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世子妃在线教学[重生穿越] 完结+番外 (鹿皎皎)
贺谨雪看着自己丫鬟的反应,一面恨她无用,一边又觉得自己真的是时候再找个胆大心细的丫头了。众人看到这些哪里还能不明白。亲姐姐的丫鬟都看见了,那十有□□是真的。
“我何时不认你送了香囊给我?”贺谨雨淡淡道。赵氏险些又坐不住了,贺明熠简直想站起来使劲戳戳贺谨雨这榆木脑袋里装的什么。人家显然有备而来她还上赶着往里跳。
贺谨雪看着她的模样倒是突然不急了,只是想到这丁姨娘母女之前一直装得人畜无害,却原来是条蛰伏着随时准备咬你一口的毒蛇,就觉得遍体生寒。
丁姨娘和贺谨兰心下暗喜,这个蠢货自己认了,难道还心存侥幸?这下看她如何抵赖!
贺温博不想她承认的如此干脆,可是赵氏急切的眼神让自己不得不开口。他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这确实是你的香囊?是不是你认错了?或者你的丫鬟婆子不小心掉在哪了?”
众人看他这当爹的不管不顾地偏心,心里更是怜悯贺二小姐,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更加柔和了。这话让贺老夫人也皱起了眉头,这不是明摆着教贺谨雨怎么说吗?
贺谨雨却悠悠道:“二姐确实送过我香囊,却不是这个香囊,我的香囊一直收的很好。”贺谨兰不由心下嗤笑,面上却依旧戚戚然:“雨儿,你快些认了吧,不过是贼人抢去的,你何必撒谎呢?你又不认识那贼人,还能是心甘情愿让他拿的?”
她这话一方面否定了自己父亲的话,打了贺温博这个偏心爹的脸;一方面将事情推向了另一个更可怕的情况,是啊,若只是被抢去了,如今瞒不住了,认了便是,这样藏藏掖掖,难道是……主动送的?
此时,四下想起了一片嗤笑声。
贺老夫人脸都黑了,“放肆,姐妹二人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贺谨雨缓缓跪下,背却挺的笔直,“孙女委屈,如今二姐非说这香囊是我的,可有证据?”
贺老夫人望向贺谨兰。贺谨兰被震慑得一抖,却想着今日贺谨雨掉入陷阱,结局已定,不必害怕,如今只要毁了贺谨雨的名声,自己就是贺家唯一有用的女儿,不必害怕任何人。
遂收了戚戚之态,正色道:“其一,这香囊出自孙女之手,想必府内的丫鬟婆子都能认得出来。其二,这绣线是孙女从民间求来的。因为孙女之前见到府中下人用的帕子上绣的花格外艳丽好看,就讨了些来给妹妹绣香囊。香囊上绣花的颜色与旁的都不同,祖母也是能看出来的。这其三……”贺谨兰看了一眼小梅,继续道“妹妹和大姐姐的丫鬟方才也证实了我送给妹妹的香囊确实是这个模样的。”
“姐姐既然会绣,大可以绣它十个八个,如何能说这个就是我的?”贺谨雨逼问道。贺谨兰没想到她竟然还在狡辩,“好啊,你若是说自己的收的好好的,便拿出来给我看看啊。不会说没带在身上吧!”
贺谨雨抿嘴一笑,继续逼问:“那姐姐的意思就是若我能拿出一模一样的来,姐姐就承认是在污蔑我?”
丁姨娘看着贺谨雨的笑容莫名有些心慌,正欲阻止贺谨兰,却见贺谨兰张嘴就来,“是啊!”。
贺谨兰根本不怕。因为教她染色的人说了,这种丝线容易掉色,在贺府里根本没有人用。更何况那人也说了,染线的材料在南方,且是她无意间发现的,没人会用。而姨娘买通的三等丫鬟已经报了信,确定了贺谨雨真正的香囊昨晚还挂在床幔上。
贺谨雨笑容更大,“好的,大家都听见了?只要我身上有与这个一模一样的香囊,我二姐姐就承认她冤枉了我!”众人见她如此理直气壮,虽说心里更信贺二小姐,但还是纷纷应和说听见了。
贺谨雨得了响应,对着人群喊了一声:“小荷。”只听一声“是”在人群中响起。紧接着,一个小丫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在贺谨雨身边跪定,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众人俱是一惊,居然真的一模一样!
贺谨兰看见香囊上确是自己绣工的那一刻,露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声叫着:“不可能!”随即,她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急切地说:“我想起来了,我这种丝线虽然艳丽,但是有个缺点,就是沾水就会掉色!快端盆水来!”
