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北决酒也喝了不少,正打算来到大帐醒醒酒,顺便换身衣服。
身上的衣服全是酒气。
帐外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了绝影的声音, “大将军,大司农喝醉了正往中军大帐而来,绿英正暗中护着她……”
绿英便是楚北决派出给沈瑶林的那位女文书。
“大司农似是醉得不轻,手里还拿着一个空了的酒瓮,神色……有些……“,绝影在帐外停顿了一下,面容有片刻扭曲,似是憋得不轻,”古怪……“
自以为轻手轻脚,其实已经飘飘乎乎,宛如一只醉猫儿般,倒是对那只空了的酒瓮在意得很,一直抱在怀里,时不时的嘿嘿笑两声,宛如什么计谋得逞一般。
也就是他一路上关照着暗卫们,将人放了进来。
否则,醉成这样,哪里摸得到中军大帐的边儿?!
他就知道大司家与他们家大将军有戏!
是不是大司农被今夜大将军的英姿所折服,所以,带着酒与大将军一叙衷情的?!
这么一想,绝影便激动不已。
那他是不是应该让暗卫们再退得远一些,别打扰自家大将军。
这良晨美景,美酒佳人的……
”知道了……下去吧……“
楚北决褪去衣衫的手一顿,淡淡道。
带着酒一叙衷情?!
有带着空酒瓮来一叙衷情的吗?!
怕不是来敲他闷棍的吧?!
楚北决凤眼微眯,薄唇微勾。
……
头重脚轻的沈瑶林一路鬼鬼祟祟的摸到了楚北决的中军大帐。
“嗯……这里面怎么这么黑啊?”
沈瑶林抱着她视若珍宝的空酒瓮,踉踉跄跄,眼前一片漆黑。
“啧啧……怎么不点灯呢?镇府军什么时候这么穷了,连灯都不点?!”
这看不到人,她怎么砸他闷棍嘛……
沈瑶林非常有气势的拎着空酒瓮还挥了那么几下,似是在试试力道,只可惜,本就是一只醉猫,站着尚且不易,再这么晃两下,直接向一旁摔了过去。
完了……
出师不捷!
沈瑶林迷迷糊糊的想着,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反而,落入到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谁?!”
若是往常的沈瑶林早就惊得跳了起来,可是,喝多了的沈瑶林酒壮怂人胆,不但丝毫不害怕,还觉得挺有意思,没并摔疼,傻呼呼的问,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一只藕臂还勾着人家的脖子。
楚北决的眼力极好,可夜视。
所以,他能在两百步开外在昏暗的篝火中射中风中凌乱的铜钱。
沈瑶林看不清他,他却能将沈瑶林看得清清楚楚。
喝醉的沈瑶林两颊酡红,媚眼恍若春水,艳姿妍态,勾人而不自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了,楚北决发现沈瑶林身上的甜香越发的浓郁柔媚,混着阵阵梅花酒香,一股火迅速燎原。
“大司农来这中军大帐做什么?”
楚北决的声音沉闷。
沈瑶林眨巴眨巴醉意朦胧的猫眼,对于这个问题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像是做贼一般,小小声的说道:“我来打楚北决的闷棍!”
说完另一只手将那空了的酒瓮抓得更牢了些。
果然是来敲他闷棍的。
楚北决简直哭笑不得。
他究竟是怎么得罪这个小祖宗了,要这样对他?!
“为何要敲大将军的闷棍?”
楚北决诱哄着。
为什么?!
敲他闷棍有什么为什么的?!
就是想敲啊……
沈瑶林眨眨眼,很是无辜。
“这世间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让你醉了都不忘敲他闷棍,那必是有缘由的……你……可是讨厌他?”
楚北决修长微凉的指尖细细的描绘着沈瑶林的眉眼,眼中墨云微聚。
讨厌吗?!
沈瑶林摇摇头。
她自然是不讨厌楚北决的。
楚北决眉眼舒展,眼中云雾散,冰雪消融。
“那为何……”,楚北决依旧执着。
“呵呵……”
“楚北决多厉害啊……”,那可是有着一统天下野心的男主啊……腹黑阴沉、城府极深、残酷冷血……这样牛掰的人物,若是被她敲了闷棍……
“那我不是比他还要厉害?!”
