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谢与棠急了,用力抱住身上乱动的人,随后握着她的手腕将药粉涂抹好,柯缓缓在他怀里痛的死去活来,却也挣脱不开,只得一边骂着谢与棠一边嗷嗷。
德荣在外面听得真切,忍不住要冲进去帮忙,却被戚麒牢牢拽住。
“你进去干什么,六哥用的可是生肌粉,那是千金难求的顶级外伤药品,痛虽比寻常药粉痛了些,不过一会儿这劲儿就过去了,伤口愈合后不会留疤的……”
德荣皱着眉头着急道:“伤口这么严重为何不让我去找大夫,那药如此稀贵……万一伤到筋骨该如何是好?”
“外伤,大夫也就用些外伤药处理,你家爷在行着呢,交给他只能比大夫用的药更好,放心吧。”戚麒说着,又紧着看了眼屋内,谢与棠还在抱着柯缓缓在缠纱布,逐满意的笑道:“这伤……我看还得多来几次,还有那丫鬟,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赶走了,要不然多没意思。”
戚麒扭头看了眼魏毅。
魏毅叹了口气,默默点点头。几人在外面观望片刻折身离去。
柯缓缓喘着粗气靠在谢与棠的怀里,哭也哭累了,喊也喊累了,现在有些想睡觉。谢与棠也注意到怀里的人在打哈欠,可每次秘刚要睡着,便让外面的雷声吓醒。
“睡吧,我在。”
晚上盯了三个时辰的老鸭汤,又哭了一场,她现在是真的累了,顾不上许多,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哼唧了两声便阖上眼。
屋外电闪雷鸣个不停,谢与棠撕了两块棉絮,捻成小球,随后堵在她耳朵里。烛光摇曳,柯缓缓侧枕在谢与棠的左臂之上,昏昏睡去。
随后,谢与棠的视线莫名的落在她小耳垂上,粉嘟嘟,嫩嫩的,如初春时晨曦的雨露,晶莹可爱。
如火欲念冷不丁的从心底窜出,他连大气都不敢长出一口。他这才发现二人的姿势竟如此亲密,自己方才竟……
他无法控制的盯着她的侧颜,肤质白皙娇嫩,和他初见之时完全不同,那时这丫头受人虐待,面黄肌瘦,当时从水里捞她出来时就跟捞件大氅似的,身子瘦弱狭小。
此时看,又哪儿能想到是同一人呢。
谢与棠想着想着,自己都没注意到脸上噙起的笑意。待她喃喃呓语时,谢与棠轻轻抱着她起身,安放于榻上。
此时房门轻叩,他悄声走出去,原来是丫鬟素秋。
素秋方才去旁处洗漱,没想到回来时发生了大事,剪月吓得在屋里止不住的哭,又不服气的抱怨了事情经过,她知道六夫人伤了,就赶紧过来查看。
素秋见六爷面色凝重,垂目低声道:“六夫人……她怎么样了?”
话语既出,又觉得自己不该问这种话,毕竟六爷与六夫人关系不佳,此时心情一定是极不好的,她思索片刻又道:“六爷,由奴婢来照看六夫人吧。”
谢与棠想到刚刚剪月所作所为,冷嗤一声道:“不必,有我。”
天上忽然落下一道雷闪,吓得素秋心一紧,听谢与棠这冷言冷语,暗自为伤了的六夫人捏了把汗,忙道:“六夫人性子爽朗,不懂礼数,若是惹到六爷,还请六爷宽恕……”
谢与棠紧皱眉宇,嗓音不如方才那么冷酷,压低声音:“平日你们是如何对她的我自然会查明,现在去把我被褥从偏房取来,今夜我守着她,无需你管。”
素秋不敢多言,忙点头称是,小步退去不提。
谢与棠回到榻边,单膝跪在一旁,拉着柯缓缓的手指本欲再看下伤口,视线落在她指腹上的水泡上,仔细数来,四五处水泡,还有些消下去的旧伤。
屋里的烛火燃至尽头,烛芯燎着火星子噼里啪啦清脆的响,终是一缕青烟升起,灭了。屋外的雨来去匆匆,此时只听淅沥沥的水从瓦檐落下,声音愈来愈小渐渐没了音。
屋内粉幔青帐内,年轻的女孩躺在男子的手臂之上,不知是不是又馋嘴儿了,吧嗒吧嗒的模样,怡静安然。一弯臂膀守护着这一方天地。
作者有话说: 其实写完了一大章,但后面不太满意,准备好好修改了再放上来,所以白天会再更一章~
每一个小可爱的留言都是给我更文的动力,最近真的挺忙的,尽量日更不断。爱你们,每天追文的小可爱们,多多留言灌水哦~比心心。
第43章
翌日, 清平院内。
剪月与素秋跪在院里低声抽泣, 方才被福来好生训诫一番, 有人觉得委屈, 有人觉得不服。
是以皆为穷苦出身,有些人命好做了太太,为何自己个儿就要端茶递水生了个伺候人的命!
