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都有,就是不知道经不经云修折腾。
她看了一眼被子,有种想要蒙起来装病的冲动。
然而避过这一时,也避不过以后啊。
想到跟云修初次见面的场景,以及云修拿酒樽砸司晴的事情,沈清平身体一抖,她颤着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哭丧着一张脸。
最终,哪怕再怎么不想去,还是只能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下榻。
在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以后,沈清平不敢让云修久等,也没有过分的装扮自己,而是裹了件披风,让荔枝在脑后随便弄了个发髻用玉簪束住,便出了临枫园。
每每向前走一步,沈清平就有想要逃的冲动。
她不是怕被睡。
她只是怕云修。
一想到要跟云修同处一室,那种窒息感,便让沈清平头皮发麻,恨不得拔腿就跑。
卫隐走了一段路,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慢,他回过头,看向走一步停一步,低头望地面的沈清平:“沈姑娘,公子耐心不好。”
沈清平抬眼,一阵微冷的晚风吹来,吹跑了她想要继续拖拖拉拉的念头,对上卫隐冷漠的神情,她提了提裙摆,小跑着跟上。
去慢了,就会惹恼云修,惹恼了云修,定然没好果子吃。
临渊阁。
司晴坐在一旁,手指熟练的拨弄琴弦,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停下。
一曲谈完之后,她的手指酸痛不已,然而想到上次的教训,未免旧事重演,她只得忽略指尖的疼痛,将曲子再弹一遍。
而司晴被云修用酒樽砸过的额头,经过大夫医治,已然没有那日的触目惊心。但目前为止,被砸伤的皮肉还未痊愈,便用纱布包裹着。
沈清平独自进来,看到司晴,冲她微笑了下。
司晴没理会,之前就是因为沈清平的示范,她才会遭受那般屈辱。
沈清平吃了憋,也不在意。
站在偌大的屋内,她不敢乱动,看见一旁摆放着丰盛晚膳的桌子更不敢过去坐下。
这是云修的地盘,没有云修的同意,她不能随心作为。
她比较好奇的是,云修到底要谁留下来?
她人来了,司晴却没有离开,难道云修想要左拥右抱……双飞?
狗男人!
就在沈清平腹诽时,云修沐浴完,着一袭青草色寝衣,披散着发,赤脚踩在地上,男子修长的脖颈之上,滴着没擦干的水珠。
他去到桌前坐下,理了理长衫,冲沈清平招手:“过来。”
沈清平移动小步子,低头向云修而去,心里却更肯定《谋士》一文的作者是位妹纸,因为她在云修身上,嗅到了言情霸总的气息。
这招招手的动作,她怎么看,都像是在召唤自家养的宠物。
这狗男人,还真把她当宠物使唤了。
腹诽归腹诽,却不敢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吐槽出来。
面对云修的时候,沈清平的第一个反应永远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开始怂。
这是将来要弄死她的人啊!
能不怕不怂吗?
云修盯着她慢吞吞的动作,没什么耐心的蹙起眉,待沈清平走的近了,他拉过沈清平手腕,将她往前一扯,长腿一放,将人放在他的长腿之上。
沈清平瞪圆眼睛。
这姿势……
此时她靠在他的长腿上,清晰的感觉到男人长腿的力量和温度。
她还闻到,沐浴过后的云修,身上那股松木香比她上次闻到的浓郁了一些。
云修动了动腿,支起沈清平娇软的身子,随手揽住她的小细腰,见她呆呆傻傻的模样,起了戏弄的心思:“笑一个。”
沈清平身体在发抖:“……”
她不敢违逆他,于是努力的牵动嘴角,扯出一个比鬼还要难看的笑容出来。
沈清平压住颤抖的声音,矫揉做作的抛了抛媚眼,谄媚道:“公子,你可还喜欢这个笑?”
