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夫人愕然,但是老爷说的话没错,她走到李依依的身边,抱着她:“无妨,日后娘会把往事一一告诉你,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失忆?”李依依挠挠头,“没有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记得啊?我没有失忆叔叔阿姨,真的!要不然,你们跟我一起去师大附中,找我老师,同学,这样就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
“姐姐,师大附中,是什么?”延龄拉着李依依的袖子,好奇地问道。
“师大附中,是很有名的中学的,你们不知道吗,就是在学院路,坐21路公交可以直达。”李依依赶紧解释。
“公交?又是什么姐姐?”延龄皱着眉头继续问依依。
“对呀姐姐,公交,是什么?”大点的男孩子也很好奇。
“公交就是公共汽车,算了,我们打车去也行,我出车费就好了,我们走吧。”这还解释不清了,怎么会连公交车也不知道?都什么年代了,难道是他们太有钱,没坐过?“最好呢,还是把衣服给换了吧,这样穿在人群中有点太显眼了,我还是换回我自己的衣服吧,那个小姐姐,你知道我的衣服在哪里吧,能不能带我去?”李依依看看大家身上穿的衣服,这要是在大街上走,还要去学校,这回头率不得百分之两百,她可不想这么高调。说完,李依依就拉着芸儿往外走。
“小姐!”芸儿可不敢带走小姐,站在原地不敢动,眼神来回穿梭。
“姐姐你要去哪里,这是你的家啊!”延龄拉着李依依,不肯让她走。
“老爷,这,女儿要走,可怎么办啊?”夫人慌忙地拉着老爷想办法。
怎么还不让人走了?难道是想绑架,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穷人啊!算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自己先离开这里才是。“姐姐不走,姐姐开玩笑的,你放开姐姐好不好?”李依依蹲了下来,摸摸延龄的头。
果然,延龄点点头,放开了李依依。刚才李依依便发现院子里有道门,用门栓拴着,趁大家都不防,李依依拔腿就跑,一边还喊着“救命啊!救命!”可是没想到,打开了这道门,还是一个院子。这古代的人真有钱,房子都这么大吗?她一边跑一边想。
“小姐!”“姐姐,你去哪?”“芙儿!”后面一群人都慌了神,又立刻反应过来,赶紧都追上去。
门,大门到底在哪里,我要怎么出去啊?李依依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大门到底在哪里,看到墙角有个洞,赶紧钻了出去,来到了大街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绑架我!”她一边跑一边喊,街上倒是有人,也都是穿着古装的,她也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了。
“姐姐,那是狗洞!”两个小孩穷追不舍,也跟着钻了出去。老爷身材魁梧,是钻不了的,只好跑向大门。夫人跑得气喘吁吁,慢慢地也跟着。
“光天化日,竟有人绑架?姑娘别怕,我等会帮你!姑娘,是何人绑架姑娘?”几个人见李依依这样,把她藏在了背后。
“姐姐!”两个小男孩追了上来,那老爷也追上来了。
“就是他们,他们全家绑架我,囚禁我,不让我走!”李依依惊慌地躲在路人后面,指着老爷他们几个。
“张先生有礼!”可是,原本还义愤填膺的几个人不仅不上前抓住他们,居然恭敬地给那老爷行礼,还相互寒暄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找到救星的李依依蒙了,这,这,不会是个贼匪头子吧,这也太倒霉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李依依又拔腿就跑。
“小女生了场病,失去记忆,才会胡说八道,各位莫要见怪!”那老爷还在跟众人解释,看见李依依又跑了,话也没说完,就冲上去了,一把抱住李依依。
“芙儿,别闹了,跟爹回家!”说完,就拖着李依依往家里走。李依依拼命地挣扎,赖在地上不走。老爷干脆一把抱起李依依,他的力气太大,任凭李依依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
“你们见死不救,也是共犯,是要坐牢的,救我啊!”李依依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可是路边的人都只是停下来,指指点点的,却没有人来帮忙。
老爷直接把李依依抱进了之前的房间放在床上,李依依刚落地又想跑,被紧紧地抓住。“芸儿,快让阿福去给小姐请大夫,另外,找根绳子来。”
“是,老爷!”芸儿刚进来,立刻又转身离开,“老,老爷,找绳子干什么?”她又停了下来,不解地问老爷。
“先别问那么多,快去!”夫人催促道,芸儿只好先去找阿福去了。“老爷,为何要绳子?”
