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后,就是开始了熟悉的认人环节。
有几位国公夫人都是孤身前来,身边并未带适龄的小姐,李令姝看她们对太后也很客气,便知道这家是不想参选的。一直等到首辅冯坤的夫人魏氏上前,这一场赏花宴才略有些看头。
只看她缓缓起身,领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上前,先给太后见礼,才转身看向李令姝。
“臣妇魏氏携小女给皇后娘娘见礼,娘娘万福金安。”
她行过礼,身边的少女也要行礼。
就看她姿态娉婷地冲李令姝轻轻一福,轻声道:“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长得也不过就是中人之姿,可声音却犹如黄鹂一般,十分动听灵巧。
李令姝哪怕听过那么多现代的电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真是一绝。
令人听了就忍不住追寻着瞧,甚至还有些食髓知味的效果。
除了她,其他的命妇也都悄悄瞧过来,看样子这位冯家的小姐以前并未有过什么才名。
今日若是太后娘娘选不中,她们家里有年轻儿郎的,也可一起相看,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太后一听她出声,就对魏氏了然一笑。
“这孩子的声音,可真如天籁一般,好听得紧呢。”
冯小姐羞红了脸,低头给太后蹲福礼。
太后就很慈爱了:“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儿,今年多大了?”
冯小姐看了看魏氏,见她冲自己点点头,才开口:“回禀太后娘娘,臣女闺名婧妍,今年十七。”
太后大笑:“好好好,声音好,名字好,年纪也很好。”
这三个好字一说出口,厅中陡然一静,但少顷片刻,萧夫人就搭茬:“这孩子长得也很好,青青秀秀的,让人瞧了舒服。”
冯婧妍被这么夸了一通,瞧着是整个人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最后还是跟着魏氏一起回到座位上,坐下不吭声了。
李令姝低头喝了口茶。
就知道这个冯婧妍,一定是太后属意的人选之一。
之后又上来几家,太后的夸奖都是中规中矩,于是李令姝也都是中规中矩,客客气气。
直到兵部尚书王听风家的夫人方氏领着两位闺秀上前。
这两位闺秀一个看起来个子很高,身形丰满圆润,另一个则是瘦瘦小小的,看起来我见尤怜。
论说长相,现在都低着头,李令姝也瞧不清楚。
太后就很贴心了,等人家见过礼,太后就笑着说:“说起来,夫人家中这两位闺秀爱哀家还是头回见,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于是,李令姝就看见那俩个少女抬起头,立即就觉得惊艳。
她这一个多月看自己的脸早就看习惯了,现在换一个风格,并不觉得普通,还是发自内心觉得对方美丽。
方夫人家里这两位闺秀,个高那一位长得跟她很像,都是浓眉大眼的,异常英气。倒是瘦弱的那一位看起来是弱柳扶风,长相也是小巧温婉,叫李令姝说,有些黛玉的气质。
再一听声音,一个利落一个婉转,方夫人家里这俩个闺秀的性子一下子就清晰起来。
李令姝余光看太后捏了一下手里的苏绣团扇,心里立即有了计较。
估摸着这位兵部尚书,也是太后要拉拢的对象之一。
李令姝就问:“两位小姐都很出众,不知年龄几何?闺名又叫什么?”
这是主动替太后问的。
这一回,却不是两位小姐自己回答。
是方夫人直接答的:“回禀皇后娘娘,臣妇家中的俩个姑娘,高个的是长女,今岁十八,闺名红莹,矮一些的是幺女,今岁十六,闺名……小怜。”
这名字起的,很是不太对劲。
李令姝旁的不方便问,只笑道:“都是极好的。”
她话音刚落下,就听外面传来一道略高一些的嗓音。
“太后娘娘办赏花宴,怎么不请臣妇一起过来共庆?”
