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独立以来,她可还从没受过这种气。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在这里跌贺总您的份了,这生活助理,您爱找谁做找谁做去吧,我!不!干!了!”
反正她装修家的费用早提前和贺瑜周预支了,这几天上班她也没花多少钱,剩下的也饿不死她。
饿死了,那就按老套路来。
看着余馥箭步离去,一刻都待不下去的背影,贺瑜周将手里的咖啡重重的摔到了桌子上,也不知自己莫名的较什么气。
两人吵架的声音有些大,门外听到声音的一众人纷纷在位置上抖了一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鼓励站在门口左右为难的秘书进去,顺道了解了解情况。
那位秘书侧头朝电梯间的方向看了下,喉结忐忑的上下滚动了两下,指尖用力的同时长长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推门走了进去。
死就死的痛快点儿吧。
谁让他是个非酋呢。
办公间内,贺瑜周已经拧着眉头收拾掉了溅到桌面的咖啡,但和睹物思人有着同样的道理,他看着这杯咖啡莫名的就想到了余馥刚刚离去和在地下车库与蒋胜一起说话的样子,心中不住的来气,抬手就将它放到了离自己最远的地方,轻轻一碰就能直接掀翻在地。
玻璃门被扣响,他沉着嗓子出声,继而接过秘书递上的文件,打开。
“贺总,余助理她……”
“辞职了。”他手指用力,滑动着手腕签完了名字。“通知林景,给我尽快找到下一个生活助理。”贺瑜周抬手递出文件,顺带指了指桌角。“出去的时候把这个一起带出去,通知其他人,以后不准往我办公室里送咖啡。”
“是,贺总。”秘书接过文件,转身的时候暗暗松了一口气。
*
余馥走出余氏的时候时间不过刚到11点,她不想直接回贺瑜周家,也实在没什么地方好去,便拨通了宋娇的电话,和她要上次日料店的联系方式。
宋娇这天恰好休息,听出余馥口气不是很好,直接约着她一起出门吃饭。
余馥没拒绝,出声应了下来。
刚下车,余馥隔着老远就看见宋娇坐在楼上的单间里朝她挥手。
日子渐夏,她的穿着也十分清凉。一件深蓝色的羽织套在身上,袖口印着海浪状的浮世绘,和窗口横直出现的树枝映衬着她露出的那半段小臂更是白皙,头上插着的流苏发饰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晃动,余馥站在楼下都仿佛能听到它们传出好好听的叮叮声,刚刚在贺瑜周那里受的气霎时间泄了个光。
约宋娇这个小仙女出来真是太对了!
快步上了二层,宋娇没先说话,递了一杯大麦茶给余馥。
“上次看你很喜欢这里的风铃,所以我就向老板买了一个新的,和上次你看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哦,你看看。”
宋娇的眼睛亮亮的,里面闪烁着期待的光。余馥放下茶杯,接过宋娇手里的纸袋,恰好吹来一阵风击中风铃尾部,一瞬间两个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板说了,现在啊是初夏,正适合挂这个,而且这个造型的可是老板的最后一个存货了,他夸你运气好呢,不然他明天可就换到隔间里,不能再卖了。”
余馥对这个风铃爱不释手,忙对宋娇道谢,但害怕玩坏了,小心翼翼的收进了纸袋里,提前放到包里收好。
宋娇是个很细心的人,自上次和余馥吃过一顿饭后便将她的喜好记在了心里,上来的菜里,几乎将余馥爱吃的全点了个遍。
俗话说化悲愤发为力量,化怒气为食欲也是同样的道理。
余馥将大半的食物塞进肚子里,末了撑着窗沿,举着一罐可乐,眼神微眯的开口。
“你说贺瑜周他是不是有病?不把别人怼的心里恶心了他不舒服是吧?”
宋娇没有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习惯,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老板。
不过透过余馥的这一句话,她也算是大致的清楚了些余馥今天心情不太好的原因。
落了筷子,宋娇顺手将一旁的茶杯握在手里,拇指的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略微粗糙的杯壁。
“贺总平时说话的确是有些直白,虽然有时候可能会无意重伤人,但对于我们这些员工来说,明确的指示能让我们更能清楚明白他的想法,不必要猜来猜去的,所以,馥馥你是不是对贺总有什么误解啊?”
