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张述离开,夏淳捏着手中的穗子,看了眼哪顾夏娇羞的神色,心下琢磨了一阵子眼中微微一沉。
可抬起头时,看向她时便已经是柔光无限。
“顾夏妹妹,你这头发散了一缕,我替你拾到拾到。”
说罢便抬起手,嘴边带着柔情的笑意掠过她的耳畔将那缕碎发别过耳后。
这小小的亲呢举动早就撩拨的顾夏心跳不已,整个人像个受惊的兔子,又是慌张,又是怎么都藏不住的喜。
“多谢淳哥哥…其实今日害你们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大哥他…现在确实不方便见人。”
见这小丫头自个就把话引出来了,夏淳嘴角微微一扬,却又很快抑住,语气惊诧。
“哦?顾昭真的有这么严重,连探视都不许了么?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在是让我很是担心啊。我听张述说他受伤了,还说那谭言心又上你家闹腾说是她救了你哥?这又是来诓你们家的吧,你们可千万别信啊。”
说起自家大哥的事情,顾夏的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这次真不是那谭言心诓我们。之前有个周家女儿顶替她说自己救了我哥,想让我哥娶她。是我哥他当面驳了那周家的话,并说是谭言心救的他。”
“顾昭自己说的?”
“是啊…谭言心还根本就不想认呢,还是被我哥说破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被我哥磨的没了办法才承认了这事。”
“你说什么?肌…肌肤之亲!”
“淳哥哥你…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你轻点,你抓的我肩膀都疼了,哎哟……”
夏淳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在发着抖,顾昭怎么会…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顾夏瞅着夏淳,也觉得作为同窗而已反应有些过于大了,可也不疑有他,揉了揉被抓疼的肩膀继续说了起来。
“我知道淳哥哥你跟我大哥关系好,有件事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娘不许我说的。我哥他其实…这次受伤撞到了脑子已经失忆了,可是糟糕的是,他如今将救她的谭言心认作成他的媳妇,起初我们这些家人他都不认呢。大夫说,他必须要静心修养不能有人打扰免得被刺激,所以我娘才不让你们见他的。”
顾昭失忆…他忘了自己么?真的会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么?
夏淳收起表情冲顾夏礼貌的道别,回身离开时,脸上的笑意在转身之间渐渐僵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郁,和眼底骇然的冷光。
夏淳手中握紧的拳头,早就恨的被那指甲刺的掌心生疼。
只记得谭言心?为什么会是谭言心,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怎么又是她!
第十九章 要你管
谭言心辅导着虎子的功课,何梅儿在一旁看着笑的合不拢嘴。
“嫂嫂你望着我笑什么啊。”
“我这是高兴啊,你说你这大病一场不仅会了医术都还会认字了,婆婆要是见了一定高兴,现在就差把你嫁户好人家,我就对的起婆婆对我的恩情了。”
“哎呀,嫂嫂你就别老惦记着让我嫁人了,你看现在这样多好,大哥不在我陪着你,还能教虎子学习。我没心思嫁人一心只想着发财,你看我现在还能有点小事业,不至于在家里做个米虫,你就这么急让我走啊。”
“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嫂嫂这不都是为你好么!不过说起来,你这染料到底哪来的,我只知道是这紫草,可是这几天连影子都没看到,那半斤紫草去哪了?可别来不及给人染制丝线啊。”
还能在哪?当然是在系统里加紧炼制呢!
说来谭言心当年拿着国家的钱,苦心钻研那么多年这个医疗系统,本是想着给人民谋福祉,可怎么都没有想到如今这系统最大的实用价值,竟成了个做燃料的加工厂。
不过她捯也没闲着,自从得到娘亲留下来的那本医毒经之后,她将这书放入系统编录进医药的资料库里。
只可惜如今家徒四壁,没钱充斥系统的药库,只能随缘在山上偶尔采得一些少量的药材,照着那一点点讲述毒术的基础毒理,自己配了些简单的毒药满足一下好奇心。可这本就是个药痴的她,一研究就有些出不来了,对那后半段残缺的毒经部分越发的感兴趣,简直挠的心里直痒痒。
这染剂一制作出来,谭言心就抓着紧开始与嫂嫂一起染丝线,等待丝线染色晾干后,又赶着这日最早的牛车还是用麻布一裹去了镇子。
当谭言心将染好的紫红色丝线摆在柜台前,那老板娘的眼神里投射着惊喜的光。
这丝线算不得最好的,可被这紫里透着红的颜色一晕染,顿时显得高贵典雅了许多。
老板娘这会子看的迷了眼,那眼底的笑意是怎么都藏不住了。
“好看!这颜色怎就会这么好看呢!哎哟哟,丫头你可得答应我,只给我一家染这颜色,不许给别家干这伙事。”
“可是这…”谭言心眼珠子一滴溜,刚想吊一下这老板娘胃口,就被那老板娘一个摆手给打断。
“哎哟你个小丫头可得了吧,你那小眼神我还不知道你心思。我锦娘是个痛快人,就喜欢直来直往。你不用在那装腔作势,我也知道定会给你加价钱的!”
