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请来白鸟能震住沈白,没想到沈白越发嚣张,白萤气得要死,偏偏还顾忌着白鸟就在当前,不能发作。
还好白鸟没有让白萤失望,在看到沈白跟个破皮无赖一样,又是叉腰,又是骂人时,白鸟轻叹一声,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沉声道:“跪下!”
沈白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
牧云心疼地看了沈白一眼,上前挡在她身前,跪在地上,鼓起勇气对白鸟道:“夫人没有错,是白萤自己要赌,愿赌就要服输。”
白鸟的神情淡淡的,连多余的一眼都没给牧云:“女人说话,男人插什么嘴?起来,让开!”
牧云紧咬住下唇,兀自不肯起身。
一只温热的手掌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强硬地将他拉了起来。
沈白弯腰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用罕见的严肃语气道:“不用给别人下跪,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牧云呆呆地看着她,下意识道:“可是她是夫人母……”
“嗯,她是我母亲,我知道。”沈白改扶为抓,紧紧地扣住牧云的手掌,同时抬头往白鸟的方向看了一眼:“所以我不还手,我……跑!”
语毕,她拔腿狂奔。
牧云被她牵着,在麻布罩子的作用下,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
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可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高兴得快要笑出声。
夫人、夫人果然跟别人不一样啊……
白萤转过身,扒在门边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脸懵逼:“这、这……”
白鸟气得眼前发黑。
她沉下脸,拎着木棒,大步走出门:“我去把她抓回来。”
白萤本来还想劝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抬步追了上去。
她追得紧,奈何沈白和牧云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一路狂奔,遇到人就狂喊:“白萤输光了全部家产,害怕回去被妈妈打,想要赖账!”
住在这附近的,就没有不认识白萤和沈白的。
沈白吐字清晰,字正腔圆,恨不得将这句话塞她们脑子里,她们本来还将信将疑,在看到白萤气急败坏地缀在沈白身后时,不信也信了。
眼看路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白萤迫切地想要停下来解释,奈何沈白根本不给她机会,说完就跑。
她没办法,只能咬咬牙,无视那些人的眼神,卯足劲狂追。
不抓住沈白这个罪魁祸首,她停下来解释再多也没用,而且一个个解释,她要解释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白萤气到翻白眼。
让她更气的还在后头。
沈白一路往南,分明是要……跑去她父母家!
白萤的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慌了。
她张开嘴,想要让沈白等一等,余光瞥见一道陌生的身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那些听信了沈白“谗言”的人,不知不觉跟着她们跑了起来,嘻嘻哈哈的,像在赶什么热闹!
要是她在这个时候求沈白手下留情,这些人肯定以为沈白说的话是真的!
白萤脚下趔趄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个沈白!
太不要脸了!
沈白一气儿跑到白萤父母家门口,故意当着白萤的面大声喊道:“向阿姨救命啊!白萤要杀人了!”
门“哐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张古板到了极致的脸出现在门后。
白萤下意识放慢脚步,双手撑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母、母亲,不要听沈白胡说……”
沈白还没说什么,那些跟着跑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沈白说白萤赌输了所有家产!”
“害怕被你打!”
“想要赖账!”
向鲸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她本来就一脸严肃,这么一拉,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围观群众慢慢安静下来,连沈白都觑着她的脸色,不敢说话。
少倾,她走上前,一巴掌甩在白萤脸上:“孽女!”
沈白看得分明,她这一巴掌一点没留力,一下就将白萤掀翻在地。
沈白悄悄捂住脸,心想还好白鸟只是个小古板,没有像向鲸这个大古板一样,上来就是一巴掌。
她正感慨着,白鸟拎着木棒追上来了。
看到瘫坐在地,半边脸都肿起来的白萤,白鸟用木棒指着沈白,沉声道:“过来!”
