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商陆正想着，猛然听到破风声，她意识到有危险，正要避开，足球就稳准狠地砸到她头上。
她眼前阵眩晕，手快撑住长凳，这才没有往后倒。
变故发生得太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裁判吹哨子，大家才知道球员踢球砸到了人。
“对不起，我传球没踢准，你没事吧？”比赛暂时暂停，商陆听到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脸上写满焦急的男生跑到她面前，关心问她。
这是……
商陆记得，刚才孟解忧说他叫郭晓。
郭晓关心的假象下掩藏着得意，他就是故意朝着商陆方向踢的球，他本来没打算下场，结果看到午欺负黎姚姚的女生出现在内场，他就打算帮黎姚姚出口气。
“怎么可能没事！你看她额头都红了！”孟解忧气炸了，她说完关心去扶商陆，“陆陆你扶着我，我带你去医务室。”
“不用。”短暂眩晕过去，商陆慢慢回神，“我没事。”
“真没事？”郭晓挠挠头。
商陆点头，裁判见她这么说，比赛继续，然而不到两分钟，高二又有个男生踢歪球，再次飞向商陆。
不过男生踢得没有郭晓准，球从商陆头顶飞过，没有碰到她。再过三分钟，又个球擦着商陆脚飞过。
这下，场上都知道高二年级是故意要砸商陆了。
佟木几个气得跳脚，他们以为郭晓是在针对祁止山。
郭晓喜欢黎姚姚，黎姚姚喜欢祁止山，祁止山喜欢商陆，所以郭晓砸商陆足球来打祁止山的脸。
祁止山也这样想，他不喜欢商陆，但商陆是他公告全校喜欢的人，郭晓今天这么做，就是削他面子。
比赛瞬间变味，三班严防死守的不再是球门，而是商陆的方向。
可高二除了郭晓，还有好几个今年加入校队的男生，他们都是郭晓叫来帮忙的，踢球又准又狠，祁止山他们根本拦不住。
嘀！
哨声响起，上半场结束，比分5——0，高三班0分。
佟木路骂骂咧咧回到休息区，他目光落在商陆还留有印子的额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正想找个理由让她离开足球场，观众席突然响起阵不同寻常的尖叫。
他梗着脖子仰头，就看到个高瘦的身影翻过看台的栏杆，利落跳到他面前。
随即，冷冷声音响起：“你，球衣给我。”
第18章 018
佟木二话没说，当场脱下球衣乖乖递过去。想了想, 他拉着短裤腰带, 有些难为情问：“哥, 短裤要不？”他快速比划了下两人身高，嘿嘿笑着，“就是您穿可能小那么丢丢。”
祁湛没理他，他拉开大衣外套，没看旁边眼, 直接丢商陆怀里, 接过球衣套上, 活动下筋骨, 直接上场。
祁湛强势上场, 三班其他男生没有意见, 也不敢有意见，只悄悄在心里嘀咕，祁湛其实挺有班级荣誉感嘛，看到他们被高二狂锤，竟然主动来帮忙找回场子。
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 他会踢球吗？
另边，祁止山若有所思看向商陆, 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开始以为祁湛对商陆只是有些特别，现在看来，程度比他以为的要深。
嘀。
下半场哨声响起, 祁止山收回目光，和其他人说了句话：“只要有机会，球全传给祁湛。”
开始那些男生不知道祁止山这话的意思，直到十分钟后，众人还未反应，场上比分已经变成5-8，高三班反超三分，高二的不仅没机会砸商陆，甚至连球都碰不到。
“有意思。”郭晓盯着祁湛，眼神逐渐从慵懒变得认真。他起了兴趣，没想到高三班藏龙卧虎，有这么个高手，他以前竟然不知道。
“晓哥，怎么办？”背后有人问他。
“起包抄。”郭晓扭扭手腕，回头笑着说，“拦住他，我看他怎么射门！”
随即他回头——
咚！
穿越半场的足球精准无比重重砸到他脸上，然后落到草地上弹了弹。
郭晓顿时眼前暗，往后踉跄几步，接着他感觉鼻腔热，两股热流就顺着鼻孔流出来，滴答滴答落到他胸前。
他，流鼻血了。
“你他妈是踢球还是踢人！”郭晓的朋友炸了。
祁湛走过来，面无表情：“我传球没踢准，你没事吧？”
郭晓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但时想不起来，他大拇指胡乱拭去鼻血，强压下心里的火，抬头，笑得勉强：“没事。”