李令姝眯起眼睛,好奇地往门口望去。
只看珠帘轻起,一个身着紫红的礼服,昂首挺胸站在那。
她个子很高,圆脸浅眉,声音却又是那么利落。
李令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谁了。
当今圣上的堂叔,前朝摄政王安亲王的王妃袁氏。
安王妃就这么踏进慈宁宫正殿,理所应当地不请自来。
李令姝余光里,太后紧紧捏着团扇,显然对这位安王妃不甚欢迎。
“安王妃,好大的排场。”太后沉声道。
安王妃笑起来,眉眼明媚,满眼皆是利落和洒脱。
“排场再大,也不及太后娘娘您呐。”
李令姝心道:这两位难道竟是不相合?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没有朕的第一天,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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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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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管他们俩个相合不相合,也不管太后生气不生气,安王妃人都来了,就是太后真不待见,也不能把人直接轰走。
于是赤珠只好在赶紧命宫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太后左手边的陪坐前。
安王妃就趾高气昂走过去,干脆利落坐了下来。
她根本不等太后赐座,行为左派极为敞亮。
李令姝微微垂着眼,她都不用看,都能感受太后那里十分不愉。
但太后不愉快,便是烦她烦得要死,都是不会表现出来分毫都。
李令姝就听她对安王妃开口,很是和颜悦色:“前几日听闻王妃带着世子去黄庄跑马,哀家还以为你们要玩过这个春日,故而才没下请帖。”
这听着竟是开始闲话家常,安王妃就莫名笑起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跟那冯婧妍的婉转动听是不同的,若是细细去品味,便犹如山涧落泉,叮咚作响。
“娘娘真是慈悲,便是臣妇王府中事,也都是关怀备至。”
这意思就有些深邃了。
然而还不及李令姝多想,安王妃话锋一转:“说来也许久未曾去看望过陛下,待来日我们王爷忙完,一定要进宫看望一番。”
皇帝到底得的什么病,病成什么样,到底还在不在,谁都不知道。
宫里宫外,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
安王妃进来正殿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说出了所有命妇都关心的话题,现场陡然一静。
太后没说话,她突然举起扇子,轻轻扇了扇。
李令姝坐得离她不远不近,她一动,立时就闻到一股不深不浅的柔和花香。
初时有些茉莉的甜味,再细细品来,又带着些橘调的清香,最后的余味却是扑面而来的沉溺百合,让人久久回味,无法放下。
这样一味香,李令姝不知是什么名字,但用在一个守寡的太后身上,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合适。
不过,李令姝也无暇去品评这道香,侧耳一动,便就听到太后的爽朗笑声。
“陛下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太后顿了顿,“不过是之前政事繁忙的缘故,略有些寒症罢了,太医也是谨慎,怕陛下忧心政事不好好养病,这才叫闭宫静养的。”
“再说了,他是晚辈,怎好让堂叔和堂婶去看望他呢?”
太后是绝对不会松口的,谁要看陛下都不被允许,唯独李令姝可以去侍疾。
李令姝垂下眼眸,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太后信任她,而是因为她太无足轻重。若是惹了事,说不得直接就被灭口,根本不足为惧。
她跟那位依旧躺在乾元宫的皇帝陛下,在太后眼中说不定都已经是死人了。
思及此,李令姝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太后一门心思对付安王妃去也,倒是没看到李令姝的异样。
就听安王妃道:“既然娘娘如此言,便也不是咱们不够诚心。”
太后立时露出一个异常得体的笑容:“安亲王及王妃一向都很忠心,这是朝前朝后,文武百官,皆是有目共睹。”
话说到这,意思差不多已经很足。
因为她们俩个打嘴上交锋,弄得方夫人及两位小姐就只能站在一边,低着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的尴尬。
太后敷衍完安王妃,才把目光转到方夫人身上:“瞧瞧,我们妯娌两个说起话来,竟是忘了正事。”
她点了点那两位姑娘:“皇后且瞧瞧,都是年纪相仿的好孩子,以后也可日常请进宫来说话。”
李令姝乖巧得很:“是,娘娘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