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跳墙。”
穆棉棉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眼神也很为难。
君玉珩微微蹙眉,一边叹气,一边抬手揉了揉额头,“有点晕。”
晕?
晕个屁,只是被一块小竹片砸了一下而已,难道还能砸出脑震荡?
穆棉棉眨了眨眼,灵机一动,呵呵笑了两声之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还有佛跳墙。我今天,一准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应君玉珩的要求,穆棉棉扶着他去躺下,还特意准备了茶水和糕点送到楼上,当然,这也是君玉珩自己要求的。
虽然总觉得他只是想要接着睡懒觉而已,但是穆棉棉不敢不答应啊。
打点好一切,重新出门,穆棉棉站在门口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是君玉珩想吃的东西,你要是不给他吃,搞不好他能惦记一辈子。
回想书里面对君玉珩的描写,穆棉棉忍不住怀疑,她的这个君玉珩和书里面的君玉珩,大概仅仅只是名字一样而已,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因为有太多事情要做,午饭点儿过了好久,穆棉棉才终于把饭桌摆满。
她亲自去微幅楼打包回来的一大桌子,除去君玉珩点名要吃的那些,她自己想吃了也买了不少。
君玉珩不是傻~子,算算时间也知道这些东西不可能是穆棉棉亲手做的,可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呢,总归吃得尽兴就成了呗。
……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穆棉棉都快要忘记原主在外面还欠着那么多的麻烦了。
不过她忘记了没有关系,那些人都替她记得好好儿的呢。
通常,卖梨的小贩一般都是在窗台底下吆喝两声,穆棉棉要是想买梨了,就朝窗外喊一声,不想买的话,卖梨的小贩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这一天,卖梨的小贩却直接敲了门。
穆棉棉以为卖梨小贩的生意不好,所以直接上门推销来了,虽然前一天已经买了不少旁的水果,不过有君玉珩在的话,那再多买点梨也没什么关系。
刚好小贩的篮子里也不剩多少了,穆棉棉干脆将剩下的全部包圆。
卖梨小贩很是高兴,连梨子带篮子一起全都塞给了穆棉棉,又从怀里面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她。
穆棉棉好生奇怪,捏着那封信扇了扇风,“这什么?谁让你给我的?”
卖梨小贩回答:“王婶子让俺替她送的信,俺又不识字,到底什么事王婶子也没跟俺说,你自己看吧。”
说完,卖梨小贩一溜烟地跑了。
穆棉棉想了想,先把梨子拿进厨房,然后才走到窗户边上,把信拆开。
说是信,其实挺多算是个联络纸条,上面潦草地写了两句话,大意就是好些天没见穆棉棉过去玩了,还怪想她的,要她明天一定过去玩两把,顺便把前几次的账了结一下。
看完这些,穆棉棉把王婶子和书里面的人物对上号了。
这个王婶子早些年死了丈夫成了寡妇,之后就接管了丈夫的茶馆,自己当起了老板娘。
茶馆的生意不好,她就经常招揽附近的一些小媳妇儿到她那儿去吃酒打牌,渐渐地便吸引了一批别有用心的人常去那里。
原来的那个穆棉棉,就是在王婶子的茶馆里和宋凯文勾搭上的,欠的那些赌债,也都和王婶子拖不了关系。
穆棉棉冷笑一声,指尖在那张纸上清脆地弹了两下,“想谁啊,想钱吧。”
把纸条撕了,穆棉棉决定明天去会会那个王婶子。
事情总要解决,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来个彻底地了断。
……
下午买菜的时候,穆棉棉特意买了许多的辣椒粉和辣椒酱,准备制作一个特辣红汤2.0加强版。
明天,如果平安无事也就罢了,倘若真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得多。
晚饭,穆棉棉又特意多做了两个菜,都是君玉珩喜欢吃的。
君玉珩吃饭的时候不太喜欢被人打扰,更喜欢安静的自斟自饮,穆棉棉一直忍耐着,直到桌上的菜几乎快要全部吃光的时候,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明天我要去同庆茶馆处理些事情,中午可能赶不回来,早上我多买些胡辣汤还有米糕之类的放家里,你就将就将就,可以吧。”穆棉棉轻声地说着,脸上还带着微笑。
君玉珩抬头看她,漆黑的眼眸像沉静无波的水。
“就中午将就一顿就好啦,晚上我就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她竖起一根手指比划,笑容愈发灿烂,“想吃什么?现在说啊。”
“你看着办。”君玉珩的嗓音缓缓响起,无波无澜。
“嗯,好嘞。”穆棉棉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又要闹别扭,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那我明天看着什么菜新鲜就多买点吧。”
穆棉棉低头喝汤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君玉珩的视线久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在心里偷着乐。
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看?
