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珩捉住她的指尖,放的唇边亲了亲,又道,“还有陆欣月。”
“陆欣月又怎么了?”
“陆欣月在傅凌天跟周淑怡成亲的那天也去了。”
“啧……”穆棉棉忍不住露出了一副牙疼的表情,“然后呢,她去干嘛了?”
“抢亲。”
“噗——”穆棉棉又是好一通的咳嗽,君玉珩一脸无奈地替她拍着背,刚刚才换过来,穆棉棉就又确认道,“抢什么?”
“抢亲。”
“疯了吧她……”
君玉珩的声音略微一缓,“听说确实是疯了,被定远侯府的人强行送回去之后,就传出来,她是被邪祟给迷了心的消息。之后,陆家人把陆欣月送进了庙里,找了好些尼姑天天陪着她念经诵佛,祛凶辟邪。”
“这样的话……”穆棉棉的声音喃喃的,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就全部都对了。”
君玉珩安静了一会儿,“棉棉,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隐瞒,只不过是还没完全交代而已。”穆棉棉是真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好隐瞒了的,不过嘛,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利用一下,“那么我来做个交易,我把我的秘密全都告诉你,你也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喂!你都不会好奇的吗?”
“不会。”君玉珩的神色是极为认真的,“有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吧。我知道了。”穆棉棉有些遗憾,但并不执着,“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不能算是秘密的问题,这总可以吧?”
“你问。”
她抬起头来,捧着君玉珩的面颊,脸上写满了担心,“我已经看到你两次吐血了,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很严重吗?能治好吗?”
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呢,指尖轻抚着她的面颊,君玉珩的眉宇间满是温和清浅的笑,“真的就只是陈年旧疾,之前是懒得去管,后来,我想和你白头偕老,还想和你生一大堆的孩子,这才开始调理身体。吐血是正常的,可以把身体里的余毒清除出来。”
他的嗓音极其温软,尤其是听见他提起孩子,更是让穆棉棉的心也跟着软的一塌糊涂。
“等一下……”她忽然想起,“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把身体调理好的话,是不能生孩子的?”
“之前是不能的,至于现在……”君玉珩沉默了一瞬,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她的耳朵,“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穆棉棉使劲儿地缩着脖子,她倒是有那心,奈何却没那个力,“我现在不想试,头疼的快要炸开了好吗。”
“唔……”他不依不饶的追着她,在她耳畔低语,“这个好办,我可以给你开一剂药……”
“等会儿?”穆棉棉双手抱住君玉珩的脑袋,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中午喝的药不是你开的吗?”
“……是我开的方子,但是……”君玉珩的眼神,飘忽不定。
“嗯哼?”
“那个女人不识好歹,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想要跳湖来威胁我。我想给她点颜色看看,所以就……”
穆棉棉脸色瞬间就白了,“你给她吃假药啊?”
“不。”君玉珩急忙否认,“药不是假的,只不过效果不会那么的好。”
穆棉棉:“……”
回想中午,她边哭边吐便强迫自己把药喝下去的情形,忽然很想捶他一顿怎么办?