都跑到目的地了,再跑,这事也没法说清楚了。
沈白无奈,只好压着牧云不让他动弹,自个儿磨磨蹭蹭地挪到了白鸟面前。
白鸟一点不留情,一棍子下去,打得沈白屁股开花:“嗜赌便罢了,如今还学会诬陷人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白揉着屁股,龇牙咧嘴地吸凉气喊疼。
她琢磨了一下,总觉得白鸟这话,像是在白萤挖坑。
于是她毫不留情地“挥土”将这个坑填上,把白萤主动与她赌象棋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作为前全职up主,沈白对吊人胃口一事很有经验。
她将整个过程说得跌宕起伏的,别说围观群众了,连白鸟都听入迷了。
要不是白萤突然惨叫了一声,白鸟差点就鼓掌了。
她轻咳一声,发现自己手上的木棒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向鲸手里。
而向鲸,此时称得上是暴怒,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她一手揪着白萤的耳朵,一手高高地抬起木棒,狠狠地打在白萤身上。
跟白鸟那种算着分寸往沈白屁股上招呼的打不一样,向鲸像是恨不得将白萤一棍子打死,每一下都打在了白萤的致命处上。
沈白趴在地上看了一会,害怕地往后一滚,远离“战场”。
白鸟瞪了她一眼,上前将向鲸与白萤分开,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孩子赌气而已,没必要动真格,让沈白将田契与房契还给白萤,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向鲸甩开白鸟的手,指着低头不语的白萤道:“还?愿赌服输!要是她这点都输不起,我现在就把她打死!”
一直没说话的白萤在此时突然抬起了头。
她双眼通红,嘴角更是被她咬出了血。
看着眼里没有一点温度的向鲸,她冷笑一声,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摆摆地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只听了沈白的一面之词,连半点询问我的意思都没有,就打算打死我,真是个好母亲啊!”
第10章
白鸟一惊,隐隐觉得白萤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
她夺下向鲸手上的木棒,和稀泥道:“回去说,回去再说,没必要让人看了笑话……”
“不用你装好人!你要是真想阻止沈白,早就阻止了!”白萤突然打断了白鸟的话,转头看向沈白。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她一字一句地道。
沈白抱着双臂,没有说话。
白萤把这当成她的默认,自嘲一笑,摇头道:“人是会变的,是我自大了。”
她低着头,自言自语:“你们现在全在笑话我吧,笑话我输不起,笑话我被亲生母亲训得像一条狗一样,笑话我一贯都在装模作样……”
看着她浑身颤抖、口不择言的模样,这下连围观群众也知道她的状态不太对劲了。
有人好心地提醒道:“你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就好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白萤突然抬起头,怒瞪着眼,大喊道:“解释有什么用?”
说着,她抬手指向向鲸,冷笑道:“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解释!而是脸面!只要我给她丢脸了,不管我做得对不对,都是错!”
“至于她!”她将手移向神情复杂的白鸟,冷哼一声道:“她不过是个伪君子!我还当她真的会公平公正地对待我和她女儿,结果说到底还是帮亲不帮理罢了!”
白鸟被她气笑了,做出了跟沈白一模一样的动作,抱着双臂,缄口不语。
白萤还没停止。
她将手指移向围观群众,句句皆指控:“你们呢?你们想看的不过是热闹!就算我解释了,又有什么用?最后你们记住的,不过还是落在我身上的棍棒以及我现在的狼狈模样!”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沈白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无奈地摊手道:“可是,说赌的是你,用家产当彩头的是你,输了想耍赖的还是你,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白萤语塞。
看着她这副死不认账的模样,向鲸颓然叹息,摇头道:“以往是我对你管教不严,放任你养成这样的性子,这几年你就不要出门了,什么时候把性子磨好,什么时候再出去。”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白萤的痛点一样,她猛地攥紧了拳头,咬牙反抗:“不可能!我没错!凭什么要被关起来!”
向鲸垂着双眸,一脸的不为所动。
白萤攥紧了拳头,绝望地轻喃道:“从小到大,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你对我的惩罚都是把我关起来,我有时候会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如果是的话,你是不是没有心?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沈白,她从小就调皮捣蛋,长大甚至还沾染上赌瘾,就算如此,她的父母对她还是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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