她心想,或许贺谨雨找了技艺高超的绣娘模仿,又不知从哪里仿了这种丝线,但是贺谨雨不可能也懂这种乡间染法,除非那人……不,不可能的,她不知道。
寺中小沙弥听了这话,抬头望了望方丈,见方丈点头,立即去打了盆水来。贺谨兰还未等小沙弥放下木盆,就将之前扔在地上的香囊丢了进去。果然,香囊上的图案入水就仿佛化了一般。贺谨雨不待众人反应就将手里的香囊也扔了进去。竟然是一样的情况。
贺谨兰这下彻底懵了,她今日到了最后,可谓是被逼的孤注一掷了,可是如今难道真要一败涂地?众人也跟着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贺谨雨看她这大受打击的样子,突然诡异一笑,声音似是在诱导,“二姐姐糊涂,我这怎么会是假的,我对这香囊可是爱不释手,昨日忘了带,今日一早就命小荷去我房间取来了。”
“不可能,你的香囊明明一直挂在床幔上!”贺谨兰脱口而出。
丁姨娘猛地闭上了眼睛,她,输了。
贺谨雨却装作一脸懵懂:“姐姐怎知我的香囊一直挂在床幔上?难道……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来过我的闺房?再说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下了命令之后,小荷才道她早把香囊就带来了。至于姐姐说的什么歹人,妹妹确实没见过,难道姐姐在哪看见了?”
其实贺谨兰说完那话之后就后悔了。往返宝山寺和贺府少说要一日,怎么可能一早去现在就回来!此刻又听了贺谨雨的话,贺谨兰哪能还不明白她在诈自己!眼见局面失去掌控,贺谨兰求助地望向丁姨娘。丁姨娘却紧闭双眼不去看她。
方才贺谨兰被贺谨雨三言两语激得一次又一次口不择言,无视丁姨娘一直的眼色,如今局面已定,丁姨娘能有什么法子。
看到这场景,谁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众人再次抽气议论声一片,“真是恶毒,竟然设局害自己亲妹妹?还在妹妹房里偷东西!”,“看不出来啊,母女二人柔柔弱弱的,张嘴就胡诌什么歹人!方丈都亲口说了没有,那就肯定是没有的。”“你们这群小和尚不知道,我们当下人的却听说过,这丁姨娘一直是个厉害人物呢,听说啊……”
……
方才眼前变故不断,贺老夫人察觉事有蹊跷,便任由她们自己掰扯。而贺温博则是因为刚才贺谨兰当众下自己面子,见她落了下风,也懒得管。可谁也没有料到,事情陡变,最后竟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赵氏和贺明熠此时还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只有从一开始就相信贺谨雨成竹在胸,抱着看戏态度的贺谨雪,和始终老神在在的方丈,表情依旧平静。
其实贺谨雨哪里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过是当初听了张嬷嬷的话,知道手中的香囊竟在明面上成了府中独一无二的东西,就觉得有些扎手,于是让张嬷嬷为自己悄悄染了些丝线。
虽说染线的法子不难,但是这种花开在南方,很是难找,多亏了贺谨雨突然想起了一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贺谨雨想着封城地势较高,就令张嬷嬷跟着几个下人转了周边郡县的好几处低谷才找来一些,虽然数量不多,而且正值冬季,这花开的不好,但是染个香囊所用的丝线,完全够了。
还好,张嬷嬷时常侍弄草药,偶尔还会亲自出门采摘,做起来才没有被人警觉。这也是赵氏觉得贺谨雨与张嬷嬷走动频繁的原因。
后来,贺谨雨又让小荷模仿着贺谨兰的绣工做了个相似的香囊。做成之后就让小荷用假的香囊换下了真的香囊。
因为贺谨雨明白,这人若真要害自己,必定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如此一来大可随便偷个手帕玉佩什么的,可是她没有,还铤而走险亲自绣了香囊来,那就说明她安插的人进不来内间,所以挂在床幔上诱敌之用的香囊便可用假的,只需颜色相同,模样神似即可。
其实丁姨娘这步棋走得很是巧妙。因为,如果今日不能掰扯清楚了,即使自己能想到香囊有假,命人从府内拿回真正的香囊自证清白,这往返一日之间,寺中又人多嘴杂,自己昨日可能被人冲撞的消息也很难解释清楚了。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贺老夫人如今就是再喜欢丁姨娘也不由大发雷霆道:“好大的胆子!”贺谨雨闻言立即跪直了身子低头敛目,“恳求祖母,父亲为孙女做主”。
赵氏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局势扭转了,立即也起身跪了下来,“母亲,妾身自问这些年来从未亏待过丁姨娘母女。不想她们今日竟对雨儿做出如此恶事,妾身何其委屈!”声音奇大,句句泣血。
这次贺谨雪倒是没有阻拦,毕竟自己母亲这种关心起女儿不管不顾的性子,平日里虽然得罪人,但在此时正是需要。若是此刻不逼一把老夫人,只怕老夫人念着平日里的情分不愿严惩。于是贺谨雪只跟着母亲起身跪下,不发一言。贺明熠见了母亲动作,也不再忍耐,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开口道:“望祖母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