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跟杜辛夷的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你不是去S大找她好几回了吗?她还不同意呢?”
“因为你没拿到S大的交换名额?”
陈风起垂下眼,“不是,我自己想去S大做交换生的。”
“啧,兄弟,看你这么难受,要不......”范嵩神秘兮兮地凑近他,“兄弟带你去朝歌清娱玩点刺激的?”
陈风起一把推开他,“你怎么思想这么污,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处.男呢!我能瞎去那种地方吗?”
“不是......你还是处.男很光荣吗?”范嵩一脸神奇地看着他瞎嚷嚷,很是不理解。
毕竟他们几个,出了陈风起可都有女朋友了,而且交往时间都不短了,早就上全垒打了。
陈风起愣了愣,反应过来,看看范嵩和张征,两人笑而不语,陈风起目光转向江弥森。
江弥森错开眼,一副‘别看我,我不是’的表情。
陈风起深感被抛弃,指责他们:“你......你们......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也不知道是脑子段路还是脑子犯抽,扑上去掐住江弥森,“你背着我姐在外面乱搞?”
江弥森咳嗽两声,低咒一声,艹,这哥们儿脑子傻的?甩开陈风起的手,斜睨一眼,有点不想搭理他。
陈风起想了想......
“卧槽,你他妈......敢动我姐!”
“你有病?”
“还没结婚你就对我姐乱来,老子弄.死.你!”
“......”
张征看着打起来的两人,问范嵩,“要、要不要拉一下啊?”
早已习以为常的范嵩,“没事,让他们打一架吧,陈风起这会儿是不打架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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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订婚仪式那日,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这种订婚宴,说白了就是一场名流盛会,到底不是正经的结婚喜宴,也没什么仪式流程,就是双方各自正式介绍未来的亲家,以及分享一下各自的人脉。
来宾亦是把这当作一场结交人脉的盛宴,不过也不得不感慨一番,这传闻中的大雅堂,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光是踏进这地界儿,那种厚重的历史感就扑面而来。
许静美筹办的很是别致到位,与常见的那些盛宴不同,什么香槟红酒,什么水晶灯西洋乐,统统没有,在大雅堂能观赏到的,也是难得一见的国风国粹,宫廷式御制糕点,香茗,名酒,在这座旧式茶楼里,袅袅茶香,浓郁酒香,杯筹交错间,恍若回到上世纪。
大雅堂二层有一座精雕细琢的唱台,各类摆置皆透着陈旧和岁月的痕迹,但由于精细保护着,并不显得衰破,反添厚重的历史感。
那沉淀岁月的唱台上,却装置这当前世界顶级的舞美灯光设施,足以显示此间主人对这唱台的看重程度。
此刻,在鼓乐声中,一道轻盈娟秀,又清雅至极的身影,正跳着一段古典软舞,那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儿,杏眼、琼鼻、巴掌大的小脸,即使因着年岁尚小还稍显青稚,却已经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
乌发绿裳,水袖翻飞如雪萦风,低回折腰、环佩叮当,正所谓轻拢慢捻抹复挑,先为霓裳后绿腰。
好一个细腰美人儿。
一舞终了,台下满堂喝彩,
唱台下摆置着古色古香的四方桌,紫竹椅,宾客们热闹喧哗。
正堂一片繁闹景象,陈雾里刚刚出来多懒,从开场,她挽着江弥森臂弯出席,双方父母各自引荐儿女,和各界名人大佬挨个敬茶打招呼,一圈下来累的不行。
江弥森见不得她累,把搂着人带上二楼,让她找宋琦琦窦莎玩会儿去,左右一楼正厅不过是一些商业应酬,她要不喜欢就不去。
陈雾里的确疲于应付这些,心安理得的打算多懒。
二楼也有满座的宾客,身着民国风盘扣服饰的男女侍者穿行在其间,茶艺师们点茶泡茶如行云流水的漂亮动作也极具观赏性。
江弥森陪她在凭栏旁站一会儿,也算歇口气。视线却一直落在一楼大堂内,陈雾里以为他还有事忙,便让他赶紧下楼忙去。
他不动,轻轻勾笑,“不忙,只是看着觉得有趣。”
陈雾里不免有些好奇,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什么有趣?”
“你说,他们这是像出席儿子订婚宴呢,还是更像参加一场盛大的商业聚会呢?”