“求求你们,我是个孤儿,我家里没有钱,你们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我,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洗碗,洗衣服,拖地,我都能做,只要不杀我就行!”李依依想,他们一定是要用绳子绑住自己。既然跑不行,那么就先麻痹他们,在伺机跑。
“芙儿,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爹娘怎么会杀你,你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看见李依依哭了,夫人也哭了起来,抱着地上的李依依一起哭。
亲生女儿?对了,之前,她是不是说过自己是他们的女儿?还有,姐姐,夫人,老爷,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李依依又头痛起来,晕过去了。其实,只是因为早上吃得少,加上费了那么大劲,低血糖犯了,才晕过去了。
第4章 终究是逃不掉的
“芙儿,芙儿,你怎么了?”夫人发现李依依失去了意识,连忙哭着喊她。老爷赶紧把李依依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扶着站起来的夫人并安慰她道:“别担心,等大夫来了,吃几服药便好了!”
“老爷,夫人,大夫来了!”芸儿带着大夫在外面等候着。
“大夫来了快,把纱帐放下来!”老爷和夫人把两边的纱帐都放下来了把李依依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从外面什么都看不清楚。“大夫,您请!”老爷夫人这才把大夫请进来了。
“小姐,请把手伸出来,老朽给把把脉!”大夫把随身携带的药箱打开,对纱帐里面说道。
“大夫,小女已昏迷。芸儿,把小姐的手伸出来。”老爷吩咐芸儿道。
“是,老爷!”芸儿轻轻地掀开纱帐,把李依依的右手拿了出来,大夫便开始漫长地诊脉了,这样,大约经过了半个时辰,大夫才睁开眼睛,放开李依依的手,芸儿赶紧把手又放进去了。
“大夫,小女病情如何?”夫人等得很急了,见大夫站了起来,赶紧问道。
“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气血虚弱,多补补便好了。”大夫坐在桌边,“老朽开一副药,六碗水煎成半碗,每日三次,过几日便好。”
“芸儿,笔墨伺候!”老爷赶紧让芸儿去拿纸笔给大夫写药方。
“可是大夫,小女胡说八道,连我们都忘了,如何只是气血虚弱?”夫人有些不信。
“这位夫人,老朽行医多年,这脉象再寻常不过,老朽不会看错。至于其他症状,小姐睡着,老朽也看不出。不如,等小姐醒了,若还有异样,夫人尽管让人来找老朽,老朽定会再仔仔细细望闻问切如何?”大夫还有很多病人需要看病,不能在此耽误太久。
“夫人,这位是有名的王大夫,外号“赛华佗“,经他老人家看过的病人无不痊愈。”芸儿提醒夫人。
“大夫莫怪,拙荆关心则乱。芸儿,去取二两银子,送送大夫。”老爷赶紧拱手道歉。
“老朽见怪不怪,在此告辞了!”大夫并不生气,他还要赶去下一家,收拾好药箱,就跟着芸儿出去了。
“夫人,你失礼了。”大夫走后,老爷就把药方拿给阿福,让他去抓药,然后回到房间,见李依依还睡着,就跟夫人一起坐下。
“女儿糊里糊涂的,我哪还顾得上什么失礼不失礼。”夫人擦着眼角的泪水。
“好了好了,为夫不是责怪你,只是提醒,可不要多心。”老爷给夫人擦擦泪水,心疼地说道。
“对了,光顾着芙儿了,鹤龄,延龄两个孩子哪去了?”闹了半天,两个儿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哎呀,你不说,为夫都忘了,他们上私塾了,为夫还要到国子监去,家里,还有劳夫人多操心了。”老爷想起自己还有事,赶紧匆匆忙地站起身来,说完便走了。
再次醒来,李依依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住,只是芸儿一直在看着自己。于是,她假装自己已经妥协,安心地留下来,其实是在等待时机。
夏天的午后,人总是昏昏沉沉的,夫人回去小憩了,芸儿坐在门口一边绣花一边不断地打着哈欠,李依依等芸儿终于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虽然昨天李依依慌忙中乱跑,可是出去的路她还是记得的,她偷偷地来到狗洞一看,已经被堵上了,大门口又有人。不管了,为了逃出去只能爬墙了。还好墙上有许多树藤,李依依拉了拉,不错,还挺结实,于是,她便顺着树藤,翻墙出去,来到了大街,幸好,没有人看见她。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然后拉住一个人:“请问,这里是哪里,公交站台怎么走?不然,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我打电话回家,让人过来接我?”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公交站台?姑娘,请恕在下不知!”古装打扮的路人莫明其妙,摆摆手走了。
“京城?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在苏州吗,难道,是在演戏?”李依依挠挠头,十分不解,之前,自己还在公园给孩子们画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