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不是总喜欢洒里面,她和狗太子还是很有默契的。
怀里的猫却像是不大乐意的样子,直接将搭在她臂上的猫脸抬了起来。
容茶当猫闹脾气了,想亲一口,以作安慰。
波斯猫却是别过肉饼子脸,抬爪子去挡她的脸。
容茶暗自嘀咕,怎么感觉,她每次想到对狗太子不大友善的事时,铁柱都会不大高兴?
难不成,铁柱也是狗太子的小粉丝?
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容茶和清离出了门,不忘捎上一众侍卫。
如慕容央所言,西楚的中元节热闹非凡,充分体现了柳皇后带给西楚的开放风气。
朱雀街上,西楚的男男女女着了自制的异服,戴着清一色的魑魅魍魉面具,在吓唬自己的同伴。有的则是手持形状恐怖的河灯,往国都的河边而去。
放眼望去,倒颇像是鬼来鬼往的样子。
更有甚者,还会在掌心抹上鸡血,紧跟在同伴身后,伺机去吓唬人。
容茶走在路上,衣裙险些被一双血色的手印抹到。
亏得她身旁的一名侍卫及时扶了她一把。
“公主且当心。”侍卫贴心地提醒道。
容茶转眸一看,便见这是前往西楚国都途中,日日与她谈天说地的小侍卫。
这位小侍卫不仅样貌出众,而且,才学渊博,又懂得逗女孩子开心,看着可顺眼了。
“多日不见,本宫都差点以为你被七哥调走了。本宫今日带人出门时,没有细看每一个人,想不到,你也跟了出来。”
小侍卫轻笑地说道:“怠慢公主多日,是属下失职。属下上回曾说过要带公主夜游白帝城,奈何,途中刺客出没,属下要先保护公主的安危,不敢贸然带公主出门。”
容茶小手一挥,大度地说道:“小场面,不必放在心上。要是想去白帝城,等本宫回东晋的路途中,再过去一趟便可。”
小侍卫却是颇为自责,“公主若是寂寞的话,属下有一个提议。今晚的月色正好,适宜赏月。公主可否愿意由属下带你上屋顶赏月饮酒,再赋诗几首?”
容茶挑了眉梢,笑意盎然,“这倒是个好主意。”
她感觉会轻功的人,特别威武。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体验过,在空中飞翔,俯瞰底下屋舍,再仰望苍穹的感觉。
再配上两壶清酒,想来,这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这个小侍卫如此懂女孩子的心思,她真是越看越觉得他顺眼了。
容茶觉得两个人不够热闹,便问清离要不要一起。
清离却仿佛没什么兴致,笑着走开,“我就不打扰公主了。”
容茶只好对小侍卫道:“罢了,就我们两个人去屋顶吧。”
因是得到公主的同意,小侍卫的眼里迸出了光,“公主,属下这就去酒肆买些酒来,”
话落,他即是往就近的酒肆奔去。
容茶则是满心欢喜地在原地等他。
小侍卫刚走开没多久,她的身侧就传来稳重的脚步声。
容茶喜滋滋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甫一转头,落入她眼里的却是一张朱红色的凶兽面具,正如上元节那日,她所见到的那般。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依然是潋滟生姿。
与先前不同的是,那双眼里盛了更多的光辉,以及几分显而易见的柔情。
雪白的衣袖下,那双匀称修长的手里还攥着一只糖葫芦。
容茶对上他的眼,鼻尖嗅着雪松的清香,脑海里已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她猜到这是谁,但她没有去掀面具。
“我认错人了。”容茶敛了笑,别过头,欲要提裙离开。
要是被狗太子逮住,他估计就要问,为何要放他鸽子的事了。
还未来得及转身,她已然被他揽入怀中。
若翩跹的蝴蝶一般,她被他带到半空中,衣袂在空中翩飞,被夜风呼呼地吹着。
待眼底掠过众多屋舍后,尉迟璟拥着她,来到一处屋顶上。
两人鲜少有过花前月下的时候。
容茶抱着膝盖,坐在他身侧,不知所措,只能抬头,望着那皎洁的明月。
尉迟璟却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过去,低落道:“我先前就想送给公主,奈何,那串糖葫芦脏了。如今,我终于有机会重新送公主一根糖葫芦了。”
这根糖葫芦也差不多缓解了容茶的尴尬。
“多谢西晋太子的美意。”容茶笑着接过来,自然地咬了一口。
尉迟璟倏然掀了面具,欠身,贴上她的唇,与她一同品尝糖葫芦的甜蜜。