一楼正堂宴会厅,沈奇英和江毅各自忙着在圈子里谈着生意,风生水起,翻云覆雨。
而陈茂坐在轮椅上,由助力推着,和许静美热情得招呼这亲戚好友们,一说到孩子的喜事儿笑得嘴都合不拢。
都是为人父母,行径却天差地别。
陈雾里握住他的手,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可江弥森却能读懂她眼神里的含义:以后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了,我们会是一家人。
他扬起唇,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去休息会儿吧,一会儿要结束了我再来接你。”
“嗯。”
陈雾里目送他下楼去,心想,以后她的少年一定不会再孤独下去了,因为她会成为他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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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里过去时,宋琦琦和窦莎她们正在玩牌,旁边还有新结识的好友,是前阵子在高定工作室试礼服时结识的白家千金。
因为看中同一款样式的礼服,与其结缘,得知是陈雾里订婚宴要穿,对方立马大方让出来。
不过一来二去,也就算熟悉起来了,陈雾里便邀请她一块儿来玩。
那位大家口中的小白总,似乎刚回国,家族在四九城那边儿,来南城只是办事呆段时间,正愁没什么好玩的朋友,这有热闹不凑不是她的风格。
她们三人本来在斗地主,见她来了,窦莎提议改玩麻将,立刻获得一致同意。
陈雾里让人提了副麻将过来,大雅堂的麻将,不是寻常那些款式,没想到居然豪气地用玉质地做的一副麻将出来,翠绿的色儿晶莹剔透。
宋琦琦瞪眼,“我去,你至于这么壕吗?”
窦莎拿着块牌对着光去看,“人家搓麻将搓麻将,你搞这玩意儿来,谁还敢搓啊?”
陈雾里也是第一次见,毕竟大雅堂也不是经常这样开放,更多的时候,就是当个文物般供起来,园子和茶楼都是封闭的,她并不大知道这质地到底贵不贵,也有些好奇打量。
反倒是一旁的白昼,大剌剌地将麻将盒往桌面一倒,哗啦滚满一桌的牌,吓得宋琦琦连忙大喊,“小白,小白,你轻点儿,这一看就很贵重,说不定是文物呢......”
白昼不想打击她,但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一看她们三个就不经常出来玩儿的人,一副没见识的样子,白昼淡定解释,“文物会拿出来随便让你玩儿?而且玉质也分很多种,翡翠也有三六九等,放心,这副麻将咱们还是玩得起,就是玩坏了,也不至于赔不起。”
窦莎这才送了一口气,“意思就是这个不贵?但看着很华美精致啊。”
“贵当然贵,就算是一些上等毛料切割后的边角料,那好歹是翡翠,还是值几个钱的。”白昼淡定码着牌,“我的意思是,凭咱们的身家,这种几万块一副的麻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人顿时沉默,安静如狗。
忘了说明,这位白昼大小姐,人家那才是真正的亿万继承人,怎么说呢,反正和咱们这等凡人不大一样就对了。
四人一身高定礼服,妆容精致,动作整齐划一地开始搓麻将,这一桌也算是整场宴会的颜值巅峰人物。
正闲情逸致时,却没想到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其中一人,还是老相识。
三年未见的王子瑜。
另一位陈雾里不熟,但刚知道名号,也是这次宾客中叶氏的大小姐,叶卿云。
本来是不相干的人,为什么陈雾里能在那么多人名中对她印象深刻呢,倒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有多出色,而是......
这位大小姐,趁江弥森在另一边应酬时,来敬陈雾里酒,然后有意无意地提及,本来叶氏和江氏有意联姻的。
而且两家生意上一直都多有来往,只是没想到,陈家这出个事端,居然就把女儿卖给江氏了,让人猝不及防啊。
陈雾里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笑,就觉得这位叶小姐脑壳有包,这种时候跑来她跟前说些莫须有的事儿,怎么,还想挑拨离间不成?
她说的这些,陈雾里倒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不过见她说得起劲,就假意配合了一下表演,皱了皱眉,表现出非常不愉快又不得不隐忍的样子,然后淡漠走开。
让这位戏精去自嗨。
结果没想到这会儿人又主动凑上来,又要唱哪出?
然而,开口的不是叶卿云,而是旁边的王子瑜,女孩如今打扮时尚漂亮,妆容精致美艳,“两位学姐,好久不见呀。”
好像是在对陈雾里跟宋琦琦打招呼,不过一开始,俩人一时还真没认出来,妆太浓了,感觉五官都变样了。
等陈雾里和宋琦琦想了半天,和记忆力的人才慢慢对上号,还是陈雾里率先一步认出来,“王子瑜?”
宋琦琦对这人印象更是淡得不行,就隐隐想起好像曾经有回陈风起和江弥森闹矛盾挺严重那时候,就有这女的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