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武将万辞耳力敏锐,一回头,虎目生威,“什么声音?谁!出来!”
门外四人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秦淮月大惊,一动不敢再动。
这时,墙头上跃过一只黑猫,迅速窜了出去。
万辞收起警惕,“可能是猫发青了,吓了我一跳。”
文煜并没太在意,“这里自从死了几个嫔妃就鬼气森森的,怎么会有人,万将军过于敏感了吧,时间宝贵,我们快商议下一步计划吧。”
几人没有在意,秦淮月却是又羞又气,恨恨心里骂道,你才发青,你才发青!
温冰炎这边则心里痒痒的,起了旁的心思,他重新捂住师父眼睛,嘴唇贴在秦淮月耳朵上,轻声说道:“师父,外面还有人呢,你可不能出声,那个太子长得歪瓜裂枣,我给你挡起来莫污了眼睛,你听着就是。”
又是一阵又痒又麻袭来,秦淮月不禁缩了缩脖子,她被徒弟箍着,扭不了头说话,也不敢再有大动作引起注意,扭头甩开他的手,心里暗暗骂他,明明是你咬我,看我待会收拾你!
继而,她感到温冰炎毛绒绒的脑袋深深埋在她颈窝里,还不时动一动,蹭啊蹭的,秦淮月懒得再理他撒娇,仔细去看外面。
此时外面几人议论起了二皇子,太监说道:“这几日二皇子每日都来向圣上问安,嘴里说得好听,我看他是来看圣上身子何时灯枯油尽,太子殿下,圣上恐怕大乱将至了。”
万辞点头赞同,“宫里我们的人被他替掉不少,在外面的人也注意到二皇子最近与多位重臣走得很近,看上去秣马厉兵蓄势待发,恐怕只待一个时机就会联合党羽将宫里捂住,任外面怎么闹,最后还不是他说了算,若他成了,到时候……我们便没有活路了。”
文煜摇头,“太子殿下多年的根基还不足以被动摇,最多也就与我们势均力敌。”
太子赞同道:“还是文煜看得清楚,我这个弟弟年纪轻,城府浅,以前文治武功比不过我,现在就行这下三滥的招数,甚至罔顾父子亲情,手足之谊,其心当诛!但是他心太急了,我要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
其他两人闻言正信心大振,听得这可是,不禁提起了心,文煜接道:“太子殿下可是担心国师插手?”
太子点点头,“他乃仙家掌门,按道理不会插手庙堂之事,但是几年前开始,他一边在精神上控制我朝百姓,一边暗中帮衬二弟谋害父皇,我怀疑他在谋一个大局,现在这只是借刀杀人、搅乱朝纲而已。”
万辞身为武将,性子耿直些,急急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太子想了想,“徐公公想办法拔掉他们在宫里重要位置上的钉子,大厦将倾,不必拘泥,便是用些出格些的手段也无所谓;文煜整顿我们手上的势力,把兵马集中到洛京附近,再探探二弟的计划,未雨绸缪,做好准备;另外万辞去探听一下能不能拉拢其他仙门,防备青城教。”
三人领命,又说了些旁的话,于是分头散去办事。
见他们转入了远处重重宫墙里,秦淮月紧绷的神经这才回过神,这一回神方才发觉自己背后这堵墙几乎烫人,而自己肩膀上凉凉的。
她回过头一看,温冰炎还将她扣在怀里,此刻他的怀里都发烫了,而更让她大吃一惊的是,他的脑袋还埋在自己颈窝里蹭,居然已经不知何时把自己的衣服蹭了下来,露出了一点点锁骨。
温冰炎的脸就埋在她露出的一点的肩头上,似乎在细嗅着什么。
霎时间犹如天雷轰顶,秦淮月被惊了一跳,猛地一把推开温冰炎,“噔噔噔”几步后退远了,高高拉起自己的衣服,脸上红彤彤的,“你你你你你……你在做什么?”
温冰炎被她全力一推,只是微微歪了歪,他抬起头,一双眼深沉似海,晦暗不清。
温冰炎回了回神,这才意识回笼,眼中重新清明起来,他面上浮现惊慌之色,想要解释一般,往前行了两步,“师父……”
“你别过来,你就站在那里,你过来我就跑了啊。”
温冰炎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不知不觉间暴露了自己本性,必然是吓到了师父,立刻诚恳认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只是想抱抱师父,但是师父香香的,就不自觉的……师父我做错了,你不要离我那么远。”
秦淮月看着他伤心难过的表情,嘴角抽了抽,说好的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道煞星呢,说好的冷酷嗜杀的弑仙魔君呢?一夜之前还把她手腕甩开,冷冰冰硬邦邦的,现在这个可怜兮兮的大型犬是怎么回事?