这老板娘的脾性她喜欢,没那些个弯弯绕绕,这生意做的舒服。
盘算盘算这批丝线赚了有五两银子,比她上次卖药的钱还多。又跟锦娘谈妥了下一批布料的订单,因为催的紧允诺那批布料给二十两加急酬劳,这对谭言心如今的家里来说,可是比不小的买卖了。
“哟,小丫头这布料多,你一个人抬不回去,要不我让我伙计送你家里去,放心不收你运费。”
锦娘说着跺着步子凑到她耳朵边。
“你瞧那边!刚才我伙计来悄悄的跟我说,你下牛车后这人就一直跟着你,就是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你来我店里他就坐在对面,眼神一会子都没离开,莫不是对你图谋不轨,可得小心着点!”
谭言心顺着锦娘所指的地方,当真看到对面茶楼的二楼有个陌生男人看着她,可是与她眼神对到后又赶紧转过脸去当作没事发生。原主不可能会有什么认识的这个镇子上的人,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盯着她?
可是转念一想,谭言心又将目光转向给提醒她的锦娘。
为什么锦娘的伙计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下牛车的呢?莫非…她也派人跟着自己,为了想要知道燃料的配方?
锦娘也是个聪明人,被谭言心那狐疑的看了一眼立马察觉出这丫头怕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也不敢再多做强求,放任着她带着布料离开了店里。
这人刚走,锦娘就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这丫头…还真是有点意思。”
伙计凑了过来,“老板娘,进不去她家仔细瞧瞧,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染出的这紫红色。要不…咱们也买点紫草回去试试!”
锦娘两眼一翻,不耐烦的用手中的团扇狠狠的敲了一下伙计的脑袋。
“还用你教!老娘早就用那紫草试几百次了!弄的我每天都是一股子药味,连个屁我都没染出来。要是只用紫草就能成,紫色的布料会那么贵么?这丫头肯定是有秘方。诶诶诶,我说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继续跟着!”
“是是是,我这就去!”
此时远处高楼的房顶上蹲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一路看着谭言心下牛车进到店里,也将那一路跟踪她的蓝衣男人和那伙计看在眼里。
看着她出了店铺后,这两伙人又都偷偷跟了上去,屋顶上的男人有些不悦的瘪着嘴抱怨着。
“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招男人惦记呢!真是气死我了!”
可是气归气,眼神却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
他估测着,这两伙跟踪的人。那店铺伙计跟了有些日子了,不过只是远远的徘徊没做啥事。但是那个蓝衣服的男人是今儿个才冒出来的,那么…就先解决这个好了。
谭言心这边听了锦娘的话心里也留意着,将布匹留在了马车驿站,花钱让车夫半夜分批从不同路线给她送去,免得这么多拿回村子被人看到。
而自己则左弯右绕的打着圈,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茶楼的男人会跟着自己来,她手里准备着系统炼制好的那些毒药,正愁着没人试试呢,这人要真敢跟踪她,她就拿他试毒!
谭言心脚步飞快故意在小巷子里穿梭,那蓝衣男子跟踪却又不敢跟着太紧,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谭言心的人影,着急的左右张望。
此时一枚石子强有力的投射到了他的膝盖上,让他一个踉跄跪倒在了地上,愤怒的大呵了一声:“谁!是谁在那!”
然而回过头,那人根本就没躲藏,大剌剌的站在他身后,一双眸子极其不悦的质问。
“你谁?你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跟踪她?跟她什么关系?想对她做什么?”
那蓝衣男人,被这个突然出现蒙着面罩的黑衣男子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提问,弄的有些晃神。
他警惕的看着这黑衣男子,“那你又是谁!”
黑衣男子看着他竟拿出了一把长匕首,很明显这怕是准备用来对付谭言心的,倒也不慌,反而一副释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