戚麒昨夜嘱咐过,训诫后让二人这些日子在清平院里老实待着,待过两日再送回浣溪院。
今晨收到父亲从西北来信,他正在来古溪镇的路上,过不了两个月便能赶到, 让几人行事低调,勿要打草惊蛇。
戚麒见信莞尔一笑,暗道被压制太久的卧龙,又如何让他低调。自是高调的不能再高调了,大办婚事后,暗杀者不绝。
他曾问过谢与棠为何如此,敌众我寡,贸然从事置生死于不顾, 既然忍了那么久, 不妨多忍耐些时日,待边军串通整合后, 直接杀回朝中,到时他为鱼肉我为刀俎,生杀夺权不在话下。
只看他恣意一笑:“往日又哪般忍过了?”
谢与棠目光如炬, 往日离去引走刺客皆因无奈之举,德荣尚且年幼。与敌直接相对,恐伤无辜。他是张公公唯一
张公公虽是奴仆,却是一直跟在母妃身边的老人,儿时就闻张公公当年是跟着母妃一同入宫的,别的权贵嫡女、富家千金多有陪嫁丫鬟一同,唯母妃带着的是男仆,一人从西独行而来。
此人对母妃大事小事颇为上心,他曾想过皆因为奴者本分所为。后张公公带他出宫后才知道,这位甘心俯首母妃身边多年的人,是大景国,不,甚至周边几国内,都是前三甲的高手。
一手短剑用得出神入化,十步内无人能近其身。
张公公曾惋惜道:“小主天资绝伦,根骨奇佳,却因年纪耽搁了,若主当年肯让我秘密传授小主武功,年轻一辈中,小主定是无敌。”
谢与棠不知其全名,也不知这个人其他的故事,只知道他江湖内曾留有一名——无名剑鬼。
张公公所传,皆为诡谲刺杀之术,不论身法、剑意皆是诡谲多变,难辨其踪。
故此,那些派来杀他的如同太岁头上动土,常常看不到谢与棠的人影就死了。
谢与棠不怕,如今有戚家在,他更不怕了。
他要的就是以婚礼为契机,告诉那些当年害他母子的阴险歹毒之人,他会回去,而且很快就会回去的。
******
浣溪院内。
柯缓缓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丝带捆住了,正要发火,抬头见谢与棠面庞冷硬端着杯水从外走来,看上去就像刚发过脾气的模样,吓得她赶忙往被窝里缩。
“知道你醒了。”他无奈叹息,刚刚德荣说戚麒并未严厉惩戒那两个丫鬟,只是留在清平院伺候了,心中不满。
谢与棠不甚温柔,扯开丝带,将水杯塞给她,“喝水。”
屋外艳阳骄好,时不时传来几声黄鹂鸣叫,时辰应该不早了。
她见谢与棠穿着身长袍,伸着脖子问:“你不去武馆?”
“不去。”
“那你在我这儿干嘛?”柯缓缓有些好奇,谢与棠竟然太阳打西边出来,跑这里照顾她?
“夫君是看我伤了可怜,想要陪着我罢?”
谢与棠垂眸见她两眼眯成条缝,笑得灿烂生花,嘴上又开始叫他夫君,便知道这丫头又不安分了。
他面无表情,顿了片刻道:“以后院里不配丫鬟了。”
“哦。”柯缓缓心里不爽,虽说是假夫妻,可这么大的宅院里丫鬟都不给配一个麽?虽然昨夜剪月行事有些过分,却也是她惯出来的。
“你手伤了,以后饭菜让德荣安排吧。”
“哦,夫君,我手很疼。”她可怜巴巴的抬眼睨去,慢悠悠的挥着小手。
“别乱甩,早晨刚换的药。”谢与棠眉宇轻皱,攥着她的手腕。
柯缓缓见谢与棠没太抗拒,直接起身贴过去搂住谢与棠精壮的腰身撒娇道:“是夫君帮我换的吗?”
同一时刻,柯缓缓开启了小辣鸡的播报功能。
脑海里瞬时传来电子音:“2680天…2690天…”
柯缓缓欢天喜地的又搂了更紧,随后看他没有反应,像一个木头似的呆坐在那儿。直接变本加厉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磨蹭。
“手不疼了?”谢与棠含着笑意问。
“疼……”说不痛那是假的,从她醒了以后手就在隐隐作痛,但此时的愉悦已经远远大于伤痛。
“柯缓缓。”
“啊?”柯缓缓听他这么冷不丁的叫她名字,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真的需要靠我阳气续命?”
“是啊,骗你我是小狗。”柯缓缓理直气壮。
“你是不是又想起些什么了,关于判官讲过我的事。”谢与棠抬手搂住她的肩膀,二人四目相对,他要看看,这丫头要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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