终于发现她的美貌了嘛,哈哈……
……
同庆茶馆。
穆棉棉刚到,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开口说呢,茶博士却好像什么都懂似的,冲她笑眯眯地挤了挤眼睛,热热络络地把她给引到了最靠里面的一间包房。
拉开木门一看,好家伙,三缺一,就差她一个了吧。
宋凯文也在,穆棉棉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吃惊?
反倒是宋凯文见到穆棉棉之后吃惊不小,从他那双陡然睁大的双眼里面就能看得出来。
宋凯文直愣愣地盯着穆棉棉,多日不见,仿佛不认识她了似的,从头到脚,将她完完整整地打量了个遍。
之前他勾搭穆棉棉,只是为了钱财而已,那时候的穆棉棉,脸蛋儿长的其实还不错,可是太瘦,而且脸色蜡黄,眼神也总是透着一股子阴狠,所以整体上就呈现出一种特别刻薄的面相,一直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然而此刻他眼前的穆棉棉,脸蛋圆润,肌肤白里透红,清亮的眸子水盈盈的,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简直能把人的魂魄都给勾走。
宋凯文艰难地咽了口吐沫。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她早些变成这幅模样,他就不会那么的心急,不会把两人的关系弄得这么得僵了。
宋凯文的左右两边坐着的是两个女人。
左边那个年纪稍大,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便是王婶子。
右边那个年纪比王婶子小些,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便是常常和原主穆棉棉一起玩儿的牌友,陆家娘子。
这两位,见到穆棉棉之后也是一愣,不过王婶子显然道高一尺,微微愣神之后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满脸堆笑的拉着穆棉棉进门,让她坐在了宋凯文对面的椅子上。
第七章
“哎哟哟,我说怎么这么久不来了呢,瞧瞧你这都水灵成什么样了,肯定是家里面儿的相公疼你,舍不得放你出来了吧?”王婶子的嘴从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但是她这番话说出来,宋凯文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穆棉棉往后靠了靠,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既有气势又比较舒服的姿势。
她好像一点都不会害羞似的,大大方方地笑了笑,“是啊,他很疼我的,所以呢……”冷冽的眸光笔直地刺向对面的宋凯文,“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再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宋凯文的表情彻底变了,有些愤怒,有些不甘,还有些……慌乱。
穆棉棉与宋凯文间微妙的气氛太过明显,以至于一下子就冷了场。
陆家娘子与王婶子对视一眼,挤出笑脸,“哎呀,说这些干嘛,来来来,先打牌啊,先打牌。”
“额对对对对,有什么话啊,可以边打边说嘛,两不耽误。”王婶子一边附和一边洗牌,“先来四圈,四圈以后咱们再来清账。”
穆棉棉稍稍抬起了眉梢,微微一笑,虽然没有应声,但是她也没有拒绝,抬起胳膊加入了洗牌的阵营。
宋凯文咬牙切齿地瞪着穆棉棉始终不动,王婶子又是咳嗽又是给他使眼色,还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两脚,可直到穆棉棉和陆家娘子的牌都快要垒好了,他才黑着脸加入。
这类活动,穆棉棉只在手机上玩过几把,然后发现越玩越困一点意思都没有便失去了兴趣,所以她撑死了会摸牌打牌,不能再更精通了。
但是原著里面特意写过这么一段,大概是为了突显原主穆棉棉的傻,牌桌上三个人都在出老千,就她一个睁眼瞎,什么都不知道。
最开始,毫无悬念,穆棉棉一连输了好几把,让王婶子和陆家娘子都笑开了花。
但她以前在手机上玩的时候是懒得琢磨呀,现在可比那时候用心多了,渐渐的,也就稍微摸到了一些窍门,慢慢的也能偶尔赢上两把。
陆家娘子摸牌的时候忽然咳嗽一声,穆棉棉低眉顺眼地看着自己的牌,不动声色。
宋凯文打完牌之后就轮到了王婶子。
王婶子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鼻子,然后再去摸牌。
就在此时,穆棉棉闪电般地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王婶子“哎呦”一声,胳膊一抖,一张牌便从她的袖口里面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