等她老的那一天,回想起来,一定特别威风。
沈瑶林“咯咯”笑成了一团儿,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心里越美。
敲楚北决闷棍的想法就越旺盛。
只能说酒醉之人的想法均宛如三岁稚儿。
“所以,他人呢……”
“你又是谁?!”
聊了半天,沈瑶林才想着警惕起来。
醉眼瞪得溜圆,纤细雪白的指尖点着楚北决的胸膛,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
咦……?!
手感还不错!
指尖下的肌肉遒劲有力。
下意识的又摸了两下……
“嗯……”
一声沉闷的低哼,沈瑶林的忙碌的手便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了。
这只大手包裹着沈瑶林的小手,食指相扣,头慢慢低下,两人气息相融,气氛渐渐变得滚烫暧昧起来,“大司农这个时候才想着问是谁?是不是……已经晚了……”
最后一句话消失在相依的唇齿间。
“呃……”
沈瑶林眨巴眨巴媚眼,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下唇轻微传来一阵刺痛,沈瑶林才意识到有人在吻她。
居然有人敢占她便宜?!
沈瑶林简直怒发冲冠。
她来敲楚北决闷棍不成,反倒被一个不知名的登徒子强吻了?!
“唔唔……”
沈瑶林拼命摇头踢腿的挣扎着,奈何,酒意让手脚绵软,竟是半分也没能挣动,反倒因为想要开口骂人,反而让那人吻得更深了。
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不放。
直吻得沈瑶林面色潮红,全身发软,眼尾残红。
沈瑶林心中发狠,照着那人的唇狠狠一咬。
“嘶~”
楚北决的唇当下就见了血。
“还真是一只又凶又狠的小狐狸……”
楚北决一抹唇上的血,愉悦的笑道,那声音暗哑性感。
沈瑶林的目力如何能与楚北决相比。
在她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又加之醉得神智不清,只觉得那声音好听得紧,却仍是不知道是谁!
“你是谁?!竟然敢公然潜入镇府军军营……说!你是不是其它势力的探子?!”
沈瑶林就像是落入到敌手被抓住的小狐狸,张牙舞爪故做凶狠,可是,却一点儿用都没用,被无情的抓住了命运的后颈。
徒劳的挣扎着。
“我警告你,你快点放了我,否则……”
“唔……”
话未说完,一个吻就又落了下来。
“否则如何?!”
一吻终了,楚北决仗着沈瑶林看不见她,越发凶狠的欺负她。
被欺负得很了,沈瑶林窝在楚北决怀里,媚眼圆睁,紧咬着下唇,琼鼻翕动,眼中晶莹越聚越多,眼看着就要大坝决堤。
楚北决笑容微僵。
“哇~”
沈瑶林哭得很大声。
手中的空酒瓮都不要了,任它从手中松开,滚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出老远。
她不想哭的……可就是忍不住。
她明明是来敲楚北决闷棍的,结果,楚北决的闷棍没敲到,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登徒子占了便宜,偏还拿他没有办法。
她连一个占她便宜的登徒子都打不过,又如何能敲得楚北决的闷棍?!
越想越失望,越想越可怜。
沈瑶林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滴滴嗒嗒,不一会儿就打沾了楚北决胸衣的前襟,湿濡一片。
平日清醒时的沈瑶林又软又怂又狡猾,但是,绝对不爱哭。
沈瑶林觉得哭泣是最没用又软弱的象征。
所以,清醒时的她努力坚强独立。
可是醉了酒的沈瑶林就与清醒时的她,完全不一样,不但胆子比天大,又娇气爱哭,受不得一点委屈。
清醒时的沈瑶林若是知道她醉酒后会是这个样子,怕是会恼羞成怒的杀人。
可是,这样强烈反差的沈瑶林,却让楚北决的心软成一片,极力隐忍着,用温热的舌尖无比轻柔的一点一点舔干沈瑶林脸上的泪珠,缱绻缠绵。
“别哭了……我错了……”,
“嗯……?”,沈瑶林愣了愣,“哇~”的一声,声动云宵。
“登徒子,我要把你阉了做太监!“
……
作者有话要说: 沈瑶林:“登徒子,我要把你阉了做太监!“
楚北决:“小雁奴,‘性’福不要了?”
嘤嘤……北哥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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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二日, 沈瑶林酒醒之后,在床上抱头痛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