云修嗯了声,他眉梢一挑,一边戏弄沈清平,一边拿过酒壶,倾斜壶口,往酒樽里倒酒:“我从未见过如此丑的笑。”
沈清平的嘴角僵住:“……”
第9章 你我这样……不太好吧
沈清平被损以后,很快收起嘴角不怎么好看的弧度,她垂下眼,乖巧的躺在云修腿上,任由他以这样暧昧且亲密的姿势抱着。
这个姿势躺久了,其实还挺舒服的。
无疑,她是一个乐于享受的人。
沈清平不敢抬眼,更不敢看云修现在的表情,她只是凝神听着屋内的古琴小调,耳边,还有酒倒入酒樽中发出的哗啦声。
她忽然有点口干舌燥,舌尖在口腔中抵了一下。
不知是因为紧张的,还是因为真的渴了。
云修倒完酒,将酒壶轻放在桌上,他端过酒樽,薄唇轻启的尝了一口,继而探出舌尖,舔掉嘴角的湿润,垂眼望着像个木头人的沈清平。
“张嘴。”
“……”
沈清平听话的启开唇瓣。
接着,就见云修酒樽倾斜,他品尝过一小口的酒,剩下一半都入了沈清平的小口。
云修目光幽暗,也不知是盯着酒,还是盯着女子小口微张,白牙红舌的好风景。
酒一入口,是辛辣的。
沈清平想要咳嗽,但她又怕咳嗽到云修的衣物,会惹到云修,只好努力的憋住,一直憋到小脸通红都不敢发出一声咳嗽,只在喝完酒以后,闭嘴哼哼了两声。
酒樽里的酒还剩了一些。
云修喂完沈清平以后,自己将剩下的尽数喝下,他很喜欢沈清平的乖顺,心情极好的再次倒满一杯:“你倒是聪明,知道我有洁癖,不敢咳嗽出来。”
沈清平抿紧唇瓣,一张小脸憋得像是包子一样皱了起来。
听了云修这话,沈清平再次感叹自己的高智商。
幸好她没有在喝酒的时候咳嗽出来,不然看出来的酒溅到了云修的衣袍之上,她很有可能在云修嫌弃的情况下被甩飞出去,也可能比上次被砸伤额头的司晴还要惨。
忍了一会儿,便没了咳嗽的冲动。
沈清平用余光扫了眼桌上的酒樽,生怕云修会再让她喝下去,毕竟再来一次的话,她肯定会承受不住,好在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云修吃了一点东西,便放下筷子:“沈清平。”
他在唤她。
沈清平低低嗯了一声,以作回答。
云修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滑动,丢出一句:“名字挺好听的。”
沈清平明显跟不上云修的思维,不过也是,她的思维还是能够跟上云修的思维,那不是找死吗?
似云修这等智商,定然不会允许有人在他身旁跟上他的思维,猜中他的想法。
听云修夸赞自己名字好听,沈清平想到原主名字的由来,小声道:“我幼时家境贫穷,附近村庄也没几个识字的先生,父母觉着家中清贫,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遂取了这名儿。”
这便是原主名字的由来了。
不过沈清平很庆幸的是,幸亏原主的父母没给她取小翠小花之类的名字。
突然,沈清平感觉到男人的手掌落在了她腰封的位置,她低眸,看了一眼,就见云修竟然毫不避讳屋里还有人在,正在解她的腰封!
她瞪大眼睛。
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房里还有人在呢!
这行为放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狗男人!
终究,还是羞耻心占领了头脑,冲破骨子里对云修的害怕,她立马按住云修的手,阻止他孟浪的动作:“公子,司晴姑娘还在呢,你我这样……不太好吧。”
云修眸光一冷,他丝毫不顾及沈清平的那点反抗,手指用力,扯下腰封的最后一步!
腰封解开,她层层叠叠的衣物便松松垮垮的贴在曲线玲珑的身上,他又扯开她披风的带子,长指剥开她的衣领处,露出部分香肌,以及迷人的锁骨:“害羞?”
沈清平身体发抖,忙不迭的点头,希望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能够让云修生出点怜香惜玉的柔软。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云修的冷血程度。
云修将她放平躺在地上,他的一只手臂垫着她的身子,高大的身形覆上。
男子陌生的气息窜入鼻腔,沈清平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反应,她看着云修清雅的面容逼近,之后,他的脸颊贴着她的。
恍惚间,她听到一声轻笑。
耳边,还有利器飞过的声音。
云修突然一甩长袖,利器因霸道的劲风转了方向,朝抚琴的司晴飞去——
司晴以为云修必然没有反抗的机会,看到云修反击时,她放佛被某种力量固定住,连反击的动作都没有。
之后,她瞪大双眼,连呼痛都来不及,保持坐姿,没了气息。
云修坐起身来,他垫在沈清平身下的长臂转移到她的细腰之上,紧跟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提,沈清平便顺着他的力道坐于地上。
沈清平没能再听到古琴声,感觉到不对劲,她靠在云修怀里,扭过头一看,就见司晴的额头上正中央插着一支银针。而司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眼里没了半分灵动生气。
死了……?
她回过头,害怕的对上云修毫无波澜的视线,寒意从脚底往上窜,最终遍布四肢百骸,像是密不透风的阴云笼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