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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 (荔箫)


  “没事没事。”虞锦衔笑搀她起来,“这笔本来就断了,跟你摔的那一下没关系。”
  楚杏怔然:“真的?”
  “真的呀。”虞锦手指碰碰毛笔折断处,“你看这断痕都显旧了,哪像刚断的?”
  她说着一哂,轻松地将笔丢到榻桌上:“你们去玩吧,御花园里置了不少冰雕,你们去看看。”
  三个小姑娘释然松气,这才都笑起来,向她施了礼,手拉手地跑了。
  虞锦笑看她们离开,过了会儿,又将那支断笔拿了起来。
  光阴流转,这支笔不仅折痕处显了旧,整个笔杆也都已颜色发沉,没了新笔的光泽,但笔杆末端刻着的两个小字依旧清晰可见。
  林页。
  岁月悠长,古今两世都加起来,她已有近百年没见过这个名字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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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林页
  认识林页的时候,她大概最多五六岁吧,林页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她对他的记忆都没有多少了,只断断续续记得几件趣事。
  她那时在太学读书,因是皇太女,有一方独立的院子。
  一墙之隔的地方还有一方占地颇大的院落,是男孩子们读书的地方。
  那些男孩子,大多都是达官显贵的儿子。大应朝女人当权,在外做官、经商的都是女人,男人面前的路几乎只有成婚后打理内宅这一条。但饶是这样,家世好些的人家也总是愿意让儿子学些东西的,起码诗书要懂一些,来日谈婚论嫁时才入得了妻主的眼。
  女孩子们学的东西就不一样了,诗书、史政、数术、骑马乃至刀枪剑戟,恨不得都样样精通。
  所以太学里头,五六岁的女孩子所学的东西都比七八岁的男孩要复杂不少。
  虞锦有一阵子常在读史的课上感觉窗外有人影在晃,她为此总扭头去看。然太傅严格,她为此被打了好几回手心。
  后来她终于忍不了了,一日下课就冲出去,便见一道人影迅速奔向院墙,一踩大石又蹬住旁边粗壮的树,翻墙就要跑。
  “抓他下来!”虞锦一喝,即有两道黑影窜出。
  那是皇帝拨给她的暗卫,平日藏着不露脸,看到有人来偷听,见是小孩子且又是官家子,便也懒得出手。但她这样一喊便不同了,她们得令即动,立马把那人从墙头上拎了下来。
  把他往她面前一搁,她们就又消失无踪。
  他吓得面色发白:“你……那是什么人?”
  “这话该我问——你是什么人!”虞锦凶巴巴地叉腰,“你总在我窗外做什么,怎么不去上你自己的课!”
  他有些局促,低着头,脸紧紧绷着,半晌才说:“我觉得你学的东西更有意思。”
  虞锦:“啊?”
  他皱眉:“我们日日就是学些诗词歌赋,没什么意思。”
  虞锦被他说愣了,仰头望着他,认认真真道:“可是,你是男孩子呀!”
  那时她还小,这句话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在她印象里男孩子确实就该学这些罢了。
  他却一下面色更难看了,恶狠狠瞪她:“男孩子怎么了!你让我学这些,我也未必比你学得差!”
  你胡说!
  她当时心里默默地驳他,觉得他真奇怪。
  他又道:“历史上做官、乃至掌权的男人比女人多多了,凭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虞锦吓到了:“你闭嘴!”
  他说的是十分久远的历史,在当下是不许提起的。
  他自知失言,不忿地住了口。她看看他,却觉得这话好像也不无道理。
  曾经这天下都是男人的,有盛有衰;如今换了女人来执掌江山,同样要经历兴衰起落。
  那这做官的、掌权的,合该是凭本事上位,跟是男是女没什么关系。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稍稍说点道理就被说服了。
  她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对……那你想做官?”
  他沉默了一下,小声告诉她说:“我想先偷偷去外舍院考试!”
  “哈哈哈哈!”她带着讶异笑起来,看看他,又诚恳道,“我觉得可以,你长得好看,装成女孩子她们也认不出来!”
  他一下子面红耳赤。她想想,跑回屋去,拿了两本书给他。
  这两本书她读完了。虽然她这个年纪读的书也都浅,但毕竟是史政一类他平日接触不到的东西,拿给他看应是刚好合适。
  她也没忘了叮嘱他:“不要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看完你再来找我,我这里还有!”