……
想要试试的念头,一旦在心里面发了芽,生了根,便开始了疯狂的生长。
在君玉珩精心的看护之下,穆棉棉的这场无妄之灾结束的非常迅速。
身体刚一恢复,君玉珩便迫不及待地领着穆棉棉回到洛城。
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他希望能够在拥有着他无数记忆的屋子里孕育、出生、平安长大。
宁静而又平凡的生活,很美,很好。
哪怕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如非必要,君玉珩难得再去医馆,天天缠在穆棉棉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是极好。
穆棉棉却不像君玉珩有那么多的闲心,鉴于他每晚的操劳程度,她天天儿都变着方儿的做一大堆好吃的给他进补。
个把月过去,她的增肥大计便已经初见成效。
本来君玉珩就是精瘦的身形,那段时间她不在,他愣是把自己给折磨得消瘦得吓人,眼见着他的身形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甚至还隐隐有了继续增长的趋势,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穆棉棉从来没有跟君玉珩说过,除去脸蛋儿之外……她其实还是更喜欢壮实一点的男人……
这段简直像是度蜜月一般的生活,唯一让穆棉棉略微有些烦恼的,便只有那一件事了。
每当深夜,君玉珩时常会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必然要把她拉过去紧紧地抱着,听见她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无数次地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忽然消失,才能再次渐渐的睡去。
对于君玉珩的这种不安,穆棉棉心疼得要命,想了好多的办法,却收效甚微。
但是她绝不会放弃,她还会为他做更多的事情,陪伴他更长久的时间,为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然后让他带孩子,让他忙得再也没空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温柔、平静,而又甜蜜。
他们在彼此的陪伴中快乐而又满足,往后或许生活还会再起波澜,但只要他们能够携手同行,再大的风浪,也不足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的部分就到这里啦~
这是喵喵来到JJ之后按得第一只爪印,或许不算完美,但是意义真的是相当重大啊喵~
感谢宝贝们对喵喵的鼎力支持!撒花~撒花~
第二只爪印已经开始准备,很快就会和宝贝们见面,敬请期待啊喵~~o( =∩ω∩= )m
第六十五章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别看街面儿上几乎都被商贩们抢地盘占据得差不多了, 孩子们可不管这些, 有条件要玩儿,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玩儿啊。
这不,稍微风大一些, 就玩儿出麻烦了不是。
一群孩童, 居然把纸鸢都放到了人家家的露台上面。
几个孩子傻了眼, 推来挤去, 最后把那个头最小, 脸上还挂着鼻涕的小男孩推了出来。
“快去!快去!这可是我俩昨儿花了一晚上才做出来的纸鸢,你要是不把纸鸢给我们拿回来,下次我们可就不带你玩儿了!”
说话的, 一对亲兄弟中的老大,圆乎乎的小~脸上面满是汗水,故意挤出一副虎巴巴的样子。
小男儿很害怕,即怕敲门拿纸鸢会被骂, 更怕小伙伴们以后真的不带他玩儿了。
说到底, 还是玩耍大过一切。
小男儿飞快地跑过去, 用力地拍了好几下房门。
穆棉棉和君玉珩歇午觉还没起来呢,冷不丁被那敲门声吵醒,心情不太美妙。
君玉珩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安抚道, “你躺着,我去。”
穆棉棉笑了,美滋滋地抱着被子从他怀里滚了出来。
君玉珩披上外衫前去看门,低头看见门口的小鼻涕虫的时候,微微一怔。
他向来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望着跟前小男孩那双写满了害怕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慢悠悠地扯起了嘴角,“有事?”
小男儿像是憋了气,脸色渐渐发红,弱弱地抬起手臂指了指楼上,“纸纸纸……纸鸢……掉掉了……”
君玉珩了然,让小男孩等着,上楼查看。
露台上,一只造型相当一言难尽的纸鸢被勾住,轻轻拉了拉线,再往空中一抛,那纸鸢便又乘风飘了起来。
回到屋内,君玉珩又再次睡下。
穆棉棉习惯性地又滚回了他的怀抱里去,“谁啊?”
“几个孩子,纸鸢挂楼上了。”
“纸鸢?”穆棉棉立马来了精神,抬起头来,笑着说道,“纸鸢好啊,正愁找不到什么好玩儿的打发时间呢,不然明天我们也去放纸鸢吧!”
“你还需要找东西打发时间?”君玉珩显而易见的不大乐意,温热干燥的手掌轻紧贴着她的腰身轻轻一握,“有我还不够吗?”
穆棉棉被捏地很痒,笑着抬脚去踩他,“是嘛,那请问……你这个东西有多好玩?”
“说不清楚……”君玉珩埋首在她脖颈边,嘀嘀咕咕,含含糊糊,“还是直接玩给你看好了……”
说是这么说啦,他又哪里舍得让她扫兴?
夜半三更,趁着穆棉棉熟睡的功夫,君玉珩偷偷摸~摸地溜到楼上,把他压箱底的纸鸢给翻了出来。
这只纸鸢,还是当年,他和母亲一起做的。
年头有些久了,纸鸢的骨架完好无损,上面的纸却已经老旧。
指尖缓缓从已经有些破烂的纸鸢上抚过,君玉珩低垂着的眉眼之中一片温和。
曾经以为,这一生,大概是就这样在百无聊赖之间消磨殆尽,不会再有什么事,亦或是什么人,能让他的心绪再有所波动。
多幸运,能让她来到他的身边,带给他前所未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