秦淮月只觉得自己徒弟比之两年前还黏黏糊糊,之前未服软看到的那些冷硬统统都是幻觉!
她脸上通红,嗔怒道:“明明说好听我的呢,方才又是谁咬的我,还……还那样……我看你还是先反省一下,我同意之前不许靠太近!”
温冰炎委屈巴巴地看过来,秦淮月一闭眼,视而不见。
她不想再纠缠这个令人害臊的话题,继续道:“刚才他们说的你都听见了吧,太子这边与我们敌人一致,我看可以与他们结盟,各自应付,将青城教的阴谋破了,你怎么想的?”
温冰炎歪了歪头,“什么?哦,这个……师父说得没错,一切听师父的。”
秦淮月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明明就没有听!
温冰炎在秦淮月的提问下,总算开始思考现在的形式,“想必外面已经被青城教翻了个底朝天,这里暂时还算安全,我现在将弑仙堂的人集合过来,我们商议一下。”
秦淮月哼了一声算作同意。
温冰炎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从中掏出一张纸,他将纸铺开,上面绘制着一个阵,想来又是李腾蛟的大作。
温冰炎向阵中注入真气,然后在阵上撒了一枚铜钱,便见那枚铜钱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在阵中停住了。
秦淮月不禁被吸引了视线,靠了过来,问道:“这个能把其他人叫过来?”
温冰炎暗中嘴角勾起,低头应道:“这是子母阵,弑仙堂成员都有此图,我撒了铜钱,他们可以在各自阵上看到出现了铜钱图形的大致方位,人间的皇宫算不得什么,他们一会便能寻来。”
他看了一眼秦淮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师父,你还能易容吗,我们……毕竟所属阵营不同,在外人面前还需要遮挡一二。”
秦淮月点点头,“我懂得,你还是将我当做厨子就行,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再显出身份。”说这就从怀里拿出工具,开始动手收拾了。
一旁温冰炎却是眼神深沉难辨,他是魔道邪佞,师父是正道新秀,两人如今身份悬殊,就连在一起还要躲躲藏藏,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弑仙堂众人自各个方向一一聚来,他们落在这座废弃宫殿之中,见到温冰炎安然无恙都面露激动神色。
而他们再去看秦淮月这个深藏不露的“厨子”之时,也面露感激的微笑了。
待到最后一个李腾蛟也连滚带爬地入了这殿,众人在宫殿四周设了一个简单的空间阵法,便一起聚在屋里商议起来。
果然,他们逃了以后,宋东归一方面启动了青城教山上的护山大阵,将洛京上空锁死,另一方面动用二皇子手下的官兵搜查全城,就连弑仙堂众人都在此搜查下渐渐难以躲藏。
琼山也是差点被发现了,他看着这幽闭的废弃宫殿,称赞道:“还是堂主有办法,任那宋东归把洛京翻个底朝天,也想不到我们就在他眼皮下面。”
温冰炎点点头,“你们不必谢我,这都是怀卿的主意,怀卿于我们有救命之恩,所以以后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要把他当做弑仙堂第二个堂主一般尊敬。”
秦淮月还想低调做人,闻言大惊,同弑仙堂众人一般,惊异地看去。
众人:“???”
琼山则是毫无眼色问道:“怀卿是谁?”
温冰炎将一旁呆愣着的秦淮月搂过来,“你们以后就暂时叫他副堂主。”
李腾蛟也大惊失色,这不是师弟去了一趟小倌馆,就变成了个断袖吧!
作者有话要说:
1、一些人对温冰炎的看法:
凡人:弑仙魔君又端了一家仙门,据说门派上下一千多人没留一个活口,血都把山头染红了!
仙门:当初就应该趁他没有坐大就除了他,夺走问天剑,现在也不会这样日日担心自己门派成为他下一个目标……
弑仙堂:堂主好冷峻,好威猛!堂主就算是个断袖,也是我们最憧憬的男人,真正的男人,就是敢于迎男而上!
秦淮月:呵,谁先把这只人形大型犬从我身上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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