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走,兰若雪立刻对赵嘉熙说道:“熙郎,昨晚在棠海台,如姬她暗中对我下了媚药,所以当你和永乐王离开凉亭不久后,平王他就来了。”
赵嘉熙没有流露出任何疑虑,他将她揽在怀里极为难过的说道:“若雪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和痛苦了!”
兰若雪推开他,惊诧地问道:“你都不问问我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赵嘉熙又重新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哀伤:“你将自己扎得伤痕累累,不顾一切地来到青阳殿。”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已经泪如雨下。
兰若雪惊觉到他的伤心,从他怀里抬起头,用手轻轻将他脸上的泪珠拭去,嘴角抿了一个笑容:“我什么事也没有,你不用担心。”
“如姬是苏贵妃那边的眼线,最近王府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有关,她一箭双雕,想要除去平王和我。”
赵嘉熙收起泪眼,美目圆睁,恨恨说道。
“苏贵妃?”
“苏贵妃是宁王的生母,这件事也跟宁王脱不了干系,若雪,母妃说暂时还不要揭穿如姬,她自有办法收拾她。”
“如姬既然是苏贵妃的人,母妃为何还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兰若雪喃喃地说道。
“若雪,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赵嘉熙柔声道。
吃了些东西,兰若雪和赵嘉熙就在青阳殿的花园里喝了一会儿茶。赵诺从外面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见兰若雪,她劈头盖脸地问道:“王嫂,昨晚有人见你和南凉国太子在回廊里说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你们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嘉熙(葛优躺)摊开双手:富贵权利什么的都是浮云,有老婆在炕上捂着,身边一群娃儿围着,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宅男一个。
庄妃拧起他耳朵:“你老婆舍不得抽你,老娘会!”
第31章 公主病了
兰若雪直到昨天才知道在船上救自己的那位公子是南凉国太子, 所以她脱险后就没有对赵嘉熙提起这件事,还想着他只是普通人,昨晚事情来得太突然, 自己又昏睡了很长时间, 遇见南凉国太子这件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这会儿赵诺问她, 她便解释道:“那日我被歹人掳走至船上,趁他们不备跳船逃跑了, 碰巧遇见了正在船上钓鱼的南凉国太子,于是他将我救起。昨晚我回母妃的宫殿时又碰见了他所以就闲聊了两句,诺儿,王嫂说的句句属实,实在没有任何隐瞒之意。”
赵诺翘着嘴:“我才不稀罕他呢, 还以为王嫂和他相熟,看能不能让他别娶我。”
赵嘉熙忍不住吼道:“你王嫂自幼在东阳国, 何时与那南凉国太子熟悉?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
赵诺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朝他做了个鬼脸,走到兰若雪身前她小声问道:“王嫂本领高强,可有方法不要诺儿嫁到南凉国去?”
兰若雪十分难为情, 她对赵诺说道:“南凉国太子不仅送了聘礼还和你见了面, 若是找个人代替你嫁到南凉国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王嫂目前也没有完全之策。”
“如果我死了呢?”
“诺儿,不许这样说!”
赵嘉熙打断她的话。
“王兄,你听诺儿说完吧, 诺儿是说如果我装死的话。”
“诺儿, 这可不是儿戏,你是肩负着东阳国和南凉国世代友好的使命去南凉国和亲的, 父皇对你期望很高,倘若被人看穿,那将会引起两国的嫌疑猜忌,严重的话还会兵戈相向。”
赵嘉熙严肃地说道。
倒是一旁的兰若雪没有任何态度,她垂首思索片刻后问道:“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是如姬,她告诉诺儿的。”
赵嘉熙和兰若雪相视一顾,彼此互通心意,如姬果然在中间使坏,连赵诺都不放过。
“诺儿,你入世尚浅不可轻信他人之言,以后你嫁入南凉国后更是要小心谨慎,如姬的话你听听就行了,切不可当真。”
兰若雪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于赵诺的未来,她表示很担忧。
赵诺闷闷不乐地走开后,兰若雪觉得还是不放心,“熙郎,我总是担心诺儿被人利用,我也不想她远嫁到南凉国,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一切顺其自然吧,就是希望诺儿能早点懂事。”
赵嘉熙摇摇头,一声叹息。
当天夜晚,赵诺忽然就发起了高烧,陷入昏迷状态。庄妃请来了张太医,张太医搭完脉搏听完诊,神色变得十分凝重。庄妃见状,便将他拉到内室问过明白,张太医告诉她,赵诺的情况十分不妙,要庄妃做好心里准备。
庄妃差点瘫倒在地,捂着胸口不听地急咳,兰若雪和赵嘉熙急忙送来温水,伺候她服了一粒丹药后才平息过来,庄妃一把抓住张太医的手,瞪着带血丝的双眼,咬牙切齿地问道:“是不是有人暗中捣鬼?”