容茶心旌摇曳,失了神,想用小手推开他。
尉迟璟却是攥了她的手,在她耳边呢喃:“公主,快乐的事,要慢慢享受。”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不能让茶茶放我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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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盛情
容茶的小手由他攥着,一开始还在挣扎。
听了他的话以后,她的另一只手捏紧了那串糖葫芦,逐渐地放下心防。
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尉迟璟紧揽住她柔弱无骨的身子,让她贴上己身,似是再也无法分离。
落下的吻,温柔而缠绵。
在他的循循诱导下,容茶的眼眸逐渐,心觉,当前的状态,好像是挺能让她放松的。
唔,好像确实是蛮快乐的事。
她不再抗拒,开始与他共同品尝糖葫芦的甜蜜。
晚风吹拂起女人的裙袂和男人的袍角,簌簌地响着。
一弯明月高悬于天际,皎洁的月辉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在屋顶的瓦片上投映出两人的身影。
男女的身影时而重叠到一处,时而又是分开,若水一般,能契合地交融,隐隐绰绰,叫人看不真切。
待分开时,容茶的眼眸迷离,杏眸中,有春波在轻轻地荡漾。
那双湿润的粉唇一张一翕,在缓缓地呼气,胸口微微起伏,襦裙上所绣的山茶花仿佛在舒展开饱满的花瓣。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今晚上街之事,她好像就和东晋使团的人说过。
范溪跟东晋使团的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不准泄露她的行踪。
若是尉迟璟差人去向东晋使团的人询问她的下落,定是得不到结果。
两人挨得近,她一开口,属于女人的馨香便袭入尉迟璟的鼻尖。
尉迟璟享受着她的馨香,舒适地拥过她的肩。
他信然将面具搁到一侧,凤眸开成扇,含了潋滟的笑,“公主既然不愿来寻我,我只好自己想另外的方法,来找你了。”
容茶想想也是,他真要找个人并非难事。
但是,这个男人,也太没有当病患的自觉了吧,不好好卧床养病,还想出门撩妹。
“看在糖葫芦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今晚,她毕竟放了他鸽子,也有些心虚,自是没有多发表意见。
容茶低头,啃起手里的糖葫芦来。
思及他方才所说的话,她忽然抓到了重点,讶异道:“不对啊,你什么时候想过要送我糖葫芦,莫非,是在东晋皇宫的时候?”
尉迟璟愣了愣。
“忘了。”他低咳一声,不自在地别过视线,“我的事务繁忙,没想起来的时候,就暂时给搁置了。”
容茶见他目光闪烁,想他怕是心虚,才不敢承认。
“你该不会在西晋的时候,就暗恋我了吧?”她眨着眼睛,似是调侃般地笑。
尉迟璟虽不言语,但耳根子已是悄悄地红了。
他抬眸,望向天边的月,也没看她。
要是被她以为他一直没对她说实话,那就不妙了。
“原来,殿下才是口是心非之人啊。”容茶的小手落在他的胸口处,凑过去,轻轻地碰过他的唇。
她看似在亲着他,实际上,则是恶作剧般地将唇边的糖渣沾到唇际,想将他弄得脏脏的,破坏他高韬出尘的形象。
尉迟璟却用舌尖卷了糖渣。
品了一番后,他贴近她的唇瓣,哑了音,“公主终于愿意把糖送给我了。”
他的眸色暗了暗,竟也想将她弄脏。
容茶竟然感觉他这般动作看起来很性感,不自觉地咽了口水。
而对面就是他的脸,她能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连避都没办法避。
直到,她听得下方有人喊了一声“公主”。
容茶顺着声音的来源,往街面上探去,便见那位小侍卫拎着两壶酒,落寞地站在街上。
小侍卫的眼神幽怨,似乎不知公主为何抛弃他,选择其他男人。
他跟容茶对视一眼后,即是悲伤地转身离开。
容茶看了看小侍卫的背影,再狐疑地盯着尉迟璟,如同醍醐灌顶。
“原来,你早就发现他过来了?是不是故意让他看到?”
“巧合罢了。”尉迟璟随口笑道,没有否认,“同为男人,我清楚他对你有心思,所以,让他早些死心,早日去寻找属于他的姑娘,也是一件好事。”