“那继续。”祁湛说完，转身走回去。
接下来，看台上的观众根本不知道场内的暗流涌动，只知道刚才连进球的替补男生频频失误，每次球都会踢歪，砸到对面球员身上，尤其是郭晓，完全不是在踢球，而是狼狈四处躲球。
“他……”孟解忧嘴巴张得老大，她瞪圆眼睛，“是在替陆陆出气吗？”
“傻子都看出来了。”佟木抽空白她眼，他现在是真心诚意想跪下叫哥了，祁湛太他妈帅了，踢得高二那帮孙子屁都不敢放！偶像！
终于，郭晓撑不住了，他脱下球衣往地下砸，扑上去揪住祁湛的衣领：“你孙子故意找茬是吧？！老子又没得罪你。”
祁湛冷冷勾起嘴角：“是又如何？”他说完反手拧过郭晓的手往后卡，直接将他的头按在草地上，膝盖用力压着他背，郭晓瞬间动弹不得。
高二的人见郭晓占了下风，窝蜂冲上来围住祁湛，全是血气方刚的男孩子，高三班的男生见祁湛被围，自然也冲上去扭打成团。
场面逐渐失控，不管多少人拉祁湛，他都纹丝不动，他疯狂揍着郭晓，郭晓开始还在嘴硬，到后面实在受不住，只能不停求饶。
然而祁湛什么都听不见，他脑海里只剩下个念头，这个人，刚刚欺负她！
这时终于有高二学生认出祁湛，他磕磕巴巴道：“他、他就是祁湛！”
这话出，其他人都不敢动了，祁湛本人他们不认识，可对祁湛这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开学第天，把高二年级老大揍住院的就叫祁湛。
“祁湛！住手！快住手！”很快，教导主任，夏宛和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收到消息过来，合几人之力才制住祁湛。
高二的学生这才敢去扶郭晓，郭晓嘴角，眼睛都在流血，他班主任急了：“郭晓你眼睛怎么样？还看得见吗？”
郭晓眨了眨沾着血的眼睫，沙着嗓子说：“能看见，应该只是眼角破了皮。”
“谢天谢地。”他班主任后怕地拍拍胸口，她指挥那些学生驾着郭晓往外走，“你们俩跟着我，先扶郭晓去医务室检查。”
等他们走后，教导主任看着祁湛，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最后只能板着脸训斥：“祁湛，我上次说过，你要是再打人，谁来说情我都不给面子，定开除你！”
“随便。”祁湛刘海被汗水打湿，垂在他眉间鼻梁上。
他脸上也挂着不少彩，嘴角还破了皮，夏宛看得心疼，冲过来拽住他胳膊，扯着嘴角说：“主任你也不能这么说，打架有理由的吧？个巴掌拍不响，祁湛又不是……”
“看他不爽。”祁湛打断夏宛，他挥开夏宛的手，转身往外走，“这就是理由。”
“你……”夏宛气得跺脚，又毫无办法，这别扭孩子，是真要气死她！
教导主任更是脸色铁青，他颤抖着手去摸手机：“这种坏学生我们学校绝对不收，校长说话也没用，开除，必须开除！”
“老师。”这时，礼貌的声音响起，“是郭晓先动的手。”
教导主任回头，就见个少女抱着件外套，静静站在后面。他语气温和不少：“同学，你说什么？”
“是郭晓先冲去打祁湛。”商陆重复。
“但是是祁湛先踢人，不踢球，才惹怒了郭晓。”人群里有人不满说。“郭晓几次三番被砸脸，去找他理论不应该吗？”
“说到这个。”商陆嘴角弯了弯，指尖点着她还泛红的额头，“应该是郭晓先踢的我，哦。”她话锋转，望向刚才说话的男生，“还有这位学长，虽然你踢人不太准，但我左脚也被你踢伤了，我不介意去医院验伤。你觉得呢？”
“……”男生缩回头，不说话了。
“那整件事情，其实是高二的学生先挑起来的吧？”夏宛瞄着教导主任的表情，帮祁湛说话，“我就说呢，我们班孩子好好的，没事怎么会打人，原来是有人先找茬。”
教导主任脸色果然缓和不少，他问周围的人：“确实是郭晓先动的手？”
“是。”祁止山开口。
“我作证！”佟木也积极举手，“老王，哦，不，王主任，我用我的人格，品格，各种格担保，今天的事全是高二惹出来的！”
“行吧。”王主任借坡下驴，他刚刚是气糊涂了，真开除祁湛，他还真无法交待。他转身和夏宛说，“就算这件事是高二学生先挑衅，祁湛打伤人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罚他今天打扫足球场，我就先不记他过了。”
等王主任离开足球场，其他围观学生也很快散去，剩下夏宛欲哭无泪，罚祁湛扫足球场不追究，和直接开除他没区别，因为祁湛他，绝对不会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