张太医垂下松弛的眼皮,轻轻摇摇头:“静安公主自幼多病,后来在庵里修行十年才勉强保住性命,恕微臣直言,公主她以前得的顽症只怕是撑到头了,能续上十年的命,已经是极致。”
张太医此话一出,庄妃再也支持不下去,双眼一黑,就昏倒了。张太医急忙施展银针将庄妃救醒,庄妃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赵嘉熙和兰若雪,赵诺得不治之症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第三者知道,皇上那里也不能提。
张太医叹了一口气,他望着一脸毫无生气的赵诺,许久才开口问道:“微臣如果不使用回春术,公主只怕就此醒不过来了。”
“张太医,无论如何,你要让本宫同诺儿说上话,让她多待在本宫身边一天,就算拿本宫的寿命去换去诺儿生命的延续,本宫也愿意。”
庄妃泪流满面,几乎崩溃。
“微臣这就为公主施针,但是,她只有三天的时间,请娘娘好好把握。”
张太医说完后,拿出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施针不多时,赵诺就幽幽醒来了。
“母妃,你怎么脸上有泪痕,眼睛也红得厉害?还有王兄和王嫂,你们是怎么啦?难道诺儿病得很严重吗?”
赵诺干涸着嘴唇,转动着眼转,声音轻得如蚊蚁。
庄妃见赵诺醒来,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侧过头哭泣起来。兰若雪忍着悲痛的心,强颜欢笑地说道:“你今天晚上忽然就发烧,母妃她担心了一宿,这会儿见你平安地醒来,她是高兴得说不出话了。”
兰若雪觉得这是她说得最痛心的谎了,所以,当她说完后,便转过身将头靠在赵嘉熙肩膀上,泪水滂沱而下,将他的衣衫都湿透了,她怕自己也撑不下去。
“好了,瞧你们这么悲伤的模样,诺儿不是已经好了吗,你们再这样哭下去,我就不理你们了。”
赵诺赌气地说道,将身子翻向里面。
庄妃急忙擦干泪水笑脸相迎,她将赵诺从床上扶起来,吩咐宫女送来水和食物,这一晚,她就陪在赵诺身边。
第二天早上,兰若雪和赵嘉熙早早动身去了明福寺,二人坐在马车内一路无语,忧心忡忡。明福寺是皇家寺庙,依山而建,山下是千级的石梯。一条宽阔的大河蜿蜒曲折经过山前,这里环境优美,清雅,山中偶然传来的撞钟声和诵经声,让人有一种忘记世俗红尘只身向佛的意念。
庙里的住持方丈得知晋王和晋王妃要来,所以很早就带着一群僧人立在庙门外门恭迎。
这是一座三进寺院落,古香古色的飞檐翘角建筑,穿过山门殿和垂花门后就进入主殿,大雄宝殿。在这里,他们上香磕头,又捐了不少香油钱,方丈便领他们向后院的禅房走去,一路走来,这里古木参天,遮阴蔽日,倒是夏天避暑的好去处。
方丈领着二人来到一间禅房,这里整洁干净,虽然没有人居住,但窗明几净,床榻上叠着整齐的僧被,一尘不染,看得出来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整理。
方丈说道:“这间禅房是开国先皇避难时居住的房间。”
赵嘉熙也是第一次见到先祖居住地,便虔诚地拜了拜,又问道:“方丈将本殿引到此处,不单是让本殿见先祖遗留之物吧。”
方丈点头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放着精光:“贫僧见晋王殿下身心疲倦,似有琐事缠身,又怕是小人长志欺了殿下?”
赵嘉熙眉毛上挑,和声问道:“方丈此话何解?”
方丈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老衲观人观像便能观心,殿下若是一味忍让,只怕会长小人志气,开国先帝当时避难在此时,老衲不过是一个小沙弥,今日老衲见殿下此时的神情形态,竟跟当时的先帝神似,所以老衲特意提醒一二。”
赵嘉熙再要问下去,方丈就闭口不谈只说佛经。
离开明福寺回皇宫的路上,兰若雪忍不住问道:“熙郎,方丈他真能看相知心?”
赵嘉熙似乎心事重重,锁眉不展,兰若雪一连问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方丈修为高深,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这样的本领,姑且不谈吧。”
他神思游离地说道。
回到青阳殿,如姬和赵诺正欢快地在走双陆,赵诺已经连赢如姬三局了。如姬见赵嘉熙走过来便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殿下,快来帮帮奴家,公主她实在是太厉害了。”
赵嘉熙甩开她的手走到赵诺面前柔声问道:“诺儿,王兄陪你走一局如何?”
赵诺十分开心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局走下来,赵嘉熙也是完全输给了赵诺。赵诺十分开心,她拍着手掌欢快地说道:“今天好开心啊,王兄也成了我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