第9章
“误解?”余馥嫌恶的耸了耸鼻子。“我误解贺瑜周?他那种人,误解他都是给他脸了。真不知道他这种臭性格以后有谁能看的上他。”
话落半刻,余馥举着易拉罐的手一顿,连忙冲着宋娇挥了挥手。“抱歉抱歉,娇娇我没有诋毁你的意思,只是……只是说顺嘴了而已。”
真是糟了,她忘了宋娇和贺瑜周两人的关系了,贪图一时爽快就什么都说了。
宋娇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没放在心上,只是整个人渐渐陷入了沉思,声音也越发淡了,“其实,贺总也过得很苦的,他这个人——也不容易的。”
不容易?
余馥伸手撑着下巴,倒是也想起来了些什么事情。
贺瑜周自小家境贫寒,早年丧母,生活来源除了政府和周围亲戚的救济,大部分都是自己做童工挣来的,而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极为不正规的地方,不是压榨劳力就是仗着他没有保护没有靠山,明着骗取他的劳力,虽说有法律可以让他申诉,但这种事情他申诉一次,那之后就更别说能找到工作了。
他前半辈子颠沛流离,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尝尽了底层的人间冷暖,多年承受的苦楚经过时间的淬炼变成尖锐的刺,所以他变成今天的这个性格也算是情有可原,成为日后最大的反派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余馥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为什么贺瑜周他偏偏和蒋胜对着干呢?原因是什么呢?
一顿饭吃完,经过宋娇的开解,余馥虽说并没有真正的原谅贺瑜周,但多少能做到对他这个人有点儿耐心,多点儿宽容。
毕竟他们现在是命运共同体,要求高了那是给她自己找罪受。
打车回到贺家,余馥一开打开门,包子就直接从楼上冲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条浅色的西裤,一路拖到她的面前放下,蹲下,抬头盯着她看。不过因为那条西裤实在是太长了,包子蹲下的时候两只前爪恰好搭在上面,一天没人管它,它在家里各种地方翻来翻去,可能还在花盆里玩过一会儿,沾上泥土的两只爪子此时在略微潮湿的西裤上落下不大不小的两只泥爪印。
余馥不知包子何时又养成了乱翻东西的习惯,抬手就轻弹了一下它的额头,领着它往墙边站定,让它面壁思过一小时。
回来再看那条裤子,这才瞧见那两个爪印,一下子就笑出声来。
“你说贺瑜周要是知道你咬过他这条裤子,还用泥爪子踩过,他还会再穿吗?”
她沉思,又点头。“照着贺瑜周喜欢你的劲他应该是会继续穿的吧。”
说实话,余馥自己都奇怪,自她搬进贺瑜周这里的第二天起,包子和贺瑜周的亲密程度就以指数倍的程度上升,而且大部分时候只要贺瑜周在,包子的眼里就完全没有她这么一个人。
都说狗子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忠诚呢?她怎么一点儿没从她家狗子身上看到。
伸手捡起那条裤子,余馥一路往卫生间走,一路转头瞪蹲在墙角可怜又无辜的包子。
它表示自己很想有一张嘴,能够诉说自己的诉求。
我只想能顿顿按点吃饱饭和出门遛弯,我个狗子我找谁惹谁了。
但很可惜,它没有嘴,余馥腹诽的心安理得。
贺瑜周的这条裤子余馥之前为了不让保姆阿姨翻到是做了一番苦功的,先是藏在浴室里,第二天觉得不行,又直接连着脏衣篓一起藏到了窗帘的后面,但这样做的缺点是不仅阿姨找不到,就连她自己也忘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是包子今天翻出来,她觉得直到这条裤子长毛了她都发现不了,很有可能还要再买一个新的脏衣篓。
余馥从来没有洗过这种西装裤,也不能拿出门去洗,索性就随性着来。反正洗她是洗了,但还能不能穿那她可就不负责了。
本着这个原则,她将裤子上的那块污渍手搓干净了之后就直接扔进了洗衣机烘干机里,任它自生自灭去了,只要还是条裤子能还给贺瑜周就行了。
解决了这件事情,余馥坐在书桌前,掏出自己所有的存款来考虑自己的后路。
现在贺瑜周这边可能是要待不下去了,就算是还能待下去,她其实也只打算坐到预支工资数满之后就直接走人的。
首先,这个工作和她的专业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做起来丝毫没有挑战性,她根本感受不到工作的兴奋感,再者,就凭贺瑜周要和蒋胜那种死杠到底的气势,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贺瑜周最后还是会到监狱里敲碗的,那么为了以防万一,她就需要开辟自己的事业,确保自己小金库的可持续发展性,再去确保自家养老金的安全性,这样比较保险。
结合她之前的专业,工作经验,尤其是兴趣来看,她觉得还是开一个小型的游戏公司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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