  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呢?
  除却小孩子天生的善意,大概也有几分好奇。
  她好奇他要如何去考试,又能不能考得上。
  她很快就发现,他读书读得可真快。厚厚的两本书,他四天就看完了。她再拿给他两本,又是四天就还了回来。
  这样一来二去,他们熟稔起来。两个人慢慢开始一起讨论太傅布置的功课,她读的时间长想的多一点,但他也常有一些新奇的点子。
  后来有一天,他再来还书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她就绕在他身边探头探脑:“你怎么啦?”
  “没事。”他有几分不耐,简单道,“吵架了。”
  为什么吵架了,她锲而不舍地问了半天才问明白。
  原是与一起读书的男孩子们吵了架,因为他不仅私下读她给他的那些书,还偷偷练了剑。
  他们发现他在练剑,就笑话他没有男孩子的样子,以后没有女人喜欢。
  这样的嘲笑自是让人不快,他就与他们吵了起来,吵得脸红脖子粗,还差点动手,最后不欢而散。
  “别难过嘛……”她和他一起坐在树下,很认真地安慰了他一通。
  但他仍旧面色不好,她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她的话,想了想,就又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两个人见了这么多次,他都没告诉过她他叫什么。她问过几次,他总是含糊其次。
  这回他又说:“不告诉你。”
  “告诉我嘛!”
  他皱眉:“你也没告诉我。”
  “……”虞锦心虚地撇嘴,心里只怕他知道她是皇太女就不来跟她玩了,便还是没说。
  但她换了个法子诱惑他:“你告诉我名字,我送你个礼物!”
  他好笑地别开脸,一副觉得她幼稚的模样。
  “说嘛!”她又绕到他另一边去坐,硬是待在他视线内磨他,“你告诉我,不然我不理你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有那么一瞬,眼底含笑的神情让她一怔。
  然后他说:“林页。”
  “我叫林页。树林的林,书页的页。”
  两句清清淡淡的话,结合他眼底那份笑意,即便她当时只有五六岁都看得明白,他才没被她威胁住,只是受不得她的软磨硬泡就告诉她了而已。
  后来,她也真的备了礼物给他。有一方小印,上面是他的名字;还有一支毛笔,笔杆尾端也刻了他的名字。
  两样东西都说不上多么贵重,但她想他那么爱读书,应该会喜欢。
  她还跟他说:“你日后若真能做官,我再找上好的石料给你刻个官印!”
  那时他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她是皇亲国戚,哈哈一笑:“好啊,那你的封地在哪里,我去你的封地上做官!”
  她没有说话,心里凭着几分小孩子独有的朋友义气在想,好呀,我们是朋友,等我当了皇帝,一定让你做官!
  可是,他到底是没能做官。
  短短一年多之后,他真的混入外舍院去考了试。临放榜前却被查出了端倪,引得外舍院好一番动荡。
  虞锦至今都还隐约记得,那天太学好像很乱。有华贵的马车停在偏门外,有几位高官避着人匆匆去见太学官,接着就将林页带走了。
  她后来去外舍院的榜前看过,长长的红纸上写了二百多个童生的名字,但第一名的名字上又贴了红纸,硬生生遮掉。
  她还去偏门外看过,那条小道鲜有人涉足,她捡到了那支毛笔,但已从当众被折断了,只剩一点点竹皮衔接。
  她把它好好地收了起来,还难过了好一阵。那阵子她总在想,她以后一定会找到他,他们一辈子都是朋友。
  那份感情无疑是真的,但现在看来,那就像是幼儿园毕业时的海誓山盟。
  大概每一个小孩在幼儿园毕业时都认认真真地和好友说过“我们一辈子是朋友”,不含有半分欺骗,每个人都是当真的。可随着岁月流转,这份感情大多会迅速淡去也是真的。或许到了三四年级就已然忘了那时的山盟海誓,再到小学毕业,就可能连儿时玩伴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这一切,都自然而然,没有人在其中做错了什么。但正因太过“自然而然”,猛地记起时,才更让人感慨万千。
  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心境。
  那日一别,她再也没有见过林页。后来登基、成婚……她已根本想不起他来。
  如今隔了足足两世,这个名字再次撞入她眼中,那份遥远的遗憾直让她觉得心里发空的感觉都来得不再真切。
  虞锦将断笔拿在手里,静静地看了半天,唤道:“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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