢猪圈总归是你的馊主意吧?”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程馥对宋媛已经没了印象,程寒查出她是幕后主使的时候,程馥觉得有些懵,心想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这么是非不分呢?
他们兄妹从未冒犯过宋家,反而多次被宋家找茬,真要一桩桩一件件的摆到台面上,难堪的只有宋家。
“景元泽来当说客也不管用了。”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我什么时候说要帮宋家了?”景元泽的声音从外头的廊下传来。
接着人才踏进书房。
程馥笑道:“耳力挺好。”
“宋大人是找过我,问了几句你们兄妹的事,我挑着能说的告诉他。”景元泽可不笨,景家跟宋家早没有利益往来,就剩一层姻亲关系。宋媛惹出来的祸,宋家自己去填。
“宋媛已经疯了,宋家多半是要舍弃她。”应该这两天就送走。
程馥和徐野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到这里,景元泽恍然,“他大概是想通过我的嘴让你们知晓。”结果还是当了中间人,“这宋大人够精的。”也不像传闻那么不堪。
毁人名声在当下跟谋财害命没分别,也就程馥皮厚,扛得住,换别的女子早崩溃了,若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怕是要吊死才能让全家不受拖累。
不能因为程馥脸皮厚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宋家就认为宋媛这件事可大可小,糊弄过去也不会怎么样。
所幸,宋绍曦还有是非观。
“我且看着。”小姑娘脸色微冷,“这是最后一次。”反正仇家已经这么多了,再添个宋家也无所谓。
“我纳闷宋媛怎么会知道懿旨之事?”景元泽也问过宋绍曦,对方称已经把伺候宋媛的人都关起来,还未审问。
这点程寒和徐野似乎不关心,并没有去查。知道宁家有这么个东西的不外乎那几家人,正好都跟程家兄妹有过节,旧恨未消,新仇添不添都一样。
“徐少爷,有您的拜帖。”传话的小厮躬身呈上,“是许小将军和柳小将军。”
徐野拿起帖子扫了眼,还回去,“明天吧。”
“是。”把拜帖收好,慢慢退出去。
****
陈梦铃最终也没等到陈家的援手,被判了流放,罗霆峰从陈梦铃身上捞不到好处,又因邻居和同僚口供对他不利,遭京定衙门警告,彻底歇了还要作妖的心,带着孩子起程南下。
“得罪了你哥,他能不能活着到地方都难说。”高升正陪着程馥在京定大牢。
程馥没回应,在狱卒的带领下慢慢往里走。
陈梦铃被关在独立的牢房里,人生头一遭,她至今不相信自己落入这步田地,比起杀了人,身处于这样的环境才是真正的打击。
程馥站在暗处,高升提着食盒进牢房。
“你……你是高升……”陈梦铃爬到他跟前,激动得几乎手舞足蹈。
“别误会,我可没本事救你。”高升一边避开她的手,一边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摆出来。
陈梦铃很失望,“是顾彦清叫你来的?”
“不对,你不听顾彦清的,是顾长烟?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鼻子发酸,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放好东西,高升站到一旁,“我们东家不知情,我自己来的,你若是有什么话留给她,我可以为你转达。”
陈梦铃慌乱起来,“有,有,要她救我。她现在是徐家的儿媳,她跟徐则说一声我就能出去了。”
高升打量了一下牢房,“不久之前,我们东家在这儿呆过,那时你也没想过救她吧?”
“我……我没本事,可她不一样,她现在有钱财,还有个死心塌地的男人,她能救我。你快要她救我……”陈梦铃歇斯底里,她受够了这个地方。阴冷潮湿,时不时传来奇奇怪怪的哭声和惨叫。
高升叹气,“你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陈梦铃惊喜,“能出去了?”
高升点头,“是,你被判了流放,很快就会随其他要流放的犯人一同去北方。本来你是要给披甲人当奴的,是陈大老爷打点,把你送去军庄,每天就下地做些活计,能吃饱穿暖,就是苦累脏活都得干。”
“啊啊啊啊……我不要我不要,我是县主,我是陈家的女儿,我不要去那种地方……”
高升对她一点同情都没有,“我来是要提醒你,往后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你的儿女是谁,他们现在仇家多,人家奈何不了他们,没准会拿你泄愤。到那时,山高路远,陈家老爷也护不住你。”
第26章 都是劳碌命吗
许孟知和柳远也准备回军营,想到最近关于徐家的流言蜚语,两人都想见见徐野。以为对方肯定没心情见客,却不想对方回了邀贴。
“别人都劝我们不要在这节骨眼上跟你见面,可我信你。”因为是军人,许孟知即便是坐着,脊背也挺得直直的,也不会挨着靠背。
柳远亦是如此。
反观徐野,那真是要多懒散有多懒散,活脱脱像只在晒春日太阳的大白猫。谁能想到就这鬼样,收拾起许孟知和柳远来,干脆利落,跟切菜似的。
“无所谓。”再说了,我做了什么要你们信不信的?
柳远拱手,“徐兄,我们就要回军营了,下次见面不知何年,今晚我做东,哥几个喝一场。”
白居鬼鬼祟祟地跑到大书房,程馥正同程寒、乐平讨论新故事的走向,见他那样只觉新鲜,程家这地界上能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偷摸。
“小姐,姑爷在白霜廊待客,来的是两位小将军,刚才小的听了一耳朵,那个柳小将军要请姑爷去喝花酒,姑爷答应了。”
程寒皱眉,“姑……姑爷?”怎么底下的人这么快就改称呼了么?
程馥忽略小哥哥偏离的重点,“喝花酒也不需要出去的嘛。”
白居不解,“那……”
敬国公世子几个还是头一次来程家,他们早想来拜访了,不为别的,就好奇徐野没事不出门,都窝在家里忙什么,这下好了,程馥设宴主动请他们来玩。
小宴设在白霜廊,此时正是花季,明暗、色调不同的灯光打在花树上,人站廊上,仿佛置身于一片琉璃景中,无法言喻的震撼。
没回军营的少年将军和徐野的狐朋狗友们几乎都来了。但既然是花酒,就少不了助兴的。也所以除了好吃好喝,舞姬、歌女、琴师也纷纷轮番上阵,让大家高兴坏了。
“你媳妇儿是不是放了彩头?一个个的这么卖命。”来的都是在京城名气不小的艺人,平时大家去楼里也能见着,但像今天这么拼,非常少见。除了程馥重金当彩头,他们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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